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么久没更新。”——题记
(注:内容有一点点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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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夜空被探照灯切割成碎片,米花博物馆的屋顶此刻宛如舞台。怪盗基德站在聚光灯中心,手中刚得手的蓝宝石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单片眼镜后的蓝眸扫过下方严阵以待的警力,嘴角勾起惯有的弧度——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直到那声不该出现的枪响。
不是警方配枪的声响,是更沉闷、更专业的狙击枪声,带着消音器特有的压抑。
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几乎与命中同时发生。基德感到左肩胛骨下方爆开灼热的疼痛,冲击力让他踉跄后退,宝石从突然脱力的手中滑落,在屋顶上弹跳着滚向阴影。第二枪紧随而至,擦着他的礼帽飞过,在身后的水泥护栏上留下清晰的弹孔。
“狙击手……不是警方……”基德咬牙,强忍着剧痛迅速分析——七点钟方向,对面写字楼顶层,距离约三百米。专业的杀手。
滑翔翼的开关在颤抖的手指下勉强启动,他跃下天台,白色的身影在夜空中划出歪斜的轨迹,像受伤的白鸟,朝着计划外的方向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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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挤过警戒线时,中森警部正对着对讲机怒吼:“再说一遍!我们没有批准实弹射击!立刻搜索周边所有建筑物!”
枪声。新一心头一紧。他抬头看向基德可能坠落的方向,侦探的大脑瞬间完成弹道分析——角度、距离、可能的狙击点。他避开警察视线,冲进博物馆后方的巷弄,沿途快速扫视:血迹、布料纤维、不自然的踩踏痕迹……
然后他在两栋建筑间的缝隙里找到了他。
怪盗基德靠在一堆废弃的建材旁,白色礼服在左肩下方晕开触目惊心的深红。他的礼帽不见了,银发被汗水和血黏在额前,单片眼镜顽强地挂在脸上,但镜片已经碎裂。月光透过缝隙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张与新一极为相似的面容此刻因失血而显得透明。
“基德。”新一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
基德抬起头,瞳孔有些涣散,但认出他后竟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名侦探……这次的余兴节目……有点过头了……”
“别说话。”新一迅速检查伤口——子弹从肩胛骨下方射入,应该是贯通伤,出血量惊人。他撕开自己的衬衫下摆,手法专业地加压止血。“能走吗?”
“勉……强……”
新一架起他的胳膊环过自己肩膀,承受着他大部分的体重。基德比看起来要轻,但此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新一一边支撑着他,一边用手机拨通了阿笠博士的电话。
“博士,我需要帮助,现在。不是去医院……对,来二号安全点,带上灰原和医疗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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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的备用实验室位于米花町边缘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地下室。当新一搀扶着基德出现时,灰原哀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临时手术台、无菌器械、血浆袋,她甚至还煮了一壶咖啡。
茶发女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基德流血不止的肩膀上,表情平静得可怕:“放那边。工藤,去洗手消毒。”
三个小时的手术。没有全麻条件,灰原只做了局部麻醉,基德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忍受了清创、探查、缝合的全过程。他咬着一块折叠的毛巾,额头上布满冷汗,但除了偶尔压抑的闷哼,没有发出更多声音。
新一全程守在旁边,看着灰原冷静利落的操作,看着基德苍白的脸和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手。
“贯穿伤,子弹擦着肩胛骨边缘穿过,差三毫米就会伤及主要神经。”灰原缝完最后一针,剪断缝合线,“失血约1400cc,需要输血。血型是?”
“AB型RH阴性。”新一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灰原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抬眼看新一,又看看手术台上的人,茶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你一样。还真是……惊人的巧合。”
她准备好输血设备,动作精准地将针头插入基德的静脉。“他至少需要静养两周,期间不能有任何剧烈活动。另外,”她摘下沾血的手套,“如果发烧超过38.5度,或者伤口出现异常红肿,立即通知我。”
“明白。”新一点头。
灰原收拾好器械,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工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吧?”
“我知道。”
门轻轻关上,实验室里只剩下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两个呼吸声——一个平稳,一个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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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德在第二天傍晚恢复意识。
首先感知到的不是疼痛——麻药的效果还在,伤口只有沉闷的钝感。他先闻到消毒水和陈旧电子设备的气味,听到计算机散热风扇的低鸣,还有……很轻的翻书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适应光线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易床上,身处一个摆满各种仪器和电脑的房间。左肩被专业地包扎固定,身上盖着薄毯。静脉输液管从手背延伸出去,连接着挂在架子上的血袋——鲜红的液体正一滴滴流入他的血管。
然后他看见了工藤新一。
侦探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面前摊开几本厚重的医学书籍和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他戴着一副平时不常戴的黑框眼镜,眉头微蹙,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台灯的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新一眼下有明显的阴影,头发也有些凌乱,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几道已经结痂的擦伤。
基德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移动。肩上的伤口传来隐约的痛感,但更强烈的是胸口某种陌生的暖意。
翻书声停了。新一揉着后颈抬起头,目光与他的相遇。
有那么一瞬间,新一脸上闪过多种情绪——惊讶、放松、如释重负,最后全部收敛成侦探惯有的冷静。他放下笔站起身,走到床边。
“醒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基德看着他走近,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脸上毫不掩饰的疲惫,喉咙有些发紧。然后,他笑了,那个属于怪盗基德的、带着挑衅和调侃意味的笑容,尽管此刻虚弱得几乎撑不起来。
“名侦探,”他的声音沙哑干涩,“这是在担心我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
新一明显愣住了,随即皱起眉,转身去倒水,用背对着基德:“谁担心你啊。”
声音比平时快了一点,语气比平时硬了一点,耳根却隐约泛红。
基德眼中的笑意深了,像月光下的涟漪。“是吗?”他轻声说,因为虚弱,声音几乎像叹息,“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什么……要救我?”
新一倒水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端着水杯走回来,没有看基德的眼睛:“你是重要的线索。昨晚开枪的人不是警方,我需要知道是谁,为什么。”他小心地扶起基德,将水杯递到他唇边,“而且,如果你死了,我会少一个有趣的对手。”
完美的逻辑,无懈可击的侦探立场。
但基德喝了两口水后,抬起眼睛看他:“名侦探,你撒谎的时候,右手的食指会不自觉地摩挲杯壁。”
新一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放下水杯,终于直视基德:“那你看我现在在做什么?”
四目相对。实验室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基德先笑了,因为虚弱,笑声很轻,却异常真实。“你在看我,”他说,“而且……你在担心。”
“我没有——”
“你有。”基德打断他,声音依然很轻,但每个字都很清晰,“那天晚上,你找到我的时候,呼吸很乱。刚才,你看见我醒了,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还有……”他顿了顿,“你一直守在这里,对吗?”
新一沉默了。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这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动作,基德知道。
“你父亲,”新一突然说,重新戴上眼镜,“黑羽盗一,八年前死于一场魔术事故。”
基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数据库里查过,当年的事故报告有十七处疑点。”新一继续说,声音平稳,但眼神锐利,“而且你和我长得太像了,基德。血型、面容、甚至某些行为模式……这不是巧合。”
基德闭上眼睛,良久,才重新睁开:“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足够让我明白,你偷宝石不是为了钱或名声。”新一坐回椅子,双手交握放在膝上,“你在找什么?或者说……你在逃避什么?”
实验室的灯光有些苍白,仪器屏幕的微光在墙壁上投出诡异的影子。
“潘多拉,”基德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传说中在月光下会流下红色眼泪的宝石。一个组织在寻找它,他们相信潘多拉能带来永生。”他顿了顿,“我父亲……就是因为接近了真相,才被杀害的。”
“昨晚开枪的人是那个组织的?”
“应该是。”基德苦笑,“我最近离他们太近了,他们开始采取行动了。”
新一沉默了很久。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窗户,只是一面贴了风景画的墙壁。他背对着基德,肩膀的线条有些紧绷。
“基德,”新一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平静而清晰,“三个月前,在铃木大厦,你为了救那个孩子,放弃了最佳逃脱时机。半年前,在横滨,你故意留下线索,让我能破解那起连环杀人案。”
他转过身,灯光从他身后照来,让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你不是罪犯。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罪犯。”
基德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所以,”新一走过来,重新在床边坐下,“等你伤好了,我们需要谈谈合作。”
“合作?”
“我有调查权限和警方资源,你有那个组织的情报和潜入能力。”新一说,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在抓到你之前,我不允许别人插手。尤其是用这种方式。”
基德怔住了。他看着新一,看着那双湛蓝眼眸里罕见的认真与坚定,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融化,温暖而疼痛。
“名侦探,你知道这违反了你所有的原则。”
“原则是活的。”新一站起身,“但今天,你是伤员。我去热粥,博士晚上煮的,你应该能喝一点。”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时,基德轻声说:“新一。”
新一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
短暂的沉默后,新一的声音传来:“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的对手输给其他人。”
门轻轻关上。
基德躺在灯光下,看着天花板,感到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心中某个地方,八年来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重量——不是孤独的重量,而是有人并肩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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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基德的伤势稳定下来,已经可以下床短时间走动。新一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陪护,两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相处模式:白天新一处理案件和学业,基德看书或研究魔术手法;晚上两人会讨论那个神秘组织,交换情报,制定初步计划。
这天下午,灰原哀来换药。她动作专业地拆开绷带,检查伤口愈合情况,茶色眼眸平静无波。
“恢复得不错,小偷先生。”她淡淡地说,“不过如果我是你,会至少再休息一周。”
基德笑了笑:“感谢关心,小小姐。”
“不是关心,是客观建议。”灰原重新包扎好伤口,收拾医疗箱,“毕竟如果你伤口裂开,又得麻烦工藤照顾你。”
这时新一端着两杯茶走进来,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我只是确保他不会死在我负责的案子里。”
“哦?”灰原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色眼眸在新一和基德之间扫过,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担心才连续一周睡在实验室的沙发上,连自己家的床都忘了长什么样。”
新一被茶水呛到,咳嗽起来:“灰原!”
“难道我说错了?”灰原放下茶杯,语气依然平淡,“需要我列出数据吗?过去七天,你在实验室的时间平均每天18.4小时,睡眠时间平均每天4.2小时,期间回家次数:零。换洗衣物由博士代取,三餐基本靠外卖解决,而所有这些行为都发生在一个‘只是不想让对手死在案子里’的侦探身上。”
基德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因为牵动伤口而倒抽一口冷气,但笑意未减。
新一耳朵通红,试图反驳:“那是因为案件需要——”
“需要你每天盯着他输液?需要你半夜起来三次检查他的体温?需要你按照我的食谱专门去超市买食材煮病号餐?”灰原挑眉,“工藤,你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
实验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电脑风扇的低鸣。
新一放下茶杯,摘下眼镜擦拭,这是他掩饰尴尬的习惯动作。“他是个重要的情报来源,仅此而已。”
“当然。”灰原站起身,拿起医疗箱,“我只是提醒你,照顾伤员可以,但别把自己也弄成伤员。另外,”她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小偷先生的药在左边第二个抽屉,每八小时一次。体温计在旁边。如果晚上他发烧,你知道我的电话。”
门轻轻关上。
实验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基德看着新一依旧泛红的耳根,笑意更深了。
“名侦探,”他轻声说,“被看穿了呢。”
新一瞪了他一眼,但眼神里没有真正的怒气:“喝你的茶。”
他把茶杯递过去,动作不自觉地轻柔。基德接过,指尖在新一手上短暂停留。
窗外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处的通风窗洒进实验室,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两个宿敌在渐暗的光线中对视,之间所有的距离、对立、伪装,都在这一刻变得透明而脆弱。
新一先移开视线,坐回电脑前,重新戴上眼镜,但敲击键盘的手指比平时慢了一些。
基德靠在床头,看着他的背影,小口喝着温热的茶。肩上的伤口依然疼痛,胸口的暖意却比任何止痛药都有效。
实验室外,灰原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键盘声和偶尔的交谈声,轻轻叹了口气。
“两个笨蛋。”她低声说,嘴角却带着一丝真正的笑意。
夕阳沉入地平线,东京的灯火渐次亮起。在阿笠博士不起眼的备用实验室里,侦探与怪盗的故事悄然翻开新的一页——不再是单纯的追逐,而是在暗夜中成为彼此唯一的同行者。
而有些情感,就像伤口下的新生组织,在疼痛中悄然生长,坚韧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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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哀酱终于出场了!!
作者对不起,因为这几天我们在考试,所以更文的速度会变慢。
作者致歉
作者OK,就酱紫,8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