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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金婚预演

港口暖阳撞星光

五十年后,枫王古树已经高到捅破云层,糖囊果结满枝头,像给天空挂了一串金色灯泡。沈星燃没牙,说话漏风,却还能把围裙系得笔直——「Lin」字母早被洗得只剩「L」,他却坚持每日浆洗,说那是宇宙的工牌。林屿头发雪白,手里却握着一根新削的枫糖拐杖——拐杖是去年沈星燃给他做的,糖芯里嵌了37.2℃的恒温片,拄一下,掌心就热一下,像把年轻时的心跳藏进木头。

金婚预演订在11月11日——他俩当年「赊甜凭证」开奖日。清晨五点,沈星燃用没牙牙龈咬开枫糖罐封条,声音漏风却亮:“林老板,归账。”林屿笑,拿拐杖敲他膝盖:“别抢我台词。”他把封条贴在围裙口袋,像给宇宙盖邮戳。

预演场地是「宇宙档案馆」——枫糖博物馆扩建后的新名字。穹顶用旧船板拼成「∞」形,透明穹面嵌满600000颗糖囊果,像把银河冻成琥珀。地面铺着枫糖小径复刻版,每66厘米一块糖石,踩碎一片,脆响像把时间踩成诗。宾客陆续抵达,全部围着围裙,像参加一场巨大的厨房派对。退伍老兵军装笔挺,胸前挂满勋章,却坚持戴「溏心宇宙」围裙,说那是“宇宙军衔”;卖葱大婶和她老伴,旗袍和军装都发白,却整齐熨烫;戴助听器的小姑娘和丈夫,头发花白,助听器外壳还贴着微型溏心蛋,像把青春贴在耳背。

11:11分,枫树王根部准时传来「咔哒」声,像宇宙在给他们按秒针。沈星燃没穿西装,而是月白礼服外罩「Lin」围裙,像把少年和老年叠穿。林屿白T恤外罩枫糖染淡金西装,像把三年前的雨夜穿成婚纱。两人手牵手,从档案馆大门走向枫树王,脚下的红毯是用枫叶铺成,每一步踩碎一片,脆响像给岁月配乐。

退伍老兵站在枫树王前,手持「赊甜凭证」装订成的册子,封面写着「金婚预演·临时有效」。他翻开第一页,是001号凭证:「雨夜收留」,声音比枫糖还醇厚:“沈星燃,你愿意无论刮风下雨,都陪林屿煮面吗?”沈星燃没牙,却答得响亮:“我愿意,利息每天两颗蛋!”第二页,002号凭证:「颁奖礼公开」,老兵问:“林屿,你愿意无论聚光灯多亮,都只做沈星燃的私人星系?”林屿用拐杖敲地面,声音清亮:“我愿意,本金一生,利息一个拥抱!”

念到第100页,老兵突然摘下军帽,露出满头白发:“我老伴儿今天金婚50年,我们想用第100罐糖,赊一个‘再50年’!”全场鼓掌,像把五十年前的掌声延续到今天。老伴儿抹泪,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旧竹筒——是当年「赊甜晚会」上沈星燃送的那只,竹筒上刻着「100」,筒身被岁月磨得发亮。她把竹筒递给沈星燃,声音发颤:“宇宙说,再借50年,利息每天一个拥抱。”沈星燃没接,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新的——内壁刻「100·∞」,外圈镶着第100张胶片,胶片上是老兵夫妇当年在「赊甜晚会」上的拥抱剪影。他单膝落地,声音漏风却稳:“宇宙说,原始凭证要升级。”老伴儿泪崩,抱住老兵,两人假牙对假牙,吻得笨拙却认真,像把50年折叠成一秒。

念到第200页,老兵声音发颤:“200,一步一生。”他合上证婚词,抬头看两人:“这个,留给你们自己说。”沈星燃把林屿抱上枫树王低垂的枝桠,自己则站在树下,抬头仰望——树高得看不见顶,却刚好接住夕阳,像给他们的金婚镀一层糖壳。他声音漏风,却亮得像少年:“林屿,200罐糖,600000分钟,我们走完了预演。现在,我想把剩下的∞年,都预演成今天。”林屿坐在枝桠上,夕阳给他镀一层金边,像把岁月镀成糖壳。他用拐杖敲树枝,声音清亮:“那我要预演一个没牙的吻!”说着,他摘下假牙(枫糖做的模型),用牙龈轻咬沈星燃下巴,像回到五十年前那场「赊甜晚会」。沈星燃回咬,糖牙磕在真牙(其实也是假牙)上,发出清脆「咔」,像宇宙在说:「归账完成。」全场笑翻,像把五十年前的笑声延续到今天。

预演结束,两人把200张「赊甜凭证」埋回空罐山下,像给宇宙归档。老兵提议:“既然预演成功,正式金婚也在这儿办?”沈星燃摇头:“正式时,我们要在‘溏心宇宙’总店办,把巷口那盏旧灯也搬来。”林屿补充:“还要请所有赊过甜的顾客,免费吃一碗第0行。”

宾客散去,沈星燃和林屿没回房间,而是坐在枫糖小径起点,分吃一碗清水面——第0行,只加一颗溏心蛋。蛋是今天枫王古树刚结的,蛋清是半透明的「我愿意」,蛋黄是凝固的「∞」。两人头碰头,假牙对假牙,像回到五十年前那个雨夜。林屿把没牙的嘴凑到沈星燃耳边,声音漏风却清晰:“第201行菜单,叫什么?”沈星燃回吻他,糖渍的唇在皱纹里蹭亮:“叫「枫糖养老日记」。”

夜风吹过,枫糖小径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一条通往∞年的星河。沈星燃牵着林屿,每一步都精准66厘米,像把一生再走一次。钥匙在两人之间碰撞,发出清脆「叮」,像宇宙在说:

「金婚预演完成,

甜度永续,

彩蛋加载中——

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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