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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校霸的耳朵红了

他比题难驯

雨停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404的窗帘没拉严,一缕淡青色的晨光从缝隙漏进来,落在下铺的枕头上,像一条细长的缎带。

  季珩先醒。

  他睁眼就看见谢归砚的锁骨——因为自己半夜蹭过去,对方的睡衣领口被拱开两颗扣子,冷白皮肤上还留着一小块淡红齿痕,边缘清晰,像雪原里落了一瓣枫叶。

  他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放轻。

  齿痕是自己咬的?

  可昨夜明明隔着“安全距离”入睡,他记得很清楚。

  “……”

  季珩悄悄往后挪,想毁尸灭迹,刚离寸许,腰就被一只手扣住。

  谢归砚的嗓音带着晨起的低哑:“别动,再动就真破了。”

  “……”

  校霸瞬间不敢动,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色,一路蔓延到颈窝。

  烈酒味“嘭”地冒出一点,又慌忙缩回,像做错事的小兽。

  谢归砚睁眼,就看见这幅景象——

  季珩把半张脸埋进枕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瞳孔里写着“我什么都没干”,可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雪原松的味道轻轻飘过去,像松针扫过耳廓,带着晨露的凉。

  “耳朵红了?”谢归砚声音里带着笑,“校霸也会害羞?”

  “……热的。”季珩闷声反驳,却把脸埋得更深,只留下通红的耳廓,“空调坏了。”

  谢归砚抬头看了眼空调指示灯——26℃,运转良好。

  他没拆穿,只伸手,用冰凉的指腹捏了捏那片可怜的耳尖,低声道:“嗯,是挺热。”

  指尖触碰的地方,红晕瞬间加深,几乎能煎蛋。

  季珩“啪”地拍开他手,动作很大,声音却小:“别动手动脚,医疗期满了再说。”

  “医疗期还剩83小时。”谢归砚收回手,声音一本正经,“我倒数。”

  烈酒味:“……”

  雪原松味:“……”

  两秒后,季珩把脸彻底埋进枕头,发出一声闷到极点的:“操。”

  上午第三节是体育理论,阶梯教室后排,空调呼啦啦吹。

  李帆抱着爆米花进来,刚坐下就打了个喷嚏:“珩哥,你信息素今天怎么回事?又甜又呛,像烈酒里泡了颗糖。”

  季珩把帽檐压到最低,声音从口罩里传出:“闭嘴。”

  耳尖却还残留着淡粉,在冷白灯光下无所遁形。

  李帆眯眼,忽然伸手,想去掀他帽子:“你该不会是——”

  手刚伸到一半,被一本书挡开。

  谢归砚坐在过道另一侧,指尖轻点李帆腕骨,声音温和却透着凉:“笔记借我。”

  李帆“哦”了一声,秒怂,乖乖递笔记。

  雪原松味道飘了一丝,像警告,又像安抚,烈酒味瞬间收敛。

  季珩侧头,看见谢归砚正低头写板书,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影,耳尖却也泛着不明显的淡粉——

  像雪原深处,被夕阳映出的一抹霞。

  他心头一跳,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笔帽,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雪原松,也会脸红?】

  写完,悄悄把纸推过去。

  谢归砚瞥了一眼,笔尖在纸背回了一行更小的字:

  【被烈酒熏的。】

  字迹冷峻,耳尖却更红了。

  季珩盯着那行字,忽然觉得教室空调温度有点高,自己耳尖又开始发烧。

  中午食堂,Omega专窗前。

  季珩端着餐盘,远远就看见谢归砚站在队尾,背脊挺拔,像一株雪松。

  他刚想过去,却被同班一个Omega女生拦住——

  “季、季同学!”女生脸颊通红,手里攥着一封粉色信封,“我、我信息素是白桃,跟烈酒很配……这是我写给你的信!”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三排队伍齐刷刷转头。

  八卦目光像探照灯,唰地聚焦。

  季珩愣了半秒,耳尖“腾”地红了。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肘撞到餐台,餐盘里的番茄炒蛋晃了晃,酱汁溅到袖口。

  “抱歉。”他声音发哑,却先伸手,把信封推回去,“……我已经有临时标记了。”

  女生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却还是鞠了个躬:“对不起!”转身跑开。

  队伍一阵唏嘘,目光齐刷刷转向队尾——

  谢归砚站在那里,指尖轻点餐台,雪原松味道淡淡飘过去,像无声宣告。

  季珩端着餐盘走过去,耳根红得透明,却把餐盘“咚”地放在对方面前,声音低哑:“坐这儿。”

  谢归砚“嗯”了一声,指尖在桌面比了比——31cm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两人并肩坐下,烈酒味与雪原松味交织,像一场无声的合奏。

  周围想坐的人自动退散,空出半圈真空。

  李帆端着盘子挤过来,刚想坐下,被谢归砚淡淡瞥了一眼:“这里有人。”

  “???”李帆低头,看见桌上用番茄酱画了个小圈,圈里写着——【烈酒专属】。

  他嘴角一抽,默默端着盘子滚蛋。

  傍晚,404浴室。

  水声哗啦啦,热气蒸腾。

  季珩冲完头发,才发现忘拿毛巾,刚想喊,一条干燥浴巾从门缝递进来——骨节分明,腕骨冷白,小指内侧有一颗淡色小痣。

  他心头一跳,耳尖又开始发烧,声音却故作镇定:“谢归砚,你手怎么不缩回去?”

  门外传来低哑笑音:“怕你烫死。”

  “……”

  烈酒味“嘭”地冒出一点,又被热水蒸得发甜,像酒心巧克力融化。

  夜自习结束,两人前后脚回寝。

  谢归砚先去洗澡,季珩趴在桌沿,把冷却贴从后颈撕下——临时标记已满72小时,腺体现在只剩浅浅一圈蓝,像雪原里被阳光晒淡的湖。

  他指尖摩挲着那片皮肤,耳尖却又悄悄红了。

  脑海里闪回清晨那一幕——自己咬在对方锁骨上的齿痕,像盖了章,又像是某种无声的邀约。

  “想什么呢?”浴室门开,谢归砚带着水汽出来,黑发滴着水,睡衣领口敞开,锁骨凹处的齿痕已经变成淡粉,边缘清晰,像雪原里落了一瓣枫叶。

  季珩喉结滚动,声音发干:“……想永久标记。”

  雪原松味道轻轻飘了一下,像松针拂过耳廓。

  谢归砚擦头发的动作停住,目光落在对方耳尖——那里红得几乎透明,却倔强地暴露在灯光下。

  他忽然伸手,冰凉的指尖捏了捏那片可怜的耳尖,声音低哑到近乎气音:

  “校霸的耳朵,真的红了。”

  季珩“啪”地拍开他手,却没能捂住耳尖,只能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得发狠:

  “……雪原松,你完了。”

  “嗯?”谢归砚俯身,唇贴在他耳后,声音轻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我等着。”

  “等你耳朵不红的那天,我们就换永久标记。”

  烈酒味“嘭”地炸开,却又被雪原松温柔覆下,像一场冰与火的合奏,终于找到共存的节拍。

  404的灯熄了,雨后的月光落在窗沿,像一条银色的河。

  河里漂着两颗心,一颗烈酒,一颗雪原松,终于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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