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挤在炎拓那辆破面包车里，车子颠得我屁股发麻。聂九罗坐在副驾，正低头检查匕首。

“所以，”炎拓从后视镜里瞥我，“你真是她粉丝？”

我揉着发酸的膝盖：“不然呢？难道我是冲着你这根铁棍来的？”

聂九罗噗嗤笑出声，又立刻抿住嘴。炎拓被噎了一下，方向盘差点打滑。

“那你刚才说的《克拉恋人》……”聂小姐突然转头看我，“高雯那句台词是什么？就是骂渣男那段。”

“‘我现在就去你坟头蹦迪’！”我立刻接上，“当年这段cut我循环了三天！”

她眼睛弯了弯：“记性不错。”

车子猛地刹住。前面设了路障，几个黑影站在灯光里。

“低头。”聂小姐说完，突然伸手把我脑袋按下去。我整张脸埋进她外套里。

炎拓降下车窗：“什么事？”

外面的人说了什么我听不清，只感觉聂九罗的身体微微绷紧。她的手还按在我头上。

等车子重新启动，她才松开我。我抬头正对上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粉丝的，”她慢悠悠地说，“是不是都像你这么能惹麻烦？”

我咧嘴一笑：“普通粉丝最多塌房，我这算直接跳进剧组了。”

炎拓在前排哼了一声。导航突然响起：“您已偏航，正在重新规划路线——”

我们三个同时沉默了两秒。

“你这车，”聂小姐开口，“该换了吧？”

“没钱。”炎拓干脆利落。

我从后坐探出头：“要不我众筹，就当给偶像应援了。”

聂九罗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还是先想想今晚住哪吧，我都饿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老小区门口，聂九罗率先下车：“我有个安全屋在这儿。”

炎拓锁车时嘀咕：“你安全屋比我家还多。”

我跟在聂九罗身后，忍不住问：“热……聂小姐，你受伤了吗？”刚才在车上就注意到她左手动作有点僵。

她脚步没停：“叫九罗就行。小伤。”

说是安全屋，其实就是个一居室。

聂九罗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动作熟练地给自己包扎虎口那道新伤。

我看着她利落的动作，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九罗姐，你《驭妖记》杀青时发的微博，说终于不用吊威亚了，结果第二天就被拍到去武术训练馆……”

她挑眉：“这你都记得？”

“那必须啊！”我掏出手机，“你看，我连你去年生日会的应援手幅都存着呢！”

手机屏幕上是她穿着亮片裙在舞台上微笑的照片。现实里的聂九罗穿着沾了机油的黑T恤，正用牙扯开绷带。

她瞥了眼照片，轻轻摇头：“这裙子穿着勒得慌。”

炎拓在厨房烧水，探出头：“你俩能先关心下正事吗？这姑娘怎么安置？”

聂九罗包扎完，把医药箱推给我：“你会做饭吗？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我赶紧点头：“会！你去年在综艺里做的那道番茄牛腩，我还特意学过！”

她愣了一下，嘴角微扬：“那个啊，节目组提前炖好的，我就摆个样子。”

炎拓端着水杯走过来：“现在能说说正事了吗？这位……热心观众，你打算怎么办？”

聂九罗接过水杯，看向我：“既然回不去，就先跟着我们吧。不过事先说好，”

她表情认真起来，“我们这行危险，粉丝福利可不包括售后。”

我正要点头，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

聂九罗眼里闪过笑意，从兜里掏出颗薄荷糖抛给我：“先垫垫。等会儿让你见识下我真会做的菜——泡面加蛋。”

炎拓哼了一声：“上次你把我的锅烧糊了。”

“那次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