这或许是两人在这里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圣诞节了。
整个社区都弥漫着浓厚的圣诞节氛围,到处挂着彩灯社区中间还摆着一颗圣诞树,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树下堆满了礼物盒子,好不热闹。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苏醒和裴楚昭渐渐熟悉起来,空闲时经常在一起玩音乐,苏醒也每天等裴楚昭下班送她回家。
平安夜是在苏醒家里过的,两人把家里布置了一番,在客厅里还准备了一棵小圣诞树的模型,树下放着他们给彼此准备的礼物。
屋外正下着雪,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回荡在温暖的小窝里,两人坐在桌前喝着红酒,望着窗外的雪景和烟花,让裴楚昭在澳洲的这几年来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苏醒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裴楚昭“不开心?”
苏醒“不是,只是想我爸妈了,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陪他们过年了。”
一提到父母,裴楚昭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切割牛排的力气也大了几分,直到刀刃和餐盘接触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醒“怎么了,你也想爸妈了?”
苏醒半开玩笑道。
裴楚昭“我没爸妈。”
在裴楚昭的意识里,“父母”是个很陌生的词。父亲抛妻弃女,对他的记忆只存在于老照片和母亲的谩骂声中,而母亲每天除了要钱就是挥霍,无所事事,自己上学的所有费用都是舅舅出的。
苏醒“对,对不起……”
裴楚昭“不用道歉,从我出生到现在他们没履行过抚养我的义务,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在我眼里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她的父亲是个四处留情的法国男人,欺骗她母亲的感情后一点没有要负责的意思,很快就和当地的一位富家千金闪婚。
可裴楚昭的母亲却深深迷恋上了这个多情浪漫的男人,伤心之时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飞去法国和裴楚昭的父亲纠缠了半年之久。
裴楚昭始终不明白母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自己生下来的,自她有记忆起母亲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自己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
“你这张脸怎么和你该死的父亲长的这么像!”
可裴楚昭又有什么错,她不懂父母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她从未见过父亲,为什么母亲不喜欢自己。
最后还是舅舅看不下去,把裴楚昭接到自己家里生活。
苏醒“至少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立刻出现。”
裴楚昭不得不承认,苏醒是她在澳洲遇到的非常好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回国之后可以和他继续这段友谊。
但苏醒似乎和她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两人都有了些许醉意,苏醒坐在窗前,把裴楚昭圈在自己怀里,握着她的手带她拨动着吉他弦,面前空白的五线谱不一会就被填满。两人在这一处出租屋里相互依偎,窗外的大雪衬托着写下了他们共同创作的第一首歌——
《有你的暮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