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罗塔按照谜亚星的建议调整了占卜策略。她用更宽泛的问题扫描环境中的潜在威胁,并将每日的记录整理,在训练的时候和他复盘。
在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常中,蕊蕊火灾事件的前兆,开始悄然浮现。
一次在例行用塔罗牌为乌克娜娜进行那隐秘的“净化”后(尽管进度依旧缓慢,但据本人描述,那种沉重的黏滞感确实在减轻),罗塔习惯性地用掉当天最后一次占卜机会,心中默问:“未来三天内,对于我认识的人,最大的潜在威胁可能来自何处?”
抽出的牌是【逆位权杖八】——计划受阻,沟通失误,意外事故。牌面图案模糊地变化并指向“光滑表面”、“失去控制的飞行物”和“突然的中断”。
占卜很快应验。
当天下午,罗塔在一条刚刚被打理过的、地板光可鉴人的走廊上,亲眼目睹蕊蕊抱着几本厚书经过,却突然脚下一滑。罗塔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因此蕊蕊只是膝盖磕到了显得红肿。
蕊蕊道谢后小声嘟囔:“奇怪,我明明很小心了,这地板怎么比平时滑这么多……”
罗塔注意到,与日常清洁时间表相比,那片区域似乎提前完成打蜡,空气里还残留着养护魔剂特有的微甜气味。
有一次,她在图书馆查阅古籍时,眼角瞥见莉卡推着护理车无声地经过走廊。几乎是下意识的,【真相之眼】被动触发——她“看”见一片朦胧的、带着迷惑性的雾气(逆位【月亮】牌的虚影一闪而过),以及雾气中隐约指向图书馆深处归档区的能量扰动。她立刻合上书,起身离开了当时所在区域。
后来听说,那天下午,图书馆的自动魔法归档系统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紊乱,几本记载着古代封印术的珍稀抄本差点被错误地传送到公开阅览区,而当时莉卡“正好”在附近走廊更换墙壁上的魔法灯芯。
这些孤立的事件,每一个单独看来都微不足道,可以归结为巧合、疏忽或意外。但在罗塔的系统日志里,【侦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的记录条目,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增加。她将自己这些零碎的观察和不安,整理后告诉了谜亚星。
“持续的、看似无关的‘小意外’?目标对象不确定,影响程度轻微……”谜亚星听完她的描述,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用于推演的魔法棋, “这不像直接的攻击,更像是一种……测试。
或者,是对某种‘影响方式’或‘触发条件’的校准。”
“校准什么?”罗塔追问。
“校准某样东西——比如某种魔法,或某个存在——在特定环境下的‘影响力’边界,或者观察其引发的连锁反应的模式。”谜亚星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怀疑这些‘小意外’和莉卡有关?”
“每次它出现,哪怕只是远远经过,我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会加重。”罗塔没有提及牌影,选择用更普遍的直觉来解释,“而且,这些‘小意外’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似乎总在它日常活动路线的辐射范围内,时间上也有某种滞后的关联。”
“目前来看,依旧没有直接证据能将莉卡与任何事故明确关联。”谜亚星沉吟道,但他话锋一转,“不过,你的直觉,结合这些巧合的分布,确实构成了值得高度警惕的间接证据。如果真是有预谋的、系统性的‘测试’,那么测试者迟早会进行更大动作的‘验证’,或者……‘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