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雾的心跳漏了一拍——这道短痕，是她在博物馆卧底手册上见过的警方暗号！一道短痕代表“信息已确认，按原计划推进”。原来他不仅懂她的暗号，还早就准备好了回应。
陆沉走后没十分钟，苏雾的手机就震了。屏幕上跳出苏鹤的名字，消息只有短短一行：“今晚八点，带《山海经》残卷来据点，李老板要验。”
苏雾盯着屏幕，指尖瞬间冰凉。她太清楚苏鹤的心思了——这页《山海经》残卷是他三年前故意扔在火堆里的“饵”，当时她趁他不注意，偷偷把残卷捡回来藏了，他其实知道，却一直没戳穿，就是想试探她敢不敢藏，会不会把秘密泄露给外人。现在让她带残卷去见“李老板”，无非是想借境外走私集团的眼，再验一次她的忠心，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二心。
犹豫了两秒，苏雾点开陆沉的微信，发了条消息：“陆先生，下午方便来一趟吗？那本宋刻本想请你帮我掌掌眼，怕修复得不够好。”她没提苏鹤的消息，也没说残卷的事——他们早就懂了彼此的暗号，有些话不必说透，说透了反而危险。
半小时后，陆沉的消息回得飞快，就两个字：“马上到。”
他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牛皮纸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进门没寒暄，直奔案上的樟木盒，语气比上午沉了些，开门见山：“苏鹤让你带残卷去见李老板？”
苏雾愣了愣，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准，下意识点头：“你怎么知道？”
“李老板是境外走私集团的头目，苏鹤想靠他把文物运出国，早就勾搭上了。”陆沉打开牛皮纸袋，从里面拿出页仿画的残卷，递到她面前，“这是我让同事仿画的，线条、朱砂点和真残卷一模一样，就是纸质新了点，你下午再用茶水泡下，做旧点，今晚带这个去。”
苏雾接过假残卷，指尖触到纸面的油墨味，心里忽然暖暖的，像被什么东西裹住了。他不仅看懂了她的暗号，连后路都替她铺好了，甚至知道苏鹤和李老板的关系，显然早就把情况摸透了。“那你……”她想问他拿真残卷要做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去对接警方，把残卷上的中转点标出来，今晚李老板和苏鹤见面，正好可以收网。”陆沉把真残卷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内袋，目光落在她左手的创可贴，语气软了点，“今晚见了苏鹤，别慌，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你是他手里唯一懂古籍修复的人，他还得靠你修文物，不会动你。”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枚骨哨，不是要修的那支，比那支小一圈，哨身没刻字，通体象牙白，看起来更精致些：“要是出事，就吹三长两短，我在据点外的巷口等你，听见哨音我就进去救你。”
苏雾接过骨哨，攥在掌心。象牙白的哨身被他焐得温热，像揣着颗定心丸，连指尖的颤抖都轻了点。她忽然想起母亲生前说的话：“雾雾，遇到同路的人，就不用怕黑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