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奇怪的委托人

吃过饭，毛利小五郎就“拖家带口”地去见了委托人——不怪他这么想，纵使只要详细翻阅有关沉睡的小五郎的案件卷宗都能发现这位名侦探先生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时候是会带着自己的女儿和柯南的，说到底委托人的单子还是只递给小五郎一个人的。

　　而且很奇怪，这位委托人绕开了大阪府警的贵公子、在关西也算相当有名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舍近求远地去拜托身在东京的小五郎，就算他是不放心一个高中生小孩，服部身后可是整个大阪府警…

　　在人家大阪的地盘上，小五郎当然不至于不顾东道主的面子，更何况以服部平次的性格，明知道有案件委托自然不可能回避，这也就造成了他们一行五人一道前来拜访委托人的现状。

　　于是更奇怪的点出现了。

　　无论是小五郎也好，还是服部平次，或者曾经的工藤新一，他们身为侦探不是没见过各种故弄玄虚的委托人，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假借亡者名义的，甚至就连试图嫁祸工藤新一杀人的，他们都见过，偏偏这一位——

　　他甚至看上去不像是个人。没在骂人，只是字面意思的不是人。

　　委托人整个人被黑色的带着兜帽的斗篷包裹着，隐约可以看出在他佝偻的身形之外，那条单薄的脊背上似乎还有什么狰狞着想要爬出来。昏暗的灯光和宽大的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却依稀能够瞧见大大小小堆叠挤压着的脓包，不大的房间里还能闻到一股诡异的让人作呕的味道。

　　柯南和平次在推开门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就皱起了眉，不约而同地让小兰跟和叶留在屋外才避免了有可能的惊叫和恐慌。

　　“服部侦探…也来了啊…”听到声音的这一刻，三个人都确定了一点，即使这位委托人再怎么不像人样，他也确实是个人。对方的声音呕哑，语气也并不连贯，似乎是在努力喘息着的间隙里说话一样，像是一座又老又旧的残破的风箱。

　　委托人虽然没有找服部平次，但对于大阪少年的不请自来却并不意外。

　　“喂，我说你装神弄鬼搞什么呢。”服部平次的眉头一直紧锁着，说话的语气多少也有点冲，这个房间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委托人说话依旧是那种像在倒气似的模样，不过却是并未隐瞒什么，难得遇到这样有一说一的委托，连柯南都意外地挑了下眉。

　　案件发生在远郊的一处废弃学校，委托人甚至打印了详细的资料，才离开那间压抑得要命的房间，服部平次就自觉蹲下来给凑到跟前的柯南共享手中的信息。

　　柯南的身份揭穿，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和服部不需要再避着人讨论案件了，小五郎跟和叶自然会有毛利兰想办法牵制。

　　“那屋里的味道，结合委托人的模样，我怀疑是不是…”少年镜片反光，语气沉重，一旁的大阪侦探也是满脸凝重地点头，“是啊，我觉得也是…”

　　“卟啉症。”两人异口同声，只是说出口的内容却触及了另外三人的盲区，“什么？”小五郎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出口才意识到他身为一名侦探，竟然向两个小鬼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嗯，是他这个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不耻下问，对，就是这样。

　　为了避免让柯南的身份遭到和叶跟小五郎的怀疑，服部开口对卟啉症做了简单的科普，发生在校园里的案件，委托人身患的疾病又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异端另类，几乎能够料想这背后必然是一段悲哀的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