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伸手摸过来接起来,是医院那边的电话。
给文俊杰安排住院的时候,他留的自己电话。
护士说文俊杰醒了,但没完全醒,整个人清醒的时候瞪着眼睛坐起来比划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
马嘉祺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回电话一边给自己套衣服。
推开丁程鑫的房门,用力摇了摇他的胳膊。
马嘉祺小丁哥,我们得去一趟医院了。
丁程鑫也还没醒呢,听说是文俊杰的事,强撑着精神起床。
今天竟然难得放晴,丁程鑫坐在车里刷着新闻醒盹,新闻都在说梅雨季节过了就是连日晴,马上就是旱季。
有够难熬的。
很巧,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文俊杰也正好清醒着呢。
文俊杰我努力干活,不要打我……今天努力干,明天当老板……吃饭,吃……
文俊杰眼睛里一点精气神没有,空洞不容一物,即使眼前聚集着很多人,他也像什么都察觉不到一样,嘴里念叨的不是干活就是吃饭休息。
医生说这是后遗症,脑子受损严重,没办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应有的反应,只沉浸在自我意识里,这种情况只能看后续修复。
等医生护士散去,就剩马嘉祺和丁程鑫站在床的两边歪着脑袋看他。
文俊杰的活动很有规律,基本上就是坐起来,念叨两句,举着手比划着什么,然后比出一个吃饭的姿势,狼吞虎咽两口以后继续比划,随后开始睡觉。
整个流程下来不过十几分钟,两个人全程就这么看着。
马嘉祺和丁程鑫从医院大门走出来。
马嘉祺有什么发现吗?
丁程鑫他在机械性重复着生前的动作……可以称为生前吧,应该是那个药的问题,可以不眠不休的让他一直工作,备受磋磨加上大脑受损,疯了。
丁程鑫摊手耸肩,这样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
马嘉祺摇了摇手里的空塑料瓶,里面缓缓开始注水,这就是水系的好处,可以随时随地给队友制造纯水提供饮用。
不过丁程鑫没有理会他的好意,蹦跳着来到售货机前,买了一罐冰凉的可乐。
丁程鑫嗝,这天就应该喝可乐,谁会喜欢喝水啊。
马嘉祺笑着摇了摇头,把瓶子里的水倒在草坪上,瓶子随手一投,丢进垃圾桶里。
他们又来到了苏默家,但苏默根本没在家。
马嘉祺查查看,苏默在哪呢。
张真源正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呢,收到马嘉祺的信息瞬间弹起来开始干活。
张真源查到了,苏默去上班了……有意思,苏默原来是文俊杰的秘书,现在文俊杰失踪了,公司马上就换了一个人上岗,是个女人,他现在给那个女人当秘书。
张真源把那个女人的照片发了过来,马嘉祺看到那个女人的照片瞬间瞪大了眼睛。
丁程鑫这个,这个女人不是……
马嘉祺对,应该就是昨天在极夜的那个女人。
他们印象里躺在地上全身兴奋痉挛的红裙子女人的脸和照片里这个一脸冷漠的脸,慢慢融合到一起,确实一模一样。
他们对视一眼,马上开车去往了那个材料公司。
来的也巧,正好赶上了一出热闹,大厅里吵吵嚷嚷的,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他们两个也跻身其中。
昨天救的那个女人名叫黎朔月,原本是有机会坐上文俊辉现在这个位置的,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文俊杰上了位,她一直在原岗位没动过。
丁程鑫有个能不眠不休工作的,谁会让一个高强度工作以后还需要休息的人上位呢。
马嘉祺不排除这种可能,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先看看。
很俗套的热闹,从周围人打听得知,闹事的这一群老老少少是某位董事妻子的娘家人,这群人说女婿和黎朔月有染,要教育教育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前台一直说黎朔月今天没来上班,这群人也不走,就坐在大厅里讲那些或真或假的花边新闻。
马嘉祺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个黎朔月是一流大学毕业的硕士,坐在大厅撒泼打滚的老太太说她原本可以去另一家更好一点的公司,偏偏因为这位董事来了这里。
这位董事也很奇怪,全年无休还加班到深夜,回家还会处理家务,给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丁程鑫碰了碰马嘉祺的手臂,侧头凑到马嘉祺耳边。
丁程鑫你要是天天这么高强度工作,回家还有心情收拾家务吗?
马嘉祺很肯定的摇头,他们这个工作不算特别忙也没有很清闲,但即使这样他忙碌一天回到家,看到一件衣服滑落到地上都没精神捡起来,任由脏衣服自己在地上躺着,等明天再说。
这位董事是靠老婆一家支持才走到这个位置的,所以他这种努力上班,下班还可以收拾家务、辅导孩子功课还会按时交公粮的异常精力,都归结成了吃水不忘挖井人。
丁程鑫这个公司奇怪的很啊。
马嘉祺让张真源调查这个公司,从上到下所有人的资料都要整理出来。
这个公司占据上下五层楼,算是规模不小的公司了。
没营养的话他们没有继续听了,那些听起来就知道是编造的谣言,听多了会干扰判断是思路。
他们两个人绕开这群人走向电梯间。
一栋楼里好几个公司,共用着十三个电梯,有三个是停在中间层的,方便上下楼层的人叫梯。
根据调查,文俊杰的办公室在23楼。
楼下乱作一团,根本没人注意他们溜了上来,大家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没人注意他们。
不对,有个人在他们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了,并且一直盯着他们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