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夜围捕断贼臂,密函藏秘露新机
暮色沉如墨砚,京城的风裹着刺骨寒意,卷过宫墙的飞檐,将禁军甲胄上的寒光吹得愈发凛冽。凌修诩执剑立于皇城角楼,衣袍被风掀得猎猎作响,眸底映着下方街巷的灯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暗卫传来的讯息——淮王旧部果然按捺不住,正分三股潜入京城,妄图趁夜联络残余党羽,为太庙祭祖的宫变铺路。
“传令下去,按原定部署行事,左翼禁军封锁西直门至正阳门街巷,右翼暗卫迂回包抄,务必将潜入之贼一网打尽,留活口,审出淮王藏身之处!”凌修诩声音冷冽,指令清晰利落,手中长剑轻挥,寒芒划破夜色。身旁的上官叶雨即刻颔首,翻身上马:“我带暗卫去西直门据点,你坐镇中路统筹,谨防逆贼声东击西。”说罢,马蹄声急促响起,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的西直门内,一处破败的民宅里,十数名蒙面黑衣人正低声密谋,桌上摊着京城布防图,为首者手持淮王密令,语气阴鸷:“柳承泽已落网,凌修诩必定加强戒备,今夜务必找到靖远侯的人,明日清晨在太庙东侧角门接应王爷入城!”话音刚落,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火把照亮了整个庭院,禁军的喝问声刺破寂静:“里面之人听着,尔等勾结逆贼,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黑衣人见状大惊,纷纷抽刃反抗,一时间刀剑碰撞声、喝骂声交织在一起。上官叶雨持刀跃入院中,寒刃出鞘的瞬间便直取为首者,剑锋凌厉如电,几招之下便将对方的兵刃挑飞,刀刃抵在其颈间:“淮王在哪?靖远侯藏于何处?如实招来!”为首者面色狰狞,咬牙欲咬舌自尽,却被上官叶雨早有防备地扣住下颌,暗卫随即上前锁链加身,死死按住。
其余黑衣人见首领被擒,顿时乱了阵脚,禁军与暗卫联手夹击,刀光剑影中,逆贼或被擒或被斩,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庭院内便恢复了寂静,只余下满地狼藉和浓重的血腥味。上官叶雨俯身捡起桌上的布防图,指尖划过图上标注的“太庙角门”,眸色沉凝:“看来淮王明日必从此处入手,需即刻通报凌修诩,加固太庙东侧防线。”
与此同时,中路街巷的围捕也已结束,凌修诩正亲自审讯一名被俘的黑衣人。烛火摇曳的临时营帐内,黑衣人被绑在石柱上,浑身是伤却仍嘴硬:“我不知淮王踪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凌修诩缓步走到他面前,手中拿着一封从其身上搜出的密函,指尖轻轻敲击着函面,语气冰冷:“这封密函上的字迹,与柳承泽府中搜出的淮王手谕如出一辙,上面写着‘明日卯时,以烟火为号,靖远侯开角门接应’,你还敢狡辩?”
黑衣人瞥见密函,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凌修诩见状,继续施压:“淮王若真成事,尔等不过是替死鬼,如今归顺朝廷,尚可从轻发落,否则,满门抄斩的下场,你该清楚。”这句话如惊雷般砸在黑衣人心上,他挣扎了几下,终于松了口,声音颤抖:“淮王……淮王藏在京郊的栖霞寺,靖远侯则伪装成僧人,在寺中协助他部署……明日卯时,他会带精锐扮成百姓,从太庙东侧角门入城,与靖远侯的人里应外合!”
凌修诩眸色一凛,即刻起身:“传令下去,留部分人手看管俘虏,其余人随我连夜赶往栖霞寺,围剿淮王老巢!”话音刚落,营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暗卫浑身是血地闯进来,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靖远侯提前得知消息,已带人撤离栖霞寺,还放火烧了寺庙,现场只留下这个!”说罢,将一枚刻着“靖”字的玉佩递了过去。
凌修诩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眸底寒意更甚。上官叶雨恰好赶回,听闻此事,沉声道:“看来淮王早有后手,靖远侯撤离,必定是去太庙布防了,明日的祭祖大典,才是真正的硬仗。”凌修诩点头,将玉佩紧握在手中,目光坚定:“无妨,他纵是有千般算计,我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今夜休整片刻,明日卯时,太庙之外,便是逆贼的葬身之地!”
夜色渐深,京城的防务愈发森严,禁军与暗卫各司其职,静静等待着黎明时分的终极对决。而栖霞寺的废墟之上,寒风吹过焦黑的梁柱,仿佛还在诉说着逆贼仓皇逃窜的狼狈,只是谁也未曾察觉,那枚“靖”字玉佩的夹缝中,还藏着一张极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写着一个隐秘的地名——“冷宫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