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师部最新情报，日军辎重部队约一千人，明天早上将从灵丘出发，沿乔沟向平型关方向前进。”杨*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我们营的任务是在乔沟中段设伏，等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掐头、断尾、拦腰，打他个稀巴烂！”
云暮专注地听着，不时在地图上做标记。三连负责伏击区东侧的一处陡坡，那里地势险要，但攀爬困难。
“云连长，你们连的任务很关键。”杨*看向她，“你们的阵地正对着沟内的制高点。战斗一打响，日军肯定会拼命抢占那里。你们必须用火力压制住他们，为我们的人争取时间。”
“明白！”云暮斩钉截铁地说。
“另外，侦察班要提前出发，隐蔽在沟口观察，一旦日军先头部队进入沟内，立即发信号。”杨*转向李天安，“李班长，你们班的任务很重要，既要及时发现敌人，又不能暴露。”
李天安站起身：“副营长放心，我们侦察班保证完成任务。”
散会后，云暮叫住李天安：“天安，你挑两个身手最好的，跟我再去一趟伏击点实地看看。”
“现在？”李天安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空，“连长，太危险了，那地方陡得很。”
“正因为危险，才要多熟悉。”云暮坚定地说，“明天打起来，每一处地形都要利用上。”
两人带着两名侦察兵，悄无声息地离开村庄，向乔沟方向摸去。九月的晋北山区，夜晚已经有些寒冷。云暮紧了紧单薄的军装，小心地踩着崎岖的山路。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了预定伏击位置。这里是乔沟东侧的一段陡坡，坡度超过六十度，乱石嶙峋，杂草丛生。
“从这下去，大概三十米就是沟底。”李天安低声说，“明天鬼子就从下面过。”
云暮趴在一块岩石后，仔细观察沟底的地形。月光不够明亮，只能看个大概。她脑海里反复推演着明天的战斗——手榴弹投掷的角度，机枪火力覆盖的范围，战士们的隐蔽位置...
“天安，你看那里。”云暮指向沟对面的一处缓坡，“如果我是日军指挥官，遭到伏击后，第一反应肯定是向那里突围，因为地势相对平缓。”
李天安眯眼看了看：“那我们得加强那一段的火力。”
“不。”云暮摇头，“我们要故意留个口子。”
李天安不解地看着她。
云暮解释道：“师长说过，困兽犹斗。如果我们把敌人完全包围，他们就会拼死反抗。但如果留一个看似能逃生的口子，他们就会往那里涌，我们可以在这段路上预设雷区，再用交叉火力收割。”
李天安恍然大悟：“还是连长想得周到。”
“这也是跟老同志们学的。”云暮轻声说，“走吧，回去还能睡两三个小时。”
返回的路上，云暮忽然问：“天安，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李天安沉默片刻：“我不知道能不能赢，但我知道，就算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
云暮没再说话。她想起去年在陕北听一位***讲课1说：“我们这一代人，注定是要牺牲的。我们的任务不是享受胜利，而是为胜利铺路。”
快到村口时，云暮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村西头闪进一间屋子。那身影有些熟悉，像是琦酱。
“天安，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查个哨。”云暮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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