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提醒

又是一次漫长而专注的魔药制作课。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药草气息，混合着些许金属和硫磺的味道。弗朗西丝正小心翼翼地往一个缓慢旋转的、泛着珍珠光泽的坩埚里滴入最后几滴犰狳胆汁，这是缓和剂的关键一步，容不得半点差错。德拉科则坐在他对面的高脚凳上，一手支着下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操作。

当最后一滴胆汁融入，液体瞬间稳定下来，呈现出一种柔和的、雾蒙蒙的淡紫色，标志着这次制作再次成功。弗朗西丝长舒一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小心地将成品分装进几个特制的水晶瓶里，用软木塞封好。

德拉科·马尔福（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走到操作台边，拿起一瓶成品对着光线看了看，微微颔首）合格。比上次的稳定性又好了些。看来那本《高阶魔药原理》你没白看。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评价，但弗朗西丝已经习惯了。她接过他递回的瓶子，和其他几瓶一起放进铺着软垫的盒子里。这次的缓和剂品质能达到A+，她自己也很满意。

两人开始各自收拾。德拉科将他带来的几件昂贵仪器收进一个特制的龙皮箱，弗朗西丝则清洗着用过的工具。就在弗朗西丝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在沉默或几句简短的关于下次材料、时间的交代中结束时，德拉科忽然开口，语气听起来有些随意，甚至带着点……难得的郑重？

德拉科·马尔福（一边扣上箱子的搭扣，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对了，有件事……或许该提醒你一下。

弗朗西丝·琼斯（停下清洗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他）什么事？

德拉科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那双眼睛里少了平日的戏谑或算计，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德拉科·马尔福（斟酌着词句）注意一下西奥多·诺特，还有布雷斯·扎比尼。他们……最近可能会对你姐姐克莱拉，有些‘特别’的关注。

弗朗西丝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疑惑变成了……纯粹的茫然。

弗朗西丝·琼斯（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西奥多·诺特？布雷斯·扎比尼？（她皱起眉，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两个名字对应的面孔，但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这两个人……是谁啊？

德拉科·马尔福……

他看着她那完全不似作伪的迷茫表情，一时间竟有些无语。他花了那么大功夫（甚至不惜自毁名声制造绯闻）才建立的“合作关系”，她对自己这个“合作方”好歹是记住了，还时不时被她那些格兰芬多朋友念叨得耳朵起茧。结果，对于他身边那两个同样显眼（至少在斯莱特林和部分关注纯血圈子的人看来）的“同伴”，她居然连名字和人都对不上号？

德拉科·马尔福（语气变得有些古怪）西奥多·诺特，浅棕色头发，灰色眼睛，总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喜欢待在图书馆角落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大部头。布雷斯·扎比尼，黑发，长得……还算能看，总是挂着一副假笑，看起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他们平时和我走在一起。（他补充了最后一句，以为能唤起她的记忆。）

然而，弗朗西丝只是继续眨着她那双清澈的栗色眼睛，努力回想，最后还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弗朗西丝·琼斯（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对斯莱特林的同学，除了你之外，印象都不太深。（她这话说得坦然，完全没意识到在德拉科听来有多微妙。）诺特……好像在图书馆见过一次？扎比尼……名字有点耳熟……（她忽然想起克莱拉卖棋的事）哦！是不是那个找我姐姐买巫师棋的斯莱特林？

她只记得“买棋的斯莱特林”，甚至连布雷斯的全名都没记住。

德拉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受用？至少他在她这里，是有明确“印象”的，虽然是作为“难缠的合作方兼绯闻制造机”。但很快，他就把这点微妙的情绪压了下去，回到正题。

德拉科·马尔福（恢复了一本正经）对，就是他们。总之，你留个心。扎比尼……他接近你姐姐可能不只是为了买套棋那么简单。诺特那家伙，心思深沉，他主动提供‘帮助’也未必没有目的。

他这话说得含糊，没有提及系统任务，只是基于对两个朋友的了解（以及系统之前对西奥多“可能被当成学习工具”的警告）给出的直觉判断。在他看来，布雷斯的花花公子做派和西奥多那种隐晦的接近方式，对克莱拉那种看似开朗实则同样警惕（从她卖棋时的反应能看出）的女孩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弗朗西丝这次听进去了，眉头蹙起。她不在乎什么诺特、扎比尼，但事关克莱拉，她就不能不上心。

弗朗西丝·琼斯（语气严肃起来）他们想对我姐姐做什么？有什么目的？马尔福，你知道什么吗？

德拉科·马尔福（移开视线，开始整理自己的袖口，语气重新变得漫不经心）具体的我不清楚。只是感觉。斯莱特林的人做事，很少纯粹出于‘好心’。尤其是对格兰芬多，还是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他这话把自己也囊括了进去，但说得理直气壮。）提醒你，只是不想我的‘合作伙伴’因为家人分心，影响后续的‘工作质量’。毕竟，（他瞥了她一眼）你姐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大概也没心情好好熬制魔药了。

这个理由很“德拉科”，完全从自身利益出发。但弗朗西丝此刻顾不上分析他的动机，满脑子都是对克莱拉的担心。

弗朗西丝·琼斯（认真地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我会提醒克莱拉小心的。

系统（在德拉科脑海中提示）弗朗西丝·琼斯对你好感度+2（对“提醒家人潜在危险”行为的认可与感谢，视作一种隐晦的关心）。现总好感度42。

德拉科几不可查地扬了扬眉。提醒一下她姐姐，也能加分？看来这位琼斯小姐，对家人的重视程度远超他的预估。这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点？不，暂时没必要。他压下这个念头。

德拉科·马尔福（提起自己的龙皮箱）走了。下周的材料单和预付金，老规矩。还有，（他走到门口，回头补充了一句，眼神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深意）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你姐姐……她比你想象的可能要机灵点。

说完，他打开门离开了。

弗朗西丝独自站在渐渐冷却下来的魔药教室里，消化着刚才的对话。西奥多·诺特，布雷斯·扎比尼……这两个名字终于在她脑海里有了点具体的印象，但立刻就和“可能对克莱拉图谋不轨”的警告联系在了一起。她收拾东西的动作加快了不少，决定立刻回去找克莱拉问清楚。

弗朗西丝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公共休息室里还很热闹。她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找到了克莱拉，她正和赫敏讨论着什么，哈利和罗恩在不远处下棋，但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门口，直到看见弗朗西丝回来才似乎松了口气。

克莱拉·琼斯（看到妹妹，立刻招手）望桉！这边！赫敏在跟我讲明天魔咒课的重点呢！

弗朗西丝·琼斯（走过去，对赫敏笑了笑，然后在克莱拉身边坐下，低声）落悠，有件事问你。

克莱拉看妹妹表情严肃，也收起了笑容，对赫敏做了个抱歉的口型，跟着弗朗西丝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弗朗西丝·琼斯（压低声音）落悠，你最近……跟斯莱特林的人有接触吗？除了那个买棋的扎比尼。

克莱拉·琼斯（愣了一下）斯莱特林？接触？（她想了想）扎比尼就那次买卖。哦，还有……西奥多·诺特，在图书馆遇到过几次，他确实帮过我几次忙，解答了一些魔药和魔法史的问题。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弗朗西丝·琼斯（听到“帮忙”，立刻警觉）他主动帮你的？具体怎么帮的？

克莱拉把几次“偶遇”和学术讨论简单说了一下，补充道：“他话不多，但每次都说到点子上，感觉懂得挺多的。不过，我后来想想也觉得有点巧，就没再主动找过他。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弗朗西丝·琼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德拉科的警告说了出来，当然隐去了来源，只说是“无意间听到的传言”）我听说……诺特和扎比尼，可能会对你有别的想法，或者想利用你什么。总之，你离他们远一点，尤其是那个诺特，别接受他莫名其妙的‘帮助’了。

克莱拉·琼斯（听完，皱起眉头，但并没有太惊讶）果然……我就觉得不对劲。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斯莱特林尤其如此。（她握住弗朗西丝的手）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过……（她疑惑地看着妹妹）你从哪儿听来的传言？斯莱特林内部的？可靠吗？

弗朗西丝·琼斯（含糊道）偶然听到的，应该有点依据。总之你多留心。

克莱拉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她知道妹妹有自己的秘密渠道（她猜测可能和魔药有关），既然妹妹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勉强。

姐妹俩回到壁炉边，赫敏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短暂的严肃气氛。

赫敏·简·格兰杰（关切地看着弗朗西丝）没事吧？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她隐晦地指了指地窖方向。）

弗朗西丝·琼斯（摇摇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但赫敏显然不信。她和哈利、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最近弗朗西丝和德拉科·马尔福那种“秘密关系”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现在弗朗西丝又露出这种神情，还特意把克莱拉叫到一边说话……难道马尔福那边又出了什么新花样？或者，威胁到了克莱拉？

罗恩·韦斯莱（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肯定又是马尔福搞的鬼！你看弗朗西丝那表情！

哈利·詹姆斯·波特（低声回应）不止。她刚才特意问了克莱拉……会不会是马尔福想通过克莱拉威胁弗朗西丝？

这个猜测让三人心头一紧。如果马尔福真的卑鄙到对弗朗西丝的姐姐下手，那事情就严重了。

赫敏·简·格兰杰（快速思考着）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克莱拉最近和什么斯莱特林接触过吗？除了……那次卖棋给扎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