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一样,挠着头、红着脸、眼神闪躲却又无比认真地向我道歉保证,我那点被冒犯的羞恼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浓烈的、带着恶作剧意味的兴致。
这个叫虎杖悠仁的少年,实在是太有趣了。他的能量纯粹温暖,心思也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每一个反应都直白得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涂抹点别的颜色。
我抱着尾巴的手臂微微放松,原本气鼓鼓的表情如同春雪消融,转变为一个带着几分狡黠和诱惑的浅笑。绯红还未完全从脸颊褪去,反而为这个笑容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放得轻软,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耳膜:“其实呢……”
他果然被我的转变吸引了注意力,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带着些许困惑和好奇,重新聚焦在我脸上。
我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弯起更深的弧度,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亲昵,继续说道:“如果,悠仁想摸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
这话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眼中漾开了明显的涟漪。他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刚刚保证过“下次不会”的坚定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呆滞和不知所措。
欣赏够了他这副呆呆愣愣的样子,我这才不紧不慢地抛出了后半句,同时,伸出纤细的食指,朝着他轻轻勾了勾,示意他凑近。
“只要……”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眼神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气,牢牢锁住他。
“你靠过来一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逐渐交织的呼吸声。虎杖悠仁显然陷入了巨大的挣扎和迷惑之中。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种不明所以的诱惑,但少年天然的好奇心,以及对我这个“异世界来客”本身的神秘感,再加上我那不容抗拒的眼神和手势,都像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脸颊比刚才更红了,像是熟透的番茄。他看了看我勾动的手指,又看了看我带着笑意的眼睛,那双总是充满阳光和活力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属于青春期少年的迷惘和悸动。
犹豫仅仅持续了几秒。
最终,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他慢慢地、带着些许僵硬地,朝着坐在床上的我,俯下了身,凑近了过来。
温暖而庞大的能量气息随着他的靠近变得更加浓郁,几乎将我整个人包裹。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他眼中那份纯粹的、毫无防备的困惑。
他凑近了。
近到我能感受到他呼吸带来的微弱气流,近到我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触碰到他的唇。
“只要……什么呢?”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样……”
我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几乎淹没在骤然缩短的距离里。
在他凑近、眼中满是纯粹困惑的瞬间,我仰起脸,没有任何预兆地迎了上去,精准地覆上了他温热而柔软的嘴唇。
“唔……!”
他浑身猛地一僵,喉咙里溢出半声短促而模糊的音节,琥珀色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大,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近在咫尺的、带着得逞笑意的脸。
与我冰凉的手指不同,他的唇瓣是那样温暖,甚至有些烫人。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接触,一股远比之前握手、拥抱时更精纯、更汹涌的能量,便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相贴的唇瓣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嗯……”
我控制不住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颤音的喟叹。这感觉……太美妙了。远比汲取那些驳杂的能量要美妙千百倍。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甘霖,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鼓舞,叫嚣着索取更多。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翅膀轮廓和心形尾巴都因为这过量的愉悦而微微颤抖,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完全显现出来。
而他,依旧僵在那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如同擂鼓般在他的胸膛间轰鸣。
当那汹涌的能量洪流终于稍稍平息,如同潮水般温顺地流淌在我的四肢百骸。我恋恋不舍地、极其缓慢地离开了他的唇瓣,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餍足的轻咂。
虎杖悠仁维持着那个俯身凑近的姿势,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里还残留着地震般的惊愕与茫然,粉色的短发似乎都因为震惊而微微炸起。脸颊上的红晕早已蔓延至脖颈,甚至透过T恤的领口都能想象那一片绯色。他的呼吸彻底乱了套,急促而灼热地拂过我的脸颊。
我歪着头,故意用最无辜的嗓音,打破了这几乎凝滞的寂静:
“悠仁,你还好吗~?”
我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的关切,心形的尾巴在我身后愉悦地、慢悠悠地晃动着,彰显着我此刻极佳的心情。
这声呼唤像是终于解除了他的定身咒。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烫到一样弹开,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直到后背“咚”一声轻响撞到了书桌边缘才停下来。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与我相贴的触感和温度,另一只手则无措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最终尴尬地抓住了自己的裤缝。
“我……你……我们……”他语无伦次,眼神飘忽,完全不敢与我对视,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有些变调,“刚、刚刚那是……?!”
“是‘充电’哦。”我笑眯眯地解答了他的疑惑,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仿佛在回味最美味的佳肴,“看,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吗?多亏了悠仁呢。”
我故意活动了一下手腕,展示自己已然恢复的活力,黑色的长发随着我的动作滑落肩头,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虎杖张了张嘴,似乎有无数问题要问,比如“充电为什么是亲……”、“魅魔都是这样获取能量的吗?”、“这算不算……”等等,但所有的话语最终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化作脸上更加滚烫的温度和一片混乱的思绪。
他看着坐在他床上,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的我,最终只是用力地、自暴自弃般地揉乱了自己的一头粉毛,发出了一声近乎呻吟的哀嚎: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