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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他的春天没有我

一整天,丁程鑫的脑子里都在反复浮现马嘉祺手臂上那些刺目的伤疤,以及他苍白的脸色。而马嘉祺也显得异常沉默,没什么精神。

下课铃一响,丁程鑫还是忍不住跑去校医室买了碘伏和棉签。他站在马嘉祺班级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排那个低着头的身影。

丁程鑫(快步走进去,别过脸把东西放在他桌上,语速飞快)“给!你自己处理一下。你要是不用……要是敢不用,我们……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说完,他像怕听到拒绝一样,转身就跑没影了。

马嘉祺(看着桌上那瓶碘伏和那包棉签,愣了好一会儿,才极轻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刚一放学,丁程鑫就第一个冲出教室,希望能早点碰到马嘉祺。他在走廊、校门口来回张望,可直到人都快走光了,也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丁程鑫(失望地踢了下地面,小声抱怨)“这家伙……怎么又不见了……该不会又……”

他刚抬脚准备离开,忽然听见楼上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楼上一般是堆放杂货的旧教室,平时很少有人去。丁程鑫正奇怪着,又听见更大的嘈杂声和隐约的辱骂声。好奇心与一丝不祥的预感驱动着他往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拐角处,丁程鑫停了下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是马嘉祺!

只见马嘉祺被以周宁为首的几个人死死按在一个盛满脏水的大水桶里,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旧楼层里显得格外刺耳。丁程鑫眼里全是震惊,他握紧拳头,心中又愤恨又心疼。

丁程鑫马……马嘉祺

马嘉祺被他们粗暴地拉出来,呛得剧烈咳嗽,几乎喘不上气。他虚弱地睁开眼,恰好看见了拐角处的丁程鑫,眼神里瞬间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周宁他们也顺着马嘉祺的目光看了过来。

周宁(松开马嘉祺,嗤笑一声,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哟呵?又来一个送上门的小绵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马嘉祺(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丁程鑫嘶喊,声音都破了音)“跑!丁程鑫!快跑啊!别管我!”

丁程鑫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跑开。好在周宁他们似乎觉得马嘉祺才是主要目标,并没有立刻追上来。马嘉祺见状,刚松了一口气。

周宁(一把揪住马嘉祺的衣领,把他狠狠从楼梯上推下去,语气阴狠)“呵!你小子行啊!还敢搬救兵?看来是教训得不够!”

马嘉祺的腰重重地撞在楼梯拐角的墙上,剧痛让他瞬间蜷缩起来,根本无法站立。周宁他们慢悠悠地走下楼,狞笑着抬脚就准备往他肚子上踹。

突然,一声惨叫传入马嘉祺耳中!他艰难地抬头,看到一个并不高大却异常坚定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是去而复返的丁程鑫!

丁程鑫敢欺负我的人!

原来丁程鑫并没有真的逃走,而是跑去杂物间找了一根断掉的拖把杆当“武器”。此刻,那根木杆正结结实实地打在周宁的小腿上。

周宁(抱着腿痛得跳脚,面目扭曲)“嗷!操!你他妈敢打我?!找死啊!”

丁程鑫(迅速蹲下拉起马嘉祺,焦急地上下打量)“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还能走吗?”

马嘉祺(忍着腰间钻心的剧痛,脸色惨白如纸,还想推开他)“没……没事……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宁(缓过劲来,面目狰狞地朝身后挥手)“好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看来今天有双倍快乐了!都给我上!好好教训他们!”

周宁往后一退,他的几个小弟立刻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马嘉祺下意识想挪动身体挡在丁程鑫面前,可丁程鑫却反手将他紧紧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背对着那些人,低声却无比坚定地说:

丁程鑫“别动!躲我后面!我说了会保护你,就一定会!”

马嘉祺愣愣地看着丁程鑫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决的背影,心里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震动和暖流填满——保护我?真的有人……愿意保护这样的我吗?

马嘉祺(轻轻拉着丁程鑫的衣袖 眼眶泛红)

然而,细皮嫩肉、从来没打过架的丁程鑫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都挨了不少拳脚,被打得鼻青脸肿,校服上也沾满了灰尘。

突然,丁程鑫瞅准一个空隙,猛地拉住马嘉祺的手,用力捏了一下,递给他一个“快跑”的眼神。

丁程鑫(压低声音)“跑!跟着我!”

两人心领神会,开始拼命往楼下狂奔。丁程鑫的手是那么温暖有力,紧紧牵着马嘉祺,仿佛要带他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奔向有阳光的地方。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操场,马嘉祺却因为腰部的剧痛,猛地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嘴唇咬得发白。

马嘉祺(用力想推开丁程鑫的手,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别管我了!丁程鑫!他们快追上了!你快走!你跑得快,别被我连累了!”

但丁程鑫死死攥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拉起来。

丁程鑫(气喘吁吁却语气坚决)“你说什么呢!不可能!要走一起走!我拉你起来!我们一定能跑掉!”

就在这时,丁程鑫背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闷哼一声,吃痛地半跪下去。回头一看,周宁他们已经狞笑着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短棍。

周宁(挥舞着棍子,面目狰狞)“跑啊!怎么不跑了?!刚才不是挺英雄救美的吗?” (说着,棍子带着风声又要朝着丁程鑫挥下)

丁程鑫紧闭双眼,用手臂护住头,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看到两名穿着警服的民警已经迅速控制住了周宁几人。

丁程鑫(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对同样惊魂未定的马嘉祺露出一个带着伤却如释重负的笑)“还好……还好我刚才跑出去的时候,灵机一动,用校门口公共电话亭的电话报了警……我就知道……这帮混蛋无法无天……”

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马嘉祺,尽量让他能借力站直。两人被随后赶来的老师和警察一起送到了医院。经过详细检查,马嘉祺的腰部伤势较重,医生说不注意休养可能会留下病根。

安静的病房里,马嘉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丁程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上也贴着好几块纱布。

马嘉祺(侧过头,担忧地看着他脸上和手臂的淤青)“你要不要也去让医生仔细检查一下?你看起来……伤得不比我轻。”

丁程鑫(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扯到嘴角的伤又疼得龇牙咧嘴)“害,我没事儿!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医生说你腰伤得重,还疼吗?”

马嘉祺(轻轻吸了口冷气,老实地点点头)“嗯……有点,一动就疼……”

丁程鑫闻言,又气又心疼,想捶他一下又不敢,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他没打点滴的那边肩膀。

丁程鑫(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是心疼)“你是不是傻啊!被欺负了怎么不早点说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一个人硬扛着吗?”

马嘉祺扭过头,盯着雪白的墙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

马嘉祺“没关系……说出来也没用的……我……我已经习惯了……不想……不想把你也卷进来……”

丁程鑫心里一酸,伸手轻轻握住他没有打点滴的那只冰凉的手,脸上努力挤出最灿烂、最温暖的笑容,尽管这让他脸上的伤有点疼。

丁程鑫“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啊,你就跟着我混!我罩着你!我丁程鑫说到做到,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你!来一个我打一个!”

马嘉祺转过头,看着丁程鑫那双亮晶晶的、带着真诚笑意和无比坚定的眼睛,苍白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却真正发自内心的、带着泪光的笑容。

马嘉祺(声音哽咽,却清晰地说道)“谢谢你……丁程鑫……”

谢谢你把我从那个冰冷的深渊里拉了出来,谢谢你明明害怕却还是回头来救我,谢谢你愿意和我这样“晦气”的人成为朋友,谢谢你……给了我从未感受过的、如此炽热的温暖和勇气。

从此,马嘉祺那片黑暗沉寂、布满荆棘的世界里,终于有一束名为“丁程鑫”的光,强硬而又温柔地照了进来,带来了绚烂而温暖的色彩。这抹色彩,驱散了阴霾,也成为了他漫长生命中,唯一且最珍贵的一抹亮色,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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