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鱼群掠过幽蓝的水光,在书桌上映出细碎的波纹,我刚上床,德鲁埃拉的声音便打破了宿舍的静谧:“塞尔温家从前很少主动让后代来霍格沃茨,你父亲……”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空着的手腕上,“是打算让你在斯莱特林站稳脚跟吗?”
腕间残留的微热仿佛在提醒我爸爸的存在,我垂眸整理着长袍下摆,刻意露出一丝无措:“我不太清楚,父亲只说让我听从布莱克家的安排。”大脑封闭术在识海筑起无形的墙,将真实的念头藏得严严实实——塞尔温家早已在伏地魔倒台后一蹶不振,这个身份不过是父亲为我伪造的保护壳,而德鲁埃拉的试探,恰是我融入纯血圈子的第一步。
德鲁埃拉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本烫金封面的族谱,指尖划过布莱克家的族徽:“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小瞧你。但记住,斯莱特林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尤其是格林格拉斯家的男孩,据说他父亲和你父亲当年有些过节,别轻易招惹。”
我心中一动,表面却依旧怯懦地点头:“我会记住的,德鲁。”爸爸的声音适时在识海响起:“很好,让她觉得你依赖她。格林格拉斯家的恩怨是我故意留下的引线,日后自有用处。”
次日清晨,湖底的公共休息室尚未完全苏醒,壁炉里的火焰泛着微弱的红光。我跟着德鲁埃拉穿过通道时,恰好遇到了罗齐尔家的女孩——伊莎贝拉的妹妹莉娅,她身边站着的正是格林格拉斯家的男孩,浅金色的头发,眼神锐利如鹰。
“布莱克小姐,塞尔温小姐。”莉娅率先颔首,语气带着纯血间特有的客套,“今天第一节课是魔药课,斯内普教授的课可不好混。”
格林格拉斯家的男孩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罗拉·塞尔温?我父亲提起过你父亲,说他是个……谨慎的人。”他刻意加重了“谨慎”二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攥紧了袖中的手指,声音依旧柔和:“父亲总说,在霍格沃茨要多听前辈的话。”大脑封闭术运转到极致,将父亲残留的黑魔法气息彻底掩盖——斯内普的嗅觉比猎犬还灵敏,而格林格拉斯家的男孩,显然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魔药课的教室阴冷潮湿,石壁上嵌着昏暗的壁灯。斯内普教授穿着标志性的黑袍,背对着我们站在讲台前,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欢迎来到魔药课。在这里,你们将学习配制最基础的药剂,也将明白,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尤其是对于那些天赋不足,却妄图蒙混过关的人。”
他猛地转过身,黑眸扫过整个教室,最终停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塞尔温家的后代?希望你别像你父亲当年那样,只会用旁门左道解决问题。”
腕间的银蛇手链在袍袖中微微发烫,爸爸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别冲动,斯内普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用实力让他闭嘴,这是最好的伪装。”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指定的坩埚前。今天的任务是配制消肿剂,步骤不算复杂,但对火候的要求极高。莉娅和格林格拉斯家的男孩就站在我旁边,前者动作娴熟,后者则慢条斯理地称量着原料,时不时用余光瞥向我。
当我精准地将水仙根粉末倒入沸腾的坩埚,绿色的液体瞬间变成清澈的蓝色时,斯内普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他沉默地看了片刻,声音依旧冷淡:“还算合格。看来塞尔温家总算出了个有点脑子的后代。”
下课铃响起时,我正收拾着坩埚,莉娅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放学后在黑湖岸边等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犹豫。
我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顺从地点头:“好。”爸爸的声音立刻在识海响起:“是陷阱还是机会,去了就知道。佩娅,必要时我能帮你压制周围的窥探。”
放学后的黑湖雾气比清晨更浓,岸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莉娅站在一棵老树下,看到我来,立刻迎了上来:“塞尔温,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霍格沃茨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我故作疑惑。
“我姐姐说,最近禁林里总有奇怪的动静,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邓布利多教授似乎在秘密调查什么,甚至私下询问过几个纯血家族的近况。”
腕间的银蛇手链微微发烫,爸爸的声音带着凝重:“邓布利多已经开始警惕了。莉娅的话未必是假,但她的目的绝不单纯。试探她,看看她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垂下眼睑,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不安:“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要调查纯血家族?难道是……怀疑我们?”
莉娅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抓住我的手腕:“你也这么觉得?我父亲说,当年伏地魔倒台后,邓布利多就一直盯着纯血家族,生怕我们再次崛起。塞尔温,我们必须联合起来,不能坐以待毙。”
我心中冷笑,表面却露出认同的神色:“可我们只是学生,能做什么?”
“格林格拉斯已经联系了几个可靠的人,”莉娅凑近我,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我们可以私下交流魔法,收集邓布利多的动向。你是塞尔温家的人,又是德鲁埃拉的朋友,我们需要你加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莉娅立刻松开我的手,恢复了平日的冷淡:“明天魔药课后,还是在这里见。记住,别告诉任何人。”她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腕间的银蛇手链烫得惊人,爸爸的声音在识海冷冽响起:“鱼上钩了。格林格拉斯和罗齐尔想利用你,而我们正好可以借他们的手,摸清斯莱特林的势力分布。明天赴约,但别轻易承诺任何事——好戏才刚刚开始。”
雾气渐渐漫过脚踝,远处的城堡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我摩挲着腕间的银蛇手链,知道这场潜伏早已不是单纯的伪装,而是一场交织着利益与阴谋的棋局。而我,既是棋子,也是布局者。
魔药课的余温还残留在坩埚壁上,我跟着人流走出教室时,莉娅的目光已在走廊尽头等候。她刻意落后几步,与格林格拉斯家的男孩交换了个眼神,才朝我隐晦地扬了扬下巴。我装作未察,跟着德鲁埃拉慢吞吞地走着——整个霍格沃茨,唯有我自己知晓那层被父亲严密封存的血脉真相,连布莱克家的这位堂姐,也只当我是塞尔温家的孤女,靠着家族旧谊寄人篱下。爸爸的警告在识海反复回响:“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的女儿这个身份,是你最锋利的暗刃,也是最致命的软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直到德鲁埃拉被级长叫去核对学院分,我才借着整理课本的动作,悄然拐向通往黑湖的小径。
雾气较昨日更浓,芦苇丛的沙沙声里混着细碎的脚步声。莉娅和格林格拉斯已在老树下等候,后者倚着树干,指尖转着一根魔杖,浅金色的头发在雾中泛着冷光。“塞尔温小姐倒是准时。”他率先开口,语气比昨日多了几分审视,“看来你确实对邓布利多的调查很在意。”
我停下脚步,与他们保持着两步距离,声音依旧带着怯懦:“我只是不想给家族惹麻烦。”大脑封闭术紧绷着,将心底翻涌的情绪牢牢锁住——提及邓布利多,父亲残留的魔力便在腕间银蛇手链里微微发烫。
莉娅上前一步,从袍袖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这是我们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邓布利多最近频繁出入禁林,还让弗立维教授查阅了古籍库中关于‘灵魂容器’的资料。”她将羊皮纸递过来,指尖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怀疑,他在找当年留下的黑魔法痕迹,甚至可能……在追查伏地魔的余党。”
“伏地魔”三个字出口的瞬间,雾气仿佛凝滞了片刻。我接过羊皮纸的手指微微收紧,刻意露出惊恐的神色:“这……这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经倒台了吗?”爸爸的声音带着冷嗤:“很好,维持住这副无害的模样。格林格拉斯的眼神里全是试探,他们只知道你你现在这个身份的父亲与我有旧却不知道他是我亲手杀死的。”
格林格拉斯嗤笑一声,站直身体:“倒台?纯血家族的耻辱可没那么容易抹去。邓布利多不过是想斩草除根,顺便敲打我们这些还保有实力的家族。”他逼近一步,魔杖尖端泛着微弱的银光,“塞尔温家当年虽未直接参与,但你父亲与伏地魔的旧识关系,邓布利多不会忘记。你以为躲在布莱克家的庇护下就安全了?”
腕间的银蛇手链骤然发烫,父亲的魔力顺着皮肤蔓延开来,悄然压制住我因提及母亲出生的家族而波动的气息。我垂下眼睫,声音带着哽咽:“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父亲从未教过我这些,只是让我来霍格沃茨好好读书,别卷入家族纷争。”
“所以我们需要联合。”莉娅立刻接口,语气急切,“我们已经联系了莱斯特兰奇、帕金森家的后代,打算组成一个秘密同盟。平时交流进阶魔法,互通情报,一旦邓布利多有异动,也好互相照应。”她抓住我的手腕,“你只要加入我们,德鲁埃拉那边我们会帮你说服,而且……我们可以帮你找到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魔法笔记,据说里面记载着不少厉害的黑魔法,足够让你在霍格沃茨站稳脚跟。”
“父亲的笔记?”我故作惊讶,心中却掀起波澜。父亲的笔记早已被爸爸销毁,但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却像一根针刺痛了我的神经——那是母亲当年出生的家族。或许从他们后代口中,能套出母亲家族的线索。而这个同盟,恰好是我需要的跳板,借着他们的网络,既能摸清斯莱特林的势力格局,又能近距离观察这些纯血后代的野心,简直是送上门的棋子。
格林格拉斯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补充道:“我们不会逼你做危险的事,只是互相提供保护。明天午夜,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我们举行入盟仪式。你只要带上一件能证明家族身份的物品,表示诚意即可。”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但如果你泄露出去,或者中途反悔——”
“我不会的!”我立刻打断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坚定,“我愿意加入你们。”
格林格拉斯和莉娅对视一眼,后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明天午夜见。记住,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德鲁埃拉——至少现在不能。”
他们转身消失在雾气中,脚步声很快被芦苇的沙沙声掩盖。我摊开手中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地记录着邓布利多的行踪和时间地点。腕间的银蛇手链烫得惊人,爸爸的声音在识海冷冽响起:“入盟仪式是试探,他们想确认你的忠诚度。带一件塞尔温家的旧徽章就好,别暴露任何与我或贝拉相关的痕迹。另外,莱斯特兰奇家的后代……当年他父亲追随我,或许能成为你日后牵制他们的筹码,但绝不能让他们察觉你知晓这些。”
我将羊皮纸捏成一团,用魔法化为灰烬,随风飘散。雾气渐浓,将黑湖的水波藏得严严实实,就像这霍格沃茨里涌动的阴谋,层层叠叠,看不清真相。
回到宿舍时,德鲁埃拉正坐在书桌前擦拭魔杖,看到我进来,抬眸问道:“去哪了?级长找你半天。”
“我在走廊迷路了。”我故作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霍格沃茨的楼梯太绕了。”
德鲁埃拉挑眉,没再多问,只是将一瓶药剂推到我面前:“这是消肿剂的改良版,斯内普教授课上提过的,我托姐姐弄来的配方。斯莱特林的竞争很激烈,你得快点变强,不然迟早被人踩在脚下——别让别人觉得,布莱克家庇护的人是个废物。”她的语气带着纯血特有的骄傲,却并无恶意。
我拿起药剂瓶,瓶身泛着淡淡的蓝光,心中微动。在这充满阴谋的斯莱特林,德鲁埃拉的关照或许只是出于家族颜面,但这份暂时的“庇护”,却是我目前需要的。只是我清楚,这份关系随时可能因利益破裂,唯有自己的实力才是真正的依靠。
“谢谢你,德鲁。”我轻声说道,将药剂瓶收好。
夜深人静时,我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银蛇手链。爸爸的魔力在识海缓缓流淌,勾勒出明天午夜的计划:“入盟仪式上,留意他们的魔法波动,看看有没有邓布利多的人潜伏。另外,格林格拉斯提到的你现在这个身份父亲的笔记,你可以顺着这个话题追问,或许能挖出他们更多的秘密,甚至可能牵扯出贝拉当年的家族。”
“我知道了,爸爸。”我在心中回应。
窗外的鱼群突然躁动起来,似乎被某种力量惊扰,飞快地掠过水面。我抬眸望去,禁林的方向隐隐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被厚重的雾气包裹着,若有若无。父亲的声音骤然凝重:“禁林里有动静,可能与邓布利多的调查有关。明天入盟仪式结束后,想办法去禁林边缘看看——或许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线索,甚至可能与贝拉当年留下的痕迹有关。”
月光透过湖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握紧腕间的银蛇,知道这场潜伏的棋局已悄然升级。入盟仪式是新的起点,禁林的异动是未知的变量,而我身上那层无人知晓的、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女儿的隐秘身份,更是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我就像行走在钢丝上的舞者,一边维持着怯懦的伪装,一边在黑暗中布局,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我别无选择。
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仅是罗拉·塞尔温,是潜伏在霍格沃茨的食死徒后代,更是无人知晓的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的女儿,是黑暗中即将燃起的复仇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