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怀安市，我和李玄青直奔第一人民医院。在沈一曼医生的安排下，我们来到了住院部一间相对安静的三人病房。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

三张病床上，躺着我的兄弟。

志强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青紫交加，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胸口也被固定着，显然肋骨伤势不轻。他看见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柱子更是凄惨，整张脸几乎没一块好肉，额角贴着纱布，手臂打着石膏吊在胸前，腿上也有淤青。他看到我，那双平时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里，瞬间涌出了泪水，混合着脸上的伤，显得格外狼狈和委屈。

最让我揪心的是王旭。他戴着眼镜的脸上也有伤痕，但更严重的是他的一条腿，打着石膏高高吊起，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

“小九哥……”“小凡……”“小九……”

三个不同的称呼，带着哭腔和疼痛，在病房里响起。

他们哭了。

这几个从小跟我一起摸爬滚打、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此刻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哭了。

那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心疼、自责和滔天怒火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在我胸腔里爆炸！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跳出一句极其中二、却又无比贴合此刻心境的话：

“他掉一滴泪，我屠一座城。”

绝对不能是蜜雪冰城！那么多人排队等着喝呢，屠了多缺德。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毁灭一切的冲动，走到病床前，声音因为压抑而有些沙哑：“谁干的？”

沉默。

志强别过脸去。柱子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王旭咬着嘴唇，眼神躲闪。

“我问，谁干的？！”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王旭嘴唇哆嗦着，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小九哥……我们……我们说了也没用……他们人太多了……最少……最少好几百人！而且，那个夜总会的老板……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有人……我们惹不起的……我们知道你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你……你还是别去了……”

好几百人？势力很大？

听到这个，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几百个普通人？世俗的势力？黑白两道？

在如今的我眼中，这些和蝼蚁有什么区别？我甚至不需要动用七星龙渊剑，不需要召唤识海里的“房客”，仅仅凭借碎空境中期的修为和《玄天剑诀》的基础，就足以像碾死虫子一样碾碎他们。

他们怕，是因为他们还是普通人，他们的世界遵循着普通人的规则。

但我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小旭，柱子，志强。”我逐一看着他们的眼睛，语气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着我。”

他们抬起头，看向我。

“以前，我们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我被人欺负，你们会帮我。你们有事，我也不会看着。”

“现在，我还是你们的兄弟。但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

“告诉我，是谁。在哪里。”

我的目光如同实质，平静中带着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威严和……一种超越凡俗的冷漠。

王旭被我目光所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是‘金碧辉煌’夜总会的老板，叫赵天龙……外号‘过江龙’……昨晚，就是在他开的‘豪爵’夜总会后面巷子里……”

志强也嗫嚅着补充：“那些动手的……很多是看场子的打手，还有……还有他养的一些亡命徒……柱子想报警，手机被他们砸了……”

柱子带着哭腔喊道：“小九哥！他们真的很多人！还有枪！我们亲眼看见有人别着枪！你别去犯险！”

枪？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好养伤。”我没有再追问细节，只是拍了拍离我最近的志强没受伤的肩膀，又对柱子和王旭点了点头，“剩下的，交给我。”

我转身，看向一直安静站在门口的李玄青和闻讯赶来的沈一曼。

“沈医生，麻烦你继续照顾他们，费用不用担心。”我对沈一曼说道，然后看向李玄青，“李兄，有兴趣跟我去‘拜访’一下这位赵老板吗？”

李玄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也让某些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我们没有再多说，留下还有些发懵的沈一曼和三个担忧又茫然的兄弟，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我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

赵天龙？“过江龙”？

今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龙过江，蝼蚁皆伏！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