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乎乎的带着暖意客厅里散落的抱枕、还有付瑶窝在沙发上看文件的身影,成了他最踏实的归宿。
“我们要个孩子吧。”某天晚上,付瑶窝在他怀里,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我小时候总爱逗付瑜,现在他长得比我还高,都没法捏他脸了。”
王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其实他更想多些二人世界,但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啊。”他轻轻应着,掌心覆上她的小腹,“只要你想要。”
备孕的日子被认真又甜蜜地规划着。王免查了一堆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她补充营养;付瑶也减少了训练量,按时作息,直到验孕棒上出现两道红杠的那天,付瑶举着试纸冲进书房,王免手里的文件都来不及放下,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怀孕前三个月还算安稳,付瑶除了偶尔犯困,没什么太大反应。可到了第四个月,她的脾气就像被按了开关,说变就变。前一秒还窝在王免怀里看电影,下一秒就因为他递来的水太烫而红了眼眶;吃饭时嫌菜太咸,转身又委屈巴巴地说想念他做的红烧肉——明明那盘红烧肉就是他刚端上桌的。
最让王免哭笑不得的是夜里。她常常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突然推醒他:“我想吃城西那家店的糖糕,现在就想。”等他披星戴月买回来,她又皱着眉说“没胃口了”;有时大半夜坐起来,非要他讲刚入队时的糗事,讲到一半又嫌他声音太吵,捂着耳朵要睡觉。
这天凌晨三点,王免刚把翻来覆去的付瑶哄睡着,还没合上眼,就被她轻轻踹了一脚。“我想做饭。”她迷迷糊糊地说,“想看着付瑜吃。”
王免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着窗外的月光,无奈道:“现在三点,付瑜在睡觉。”
“那叫醒他不就行了?”付瑶理直气壮地掀被子,“我现在就想看着他吃饭。”
王免拗不过,只好认命地套上外套,开车往付瑜住处赶。他轻手轻脚打开门时,付瑜正抱着枕头睡得口水直流,被突然亮起的灯晃得眯起眼,看清是王免,吓得差点滚下床:“姐夫?你半夜闯进来干嘛,我姐呢?”
“你姐找你。”王免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拉,“穿快点。”
“姐夫!咋了?我姐出事了?”付瑜一边被拖着跑一边嚷嚷,听说姐姐找他,反而跑得比王免还快,一路风风火火冲进家门,看见付瑶正系着围裙在厨房转悠,才算松了口气。
“姐,你大半夜叫我来……”付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付瑶手里的锅铲指了指餐桌,“坐好,给你做早餐。”
付瑜的脸“唰”地白了,下意识就想溜,后领却被王免牢牢拽住。“姐夫!你别搞我啊!”他欲哭无泪,“我小时候吃我姐做的河豚,洗都没洗干净,直接中毒进医院挂了三天水;后来她给我做番茄炒蛋,不知道放了多少盐,我蹲厕所蹲到腿麻……”
“那都是以前了。”付瑶系着围裙,认真地淘米,“现在我有经验了,肯定没问题。”
王免忍着笑,把拼命挣扎的付瑜按在椅子上:“听话,你姐怀着孕呢,让她高兴高兴。”
结果那天早上,付瑶煮的粥忘了放糖,炒的青菜带着点焦糊味,煎蛋更是一面黑一面生。付瑜闭着眼睛咽下去,嘴角还强撑着笑:“好吃!姐你进步太大了!”
付瑶满意地看着他吃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突然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说完就靠在王免肩上睡着了。
王免抱着她回卧室,出来时看见付瑜正对着垃圾桶干呕,无奈地递过一瓶水:“辛苦了。”
付瑜灌了半瓶水,苦着脸:“姐夫,下次我姐再想做饭,你提前给我打个120备着行不?”
王免笑了笑,眼底却满是温柔。他知道,这些突如其来的小脾气、莫名其妙的念头,都是因为小家伙在肚子里闹腾,更因为她心里那份对家的期待。
等付瑶醒来时,看见王免正坐在床边削苹果,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他侧脸,温柔得不像话。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王免转过身,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嘴边,“你和宝宝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