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滨海湾。
论坛在标志性的金沙酒店会议中心举行。来自亚太地区的金融巨头、科技新贵、投资人齐聚一堂。
赵声阁无疑是焦点人物之一。他携新婚妻子首次在国际商业场合亮相，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沈知意选择了一套珍珠白色的西装套裙，剪裁利落，面料泛着优雅的珠光，既符合商业场合的正式，又不失女性的柔美。她佩戴着简单的钻石耳钉，妆容清淡，整个人显得干练而温婉，站在气场强大的赵声阁身边，毫不逊色，反而有种奇异的和谐。
赵声阁参与主题演讲和圆桌讨论时，沈知意就和卓太太坐在台下。她听得很专注，偶尔在平板电脑上记录要点。卓太太低声笑她：“知意，你这架势，比我们这些来陪跑的认真多了。”
沈知意莞尔：“多学点总没坏处。”
期间有茶歇和午餐会，沈知意跟在赵声阁身边，与他引荐的各方人士寒暄。她依旧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恰到好处，能接住话题，也能适时地将话语权交还给赵声阁。她的英语流利地道，对不同文化背景的客人都能应对自如。
一位与赵氏有合作的美资投行高管私下对赵声阁赞叹：“赵，你的太太非常优秀，冷静又聪明，是你的贤内助。”
赵声阁闻言，目光掠过不远处正与卓太太轻声交谈的沈知意，淡淡地“嗯”了一声，眼底深处，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第一天的议程在傍晚结束。晚上主办方有一个欢迎酒会。
酒会气氛相对轻松，灯光旖旎，音乐悠扬。赵声阁被几位重要的合作伙伴围住交谈，沈知意和卓太太拿了杯香槟，站在稍远处的露台边，看着新加坡璀璨的夜景。
“看来声阁很满意你。”卓太太抿了口酒，笑着对沈知意说，“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这种场合带女伴，而且……”她顿了顿，“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跳，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卓太你说笑了。”
“是不是说笑，你自己感觉不到吗？”卓太太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沈知意垂下眼眸，看着杯中金色的液体。不一样了吗？她不敢确定。他对她，确实和初婚时不同，少了漠然，多了关注，甚至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温和？但这能代表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口音的声音插了进来。
“赵太太，晚上好。”
沈知意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是白天试图与赵声阁搭讪未果的一位东南亚当地商人，姓马。
“马先生。”沈知意礼貌地点头。
马先生目光热切地在沈知意脸上打转，语气带着些自以为是的熟稔：“赵太太真是风采照人。不知是否有荣幸，请您跳支舞？”说着，就要伸手来拉沈知意的手腕。
沈知意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抱歉，马先生，我不太方便。”
马先生却有些不依不饶，继续逼近：“一支舞而已，赵太太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卓太太正要开口解围，一个冷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她说不方便。”
赵声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如刀，落在马先生那只试图伸出的手上。
马先生接触到他的目光，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讪讪地收回手：“赵、赵总……”
赵声阁没再看他，目光转向沈知意，语气放缓了些：“累了么？我们该回去了。”
“好。”沈知意点头。
赵声阁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不是挽手臂，而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离了露台。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沈知意跟在他身侧，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感受着手心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度和温度，心跳如擂鼓。
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如此明确地、带有保护意味地，握住她的手。
新加坡的夜风带着海洋的湿润气息拂面而来，却吹不散她脸上陡然升起的、滚烫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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