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母“这……这怎么行？太麻烦人家了！”
邓佳鑫的母亲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局促不安。让儿子住到那样显赫的人家里去？她想都不敢想。
李老师显然也被这个提议惊到了，但她似乎更能理解电话那头左太太的强势与不容置疑。她斟酌着语气：
李老师“左太太的意思是，这能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也能让两个孩子互相有个照应。当然，这完全看你们自己的意愿。”
邓佳鑫“我不去。”
邓佳鑫的声音冰冷而生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他无法想象和左航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那比连续打十场篮球赛还要让人窒息。那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邓母“佳鑫……”母
亲看向他，眼神复杂。有担忧，有无奈，也有一丝极细微的、被现实压迫已久的动摇。如果……如果儿子能有一个更好的环境，能接触到更优质的资源……
邓母“李老师，请您代我们谢谢左太太的好意，但我们……”
母亲艰难地开口，试图拒绝。
就在这时，邓佳鑫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他下意识地点开。
左母「邓佳鑫同学，我是左航的母亲。关于邀请你暂时来家里住的事情，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这不仅是出于对左航的关心，也是对你在学校处境的一种改善。据我了解，秦天昊同学家里似乎对你有些看法，如果你住在左家，这些问题或许可以迎刃而解。此外，你母亲在超市的工作，最近好像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是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短信的内容彬彬有礼，甚至带着一丝关切，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是赤裸裸的威胁与利诱。改善处境？解决麻烦？分明是在告诉他，不答应的后果。
邓佳鑫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他猛地抬头，看向李老师，又看向一脸茫然的母亲。母亲的工作遇到了麻烦？她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个可以拒绝的“提议”。左航的母亲，那个他甚至没见过几面的女人，已经轻描淡写地握住了他和母亲的软肋。
李老师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左太太。她走到一边接听，片刻后回来，脸色更加复杂。
李老师“左太太说……如果你们同意，明天就可以帮邓佳鑫同学办理转宿手续，东西可以直接搬过去。她会派车来接。”
李老师的声音干巴巴的，她也感觉到了这其中不容抗拒的压力。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邓佳鑫站在那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又被一种无力的冰冷压回四肢百骸。他讨厌被胁迫，讨厌这种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但现实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
他想起了左航在球场上那冰冷厌恶的眼神，想起了秦天昊那令人作呕的嘴脸，想起了母亲深夜加班归来的疲惫身影……
良久，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低哑得不像他自己：
邓佳鑫“好……我去。”
这两个字重若千钧，砸在地上，也砸在了他自己的心上。他看见母亲猛地看向他，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心疼。
李老师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愧疚，匆匆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邓佳鑫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有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内心汹涌的波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跳出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备注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名字——左航。
这突如其来的联系，是警告，是宣战，还是另一个风暴来临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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