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竹海的清晨,是被松鼠踩碎糖囊果的「咔嚓」声叫醒的。沈星燃睁开眼,看见林屿趴在枕头上,用指尖在他胸口画圈,每画一圈就念一行菜单:“第72行,枫糖松饼,配两颗溏心蛋。”沈星燃抓住他手指,咬了一口:“第73行,被咬的指尖,甜度超标。”林屿笑,缩回手,翻身下床,赤脚踩在竹地板上,凉得吸气。沈星燃把被子踢开,从背后环住他,掌心贴在他小腹,像给宇宙加温:“别动,让我抱够66秒。”
66秒后,林屿真的没动,倒是沈星燃自己先笑了:“宇宙让我转正了?”林屿回头,鼻尖蹭到他下巴:“临时工,试用期∞年。”两人磨磨蹭蹭到七点,才披着晨雾下楼。民宿前台,昨晚入住的情侣正在退房,男生递过来一张「赊甜凭证」:“老板,我们归还方式没完成。”林屿接过,凭证背面写着「归还:一个拥抱」,落款是今早六点。他笑,把男生女友拉过来,塞进男生怀里:“抱吧,宇宙计时。”男生红着脸,抱了一下,蜻蜓点水。沈星燃撑在柜台,懒洋洋道:“不合格,重来。要抱到糖囊果从树上掉下来。”话音刚落,窗外枫王古树果然「啪」掉下一颗糖囊果,砸在男生肩头。女生惊叫,男生手忙脚乱接住,糖壳碎开,枫蜜流了满手。沈星燃挑眉:“看,宇宙有意见。”
送走情侣,沈星燃进后厨煮面。今天住客多,他一次性煮八碗,每碗溏心蛋数量按房号递增——301房一颗,302房两颗,808房八颗。林屿负责摆盘,把蛋摆成「∞」形,葱花撒成星河。面端出去,客人们笑疯,808房的情侣直接拍照发微博:「在枫糖宇宙民宿,吃了一碗有八颗星的宇宙!」评论区瞬间被「溏心蛋」刷屏,服务器差点瘫痪。
中午,松鼠在后院偷糖囊果,被沈星燃当场抓获。他没赶,反而拿竹筒接松鼠咬开的糖汁,装进小奶瓶,喂给民宿新出生的小奶猫。猫窝是用旧枫糖罐改造的,罐底刻着「0372」,是猫的编号。林屿蹲在猫窝旁,看猫舔糖汁,尾巴摇成「∞”:“它是不是该叫‘糖蛋’?”沈星燃把奶瓶塞到他嘴边:“你先尝尝,甜度够不够。”林屿含住奶嘴,枫蜜流进喉咙,甜得眯眼:“够了,够它赊一辈子。”
下午,雨。枫糖小径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像一条液态星河。沈星燃没打伞,光脚走在小径上,每一步都精准66厘米,像在复盘600000分钟。林屿撑伞追出来,伞面是旧围裙改的,印着「Lin」字母。他把伞举到两人头顶,沈星燃却把他拉进怀里,让雨水浇透两人:“宇宙说,今天不用伞,用拥抱挡雨。”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温度刚好37.2℃,像把天空变成一碗巨大的面汤。他们走到枫王古树前,孵化器里的200只空竹筒被雨水浸得发亮,像一群待命的小兵。沈星燃伸手,把筒身上的编号重新描一遍,用枫糖溶液当墨水,描到「200」时,筒身突然裂开,里面冒出一根嫩芽,顶着一颗微型糖囊果。林屿惊叫:“200号发芽了!”沈星燃把嫩芽捧在手心,像接住宇宙的新生第201行菜单,就叫「发芽」。
晚上,客人们聚在博物馆穹顶下看电影,放的是《溏心宇宙》纪录片最终版。放到「金婚预演」假牙吻时,全场笑翻。沈星燃和林屿躲在厨房,煮两人份的清水面,只加一颗溏心蛋,蛋是今天刚冒芽的200号糖囊果。蛋敲开,蛋清是半透明的枫糖,蛋黄是凝固的嫩芽,像把春天冻进碗里。林屿挑起一缕面,吹凉,递到沈星燃嘴边:“第0行,归账。”沈星燃含住,咀嚼,眼眶突然红了:“这碗面,比三年前甜。”林屿笑,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得像梦呓:“因为赊了三年,利息滚成宇宙了。”
两人分吃完面,把碗扣在头顶,像完成某种仪式。窗外,枫王古树的糖囊果「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屋顶,像宇宙在下蛋。沈星燃把林屿抱上灶台,让他坐在「∞」中央,自己则单膝落地,从围裙口袋掏出一张新的「赊甜凭证」——
正面:「枫糖宇宙·早班日记」
背面:盲文凸起「0372·∞」
他把凭证贴在林屿胸口,像给宇宙盖邮戳:“今天赊你一颗早班糖,归还方式——”他凑近,在他唇角轻舔,“明天继续早班。”
林屿回吻,把凭证从他胸口揭下,贴在自己围裙口袋,像把宇宙揣进怀里:“归账。”
夜风吹过,糖囊果继续掉落,像宇宙在给他们按脚印打赏。沈星燃牵着林屿,从厨房走向卧室,每一步都精准66厘米,像把一生走成一步。钥匙在两人之间碰撞,发出清脆「叮」,像宇宙在说:
「早班打卡成功,
甜度永续,
彩蛋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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