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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虚假的她

念念不忘,必有茴响

那年夏天我遇见了最美好的她,脸上的笑容阳光而灿烂。好像我还在她身旁,每每回忆皆是刺骨的痛彻。

我叫姜渝念,我错过了太多,也错失了她。那个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和我说眼中泛着点点星光,一脸期待的等我的答复,喊着我“念念”。在她走后我常常一人买醉,醉多了我就仿佛感知到她还在我的身边。走到那颗早已死去的树苗,亦如像那个死在夏季死在26岁的她。

我们相识于夏季,也终于夏季,17年的夏季炎热酷暑,阳光洒满操场上每一个地方,那年我17她16。她在操场上跑着甩了后面一个同学一大圈,毫不意外的拿下了第一,汗水从脸颊流下,她似乎注意到在远处默默盯着她的我,抬起眼看向了我,对视几秒后相继移开视线。

再次回头便看到她的脸颊微红,耳尖也染上了一层薄粉,或许是因为刚刚和她对视的原因,亦或者是因为她刚刚跑步。

广播播报着【恭喜许茴妍荣获女子组800米第一】我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许茴研…”。

下一秒她凑上前来,理因跑完步的人身上都会带着汗臭味,可她靠近我,我只闻到了淡淡的栀子花香。

“学姐,你好漂亮啊,可以认识一下嘛?”。一句认识一下从她的口中说出,好像是害羞了,手在背后不停的拨弄,我被她这副像小猫一样的样子逗笑了。

“噗嗤”。

她看着我突然的笑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连忙用手擦了擦。对体育丝毫没有兴趣的我,却突然对面前的女孩提起了兴趣 。

“好”。一个好字从我嘴里说出,她肉眼可见的开心了。

“学姐我叫许茴妍,你叫什么名字呀?”。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点的女孩,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在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上更显小巧精致。

“姜渝念”。听完我的名字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念念不忘,必有茴响。”。

“哪个回。”。

“念念姐姐当然是我名字里的茴啦,你看我们两个还是蛮有缘分的。”。

我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还不等我说些什么有个女生在不远处喊道“许茴妍,下一个项目要开始了,快来。”。

许茴妍应了一声转头面带笑容的看着我“念念姐姐,我要走了,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嘛?”。

我思索了片刻对着她说“加油。”她似乎对这个答案很头疼,摇了摇头便走了略显失落,但还是回头招手和我告别。

再见许茴妍已是好几天后,我没有主动约人,聊天的习惯,这几天许茴妍一直在找我聊天,和我说某个田径队的男生暗恋她们队的某个女生,要么就是她们体育生的爱恨情仇,要么就是吐槽老师。

“念念姐姐!”她略带惊喜的看向我,比起上次,她似乎今天更加精致可爱了些。

回忆终止……

“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面前坐着一个女人,她的身型和许茴妍大差不差,我忍不住的去看向她的脸,但我又害怕那张脸并不是她的,又害怕那张脸是她的……

想起初见时她说的“念念不忘,必有茴响”会是她吗……眼泪不知为何蓄满眼眶,而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看不清,也擦不完…

“念念姐…我知道‘爱’这个字很难理解学会,但我会教会你。”

“念念姐……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放弃我吧……别救我了,在我死前陪着我好不好…我不想孤单的死…”

“姜渝念!醒醒!”那个女人似乎害怕我陷入这种无意识的状态,把我叫醒。“姜渝念…你的病越来越重了,该吃的药还是要吃,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断。”

我看清了眼前之人,并不是我心心念念的许茴妍,但也是救赎我的第二个人,我的主治医生———夏安。

这种情况反反复复,每晚夜不能寐“姜渝念,许茴妍已经不在了。”这句话在我耳边回荡了无数遍,每回响起一遍心如同被剜了一刀一样疼,直至麻木耳鸣。

……

走出医院才发现,原来许茴妍早已离开三年,但实际是1093天,还有两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其实我去的次数算不上少,都快赶得上天天见面了。

每两三天去一次,我真的放不下她,她的出现点亮了我的人生,正当我准备去拯救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多么渺小无力。

她的长发在我面前慢慢变成了光头,她曾说过她喜欢美丽好看张扬的自己,可病魔让她不得已剃掉头发,将那丝绸一样的发丝剃下。

所有人都不可能懂我,在我面前一直扬着笑脸,阳光、张扬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她因为这场大病变了性子,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很想她,一去就是四五个小时。我在花店买了她最喜欢的栀子花,画依旧是那么香,是专属于她的味道,我的生活太平淡了,所以我守着她天天和她分享日常的琐碎。

走到她的墓碑前,照片上的她是20岁的她是我大部分记忆中的她,但是她现在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方见不了光的小盒子。

她和我说她喜欢自由,可我太自私了,把她放在骨灰盒里,小妍请原谅我…不…不用原谅我,因为我错的离谱…

回想起当时放了个小长假,小妍联系我发来信息“念念姐姐~这个假期好无聊啊…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出来逛逛街好不好?”

于是我和她再次见面,她穿着简约修身的一套休闲服,我们一起去买了衣服,一起买了冰淇淋,她明亮的眼睛闪了闪,望着我“这个好好吃呀,念念姐姐你要不要来尝尝?”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嘴角的那一丝沾染到的奶油,我用手指轻轻帮她擦拭掉那一丝奶油,随后舔了一下手指,丝丝甜味在口腔中蔓延香草的气息萦绕在舌尖。“好吃。”

她愣了愣,脸颊上飞快的染上红晕,默默的低着头吃着冰淇淋,我不经好笑的看着她,嘴角上扬。

下一秒我面前的许茴妍突然的不见了,我像是晃神了,我不禁慌乱起来,才发现手中攥着两个冰淇淋。原来是幻觉而不是我的回忆…

可怎么会呢?这段记忆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我拿出诊断书仔细查看起来,才发现我一直看的都是精神科,而我的主治医生就是精神科专家。可这又怎么可能?难道她也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这个想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我不信,因为她就是活生生的人,我和她相识于17岁,认识有九年,如今我也因为她而魂不守舍,守了她将近三年,现在告诉我这12年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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