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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沉默之下暗流生

撞入他怀时,蝉鸣正盛

晓冉从男生宿舍跑出来后,一直跑到学校的小湖边才停下脚步。她扶着湖边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依旧滚烫。

她刚才差点就说出“我喜欢你”了,幸好及时忍住了。陆知夏收下饼干时的沉默,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里的一部分热情。

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心里一阵发紧。她拿出手机,给林星禾和宋软糖发了条消息:“我把饼干送给他了,他收下了,但是没说什么。”

很快,林星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什么?他没说什么?会不会是太惊喜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啊对啊,”宋软糖的声音也从电话里传来,“陆知夏本来就不是那种很外向的人,他肯定是心里很高兴,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她们不停地安慰着晓冉,试图让她往好的方面想。晓冉听着她们的话,心里的失落稍微减轻了一些。

也许,他真的只是太惊喜了吧。

晓冉这样告诉自己。

而另一边,陆知夏的宿舍里,气氛有些微妙。室友看着陆知夏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块没吃完的饼干,眼神有些飘忽,忍不住打趣道:“知夏,老实说,是不是哪个女生对你表白了?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陆知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地说:“别瞎说。”

他把剩下的饼干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可他的心思,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他想起晓冉送饼干时紧张的样子,想起她泛红的脸颊和期待的眼神,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他打开电脑,想要继续写论文,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脑海里,全是晓冉的身影。

校庆晚会上,她穿着白色的礼服,坐在钢琴前,指尖灵动,琴声悠扬,那一刻,她像坠入凡间的天使;青枫山上,她站在红枫树下,笑容浅浅,眼神温柔,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白梅;还有刚才,她抱着饼干盒,紧张得手足无措,却依旧勇敢地把心意递到他面前。

这个女孩,像一道光,突然闯进了他平静无波的生活,让他原本按部就班的世界,泛起了层层涟漪。

陆知夏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月光皎洁,树影婆娑。他想起自己刚才的沉默,心里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太冷淡了?会不会伤害到她?

他拿出手机,翻到晓冉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只打出了“饼干很好吃,谢谢你”这几个字,然后点击了发送。

晓冉正坐在湖边发呆,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到是陆知夏发来的消息,心脏猛地一跳,连忙点开。

看到那短短的几个字,晓冉的嘴角瞬间扬起了笑容。她反复看着那条消息,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说饼干很好吃!

晓冉抱着手机,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的心意,他应该感受到了。

林星禾和宋软糖收到晓冉的消息,也跟着开心起来。她们在群里发了一连串的庆祝表情,还约定明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夜色渐深,晓冉哼着歌,脚步轻快地回了宿舍。她躺在床上,心里充满了甜蜜的期待。她觉得,只要自己再主动一点,陆知夏肯定会接受自己的。

而陆知夏,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却依旧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对晓冉的这份“心动”到底是什么,是单纯的好感,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知道,从收到那盒饼干开始,他的心里,就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挥之不去。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室友均匀的呼吸声。陆知夏轻轻关上窗户,回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看着那个蓝色的饼干盒,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也许,有些事情,是该好好想想了。

校园里的夜色温柔,两个年轻人的心里,都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意,那些沉默之下的悸动,像一颗颗种子,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悄然生根发芽。

晓冉收到陆知夏那句“饼干很好吃,谢谢你”后,心里的欢喜像被春雨浇灌的藤蔓,疯狂滋长。她开始更加频繁地制造和陆知夏见面的机会,有时是在图书馆“偶遇”,有时是在食堂“恰巧”排在他身后,有时甚至会特意绕远路,只为和他在校园的小路上打个照面。

陆知夏依旧保持着礼貌,会和她打招呼,会耐心回答她的问题,偶尔也会和她聊几句无关紧要的日常。可就是这份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晓冉心里既甜蜜又不安。她总觉得,他们之间就差一层窗户纸,只要再加点力,就能捅破。

这天下午,晓冉特意提前下课,去蛋糕店买了陆知夏喜欢的抹茶千层,准备给他送去。她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了让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陆知夏正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生,女生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仰头和陆知夏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而陆知夏,竟然也在笑,那笑容比平时更加温和,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更让她难受的是,女生似乎不小心崴了一下脚,陆知夏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两人靠得很近,画面看起来格外亲密。

晓冉手里的蛋糕盒差点掉在地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她想起林星禾和宋软糖说的话,说陆知夏只是性格内敛,可眼前的他,分明对别人那么温柔。

原来,他不是不会主动,只是不想对我主动。原来,他对我的那些礼貌,真的只是礼貌而已。

晓冉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没有勇气再上前,悄悄转身,抱着蛋糕盒,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那个穿红裙子的女生是陆知夏的表姐,今天来学校找他拿一份重要的文件,刚才只是不小心崴了脚。陆知夏扶她,也只是出于本能。

回到宿舍,晓冉把蛋糕盒扔在桌上,趴在床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林星禾和宋软糖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

“晓冉,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宋软糖连忙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晓冉哽咽着,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林星禾听完,气得不行:“这个陆知夏,太过分了!既然不喜欢晓冉,就不要给她希望啊!”

宋软糖也皱着眉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那个女生说不定是他的亲戚或者同学呢?”

“能有什么误会?”林星禾反驳道,“他对晓冉什么时候那么笑过?还扶人家,那么亲密!”

晓冉听着她们的话,心里的难过更甚。她觉得宋软糖是在安慰她,那个女生和陆知夏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从那天起,晓冉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主动找陆知夏,看到他也会刻意避开。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钢琴上,试图让自己忘记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而陆知夏,很快就发现了晓冉的变化。他在图书馆再也没看到过那个总是坐在不远处偷偷看他的身影,在食堂也再也没遇到过那个会脸红着和他打招呼的女孩。他发消息给她,她也只是简单地回复几个字,语气疏离。

陆知夏心里有些慌乱,他不明白晓冉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他想起那天收到饼干后自己的沉默,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犹豫不决,心里充满了后悔。

他决定,找个机会,和晓冉好好谈谈。

陆知夏找了晓冉好几次,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晓冉总是刻意避开他,要么说自己有事,要么干脆不回他的消息。

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风声呼啸,让人心里莫名地烦躁。

陆知夏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大雨,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立刻见到晓冉,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

他拿起雨伞,不顾室友的阻拦,冲进了雨里。

女生宿舍楼下,陆知夏站在雨棚下,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他拿出手机,给晓冉发消息:“晓冉,我在你宿舍楼下,你能下来一下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晓冉看到消息时,正坐在书桌前练琴。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琴谱,拿起雨伞,走了出去。

看到站在雨棚下的陆知夏,晓冉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衣服也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找我什么事?”晓冉的声音很冷淡,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陆知夏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歉意:“晓冉,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晓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会是道歉。她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女生,是我的表姐,”陆知夏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解释道,“她来学校找我拿文件,不小心崴了脚,我只是扶了她一下。我知道,我之前的态度让你误会了,对不起。”

晓冉的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真的是误会。她看着陆知夏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委屈和难过,瞬间消散了大半。

“还有,”陆知夏看着她,眼神变得格外温柔,“我之前收下你的饼干,没有及时回应你的心意,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自己也很迷茫。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温柔、善良,还很勇敢。从校庆晚会听到你的琴声开始,你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我性格比较慢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晓冉的耳朵里。晓冉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看着陆知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暖暖的。

“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普通同学。”晓冉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不是的,”陆知夏连忙摇头,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她,又怕吓到她,“晓冉,我喜欢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句话,声音有些颤抖,却无比坚定。

晓冉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水。她哽咽着,点了点头:“我……我也喜欢你。”

雨还在下,可两人的心里,却充满了阳光。陆知夏看着晓冉哭花的小脸,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晓冉的脸颊瞬间红了。

两人站在雨棚下,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那些之前的误会和隔阂,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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