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语的牵挂

能量罩外的光束还在闪烁，首领的咆哮声断断续续传来，可能量站里的空气却突然软了下来。闪电刚把目光从罩壁上收回，后颈就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啃咬——不是凶狠的撕咬，是带着点痒意的、牙齿轻轻蹭过皮毛的触感。

它猛地回头，就见步枪正踮着后爪，脑袋凑在它的后颈处，小舌头还时不时舔一下它颈后的绒毛。那动作带着幼崽对成年犬特有的依赖，却又透着股认真劲儿，连尾巴都忘了摇，绷得直直的。

“干嘛？”闪电把耳朵往后压了压，带着点无奈的语气，却没躲开。它知道步枪不会伤害它，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它有点发懵——毕竟自从步枪成年后，就很少再做这种小时候撒娇的动作了。

步枪停下动作，爪子轻轻搭在闪电的背上，鼻尖还蹭着它颈后的毛，声音软乎乎的：“我这是用咱们狗的方式，确认你有没有老啊。”它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闪电的眼睛，“以前在收容所，老狗颈后的毛会变糙，咬起来没那么软。我刚才摸了，你这儿的毛还软着呢，应该没老。”

闪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它想起小时候听收容所的老狗说过，犬类确实会通过舔咬同伴颈后的皮毛，判断对方的身体状况——毛发光滑柔软，就说明身体还壮实；要是毛糙打结，就可能是老了或者病了。它以前只当是老狗们的玩笑，没想到步枪竟然记在了心里。

“瞎琢磨什么呢？”闪电用鼻子顶了顶步枪的脑袋，把它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我才三岁，离老还远着呢。咱们狗能活十五年，我还能护着你好多年。”

可步枪却没松气，爪子还紧紧扒着它的背：“我就一个哥哥啊。”它的声音低了些，耳朵也耷拉下来，“以前主人在的时候，你护着我；后来末日来了，你带着我找水、躲熊；现在连外星人都来了，你还是挡在我前面。我就怕……怕你哪天真的老了，或者受伤了，没人护着我了。”

这话让闪电的喉咙突然发紧。它想起之前在地下室，步枪缩在它身后发抖；想起刚才首领来袭时，步枪明明自己也怕得不行，却还想冲上来帮它；想起一路走来，这个弟弟虽然偶尔会喊累，却从来没说过要放弃，只是默默跟着它的脚步。

它转过身，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步枪的脸，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它的耳朵——这是犬类表达安抚的方式，也是它小时候常对步枪做的动作。“傻弟弟，”闪电的声音放得很柔，“我不会那么容易老，也不会轻易受伤。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也长大了，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旁边的鹦鹉原本还在盯着能量罩外的动静，听到兄弟俩的对话，也飞了过来，落在闪电的肩膀上，用翅膀拍了拍它的头：“你俩别煽情了，外面那家伙还没走呢！不过话说回来，步枪这心思倒是细，比我还会关心人。”

兔子也凑过来，用鼻子碰了碰步枪的爪子：“你放心，闪电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在呢，会一起护着你们。”

熊虽然没说话，却往闪电和步枪身边挪了挪，巨大的身躯挡住了能量罩方向的光线，像是在给它们筑起一道小小的屏障。橘胖、飞鸽和刺猬也围了过来，小小的身影凑在一起，让能量站里的暖意又浓了几分。

步枪看着身边的伙伴们，又看了看闪电，紧绷的尾巴终于慢慢放松下来，还轻轻摇了摇。它蹭了蹭闪电的脖子，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活泼：“那可说好了，你得一直护着我，不许先老！等咱们找到真正安全的地方，还要一起晒太阳、喝干净的水呢！”

“好，”闪电点头，眼睛里满是温柔，“都听你的。”

能量罩外的咆哮声还在继续，可能量站里的小角落，却充满了属于它们的温暖。闪电知道，不管未来要面对多少危险，只要身边有这个惦记着它“老没老”的弟弟，有这群并肩作战的朋友，就一定能走下去——在这灼日未散的末日里，这份牵挂，就是它们最珍贵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