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对峙

弗朗西丝冲出图书馆，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快速扫视着门厅，旋转楼梯上上下下的学生中并没有那个显眼的浅金色脑袋。他走得这么快？她犹豫了一下，朝着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跑去，但刚跑下几级台阶又停住了——她一个格兰芬多，贸然跑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堵人，也太奇怪了。

就在她站在楼梯拐角处踌躇时，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她上方的楼梯平台传来。

德拉科·马尔福（倚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挂着那抹令人牙痒的弧度）在找我？我还以为你要在图书馆继续听你那三位‘挚友’的谆谆教诲呢。

弗朗西丝抬头，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那里面的戏谑和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她心头火起。她噔噔噔跑上楼梯，在他面前站定，努力压下因为奔跑和气愤而略显急促的呼吸。

弗朗西丝·琼斯（压低声音，但语气带着明显的恼火）马尔福！你刚才在图书馆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马尔福（微微挑眉，故作不解）什么意思？我说的话，字面意思。对成果满意，觉得合作合拍。有什么问题吗，琼斯小姐？

弗朗西丝·琼斯（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到）你明明知道问题不在那里！你……你那种语气！那种态度！还有靠那么近！（她想起刚才那一幕，耳朵尖有点发热，但更多的是被算计的气愤。）你是故意的！故意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故意做那种暧昧的举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德拉科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亮得惊人的栗色眼睛，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他站直身体，不再倚靠栏杆，稍微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但眼神依旧锐利。

德拉科·马尔福（语气稍微正经了些，但依旧带着点嘲弄）我想干什么？我在帮你解围，琼斯小姐。难道你没看出来？波特、韦斯莱和那个万事通，他们明显盯上你了，或者说，盯上我们之间的联系了。他们那一箩筐关于我人品的‘忠告’，只是个开始。如果我不出现，打断他们，转移焦点，接下来他们会问什么？问你为什么和我私下见面？问我们在魔药教室里做什么？问你那古灵阁钥匙是哪儿来的？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小步，弗朗西丝不得不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背靠上了冰冷的石墙。他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冷静的分析感。

#德拉科·马尔福（继续道）与其让他们揪着‘可疑行为’追问不休，不如给他们一个更戏剧化、更容易吸引他们全部注意力的‘解释’。比如，‘德拉科·马尔福可能对那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女生有意思’。这个猜测，足够让他们把侦探的精力从调查‘我们在做什么’，转移到纠结‘我们是什么关系’上。毕竟，（他直起身，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对于青春期的蠢狮子们来说，桃色八卦可比枯燥的阴谋论有吸引力多了，也更容易让他们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弗朗西丝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仔细回想，德拉科出现后，哈利他们的注意力确实立刻从“马尔福是坏人”转移到了“马尔福对弗朗西丝意图不轨”上，情绪也从未知的担忧变成了更直接的反感和震惊。他利用自身作为“反派”的固有形象，加上刻意制造的暧昧，成功地把水搅浑了。

弗朗西丝·琼斯（消化着他的话，怒气消减了些，但疑虑更深）所以……你是在演戏？为了掩盖我们的……交易？

德拉科·马尔福（耸肩）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真对你有什么超出商业合作之外的兴趣？（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带着点习惯性的轻蔑，但此刻在弗朗西丝听来，反而比刚才图书馆里那故作温柔的样子更真实一点。）这只是最有效率的处理方法。一个马尔福，名声已经够坏了，不介意再多一条‘试图染指格兰芬多花朵’的罪名。但你的名声，还有我们之间那点……嗯，‘学术交流’，最好还是保持低调。

他说得条理清晰，完全是从利弊得失角度出发的算计。弗朗西丝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虽然让她尴尬又恼火，但很可能确实有效。至少短期内，哈利他们大概会忙于震惊和劝阻她“不要被马尔福迷惑”，而不会深究魔药教室的具体内容。

系统（在德拉科脑海中提示）弗朗西丝·琼斯对你好感度+3（对策略的意外认可，对其思维缜密和果断的些许欣赏）。现总好感度38。

德拉科眼底闪过一丝微光。看来，展现一点“有用的狡猾”比单纯摆少爷架子更有用。

弗朗西丝·琼斯（沉默了几秒，终于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但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或者用点……不那么让人误会的方式？你知不知道哈利他们，还有我姐姐，现在会怎么想？

德拉科·马尔福（重新挂上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怎么想？随便他们怎么想。误会就误会好了，反正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只有金加隆和魔药的纯粹关系。（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而且，这样不是更方便？以后我要是再找你‘讨论学术’，或者有什么‘东西’要交接，别人大概也只会露出那种‘又来了’的暧昧表情，而不会深究。省去很多麻烦。

弗朗西丝：“……” 她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点歪理。但这种被强行绑上“绯闻”战车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好。

#德拉科·马尔福（似乎看出她的纠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印着对角巷某家知名文具店logo的纸袋，递给她）给。下次‘学术交流’的初步材料清单和注意事项。吐真剂的尾款和这次材料的预付金，应该已经存进你古灵阁的新账户了，回去可以查一下。

弗朗西丝接过纸袋，指尖碰到他微凉的皮肤，迅速缩回。她低头看了看纸袋，又抬头看他。

弗朗西丝·琼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们……还要继续？我是说，合作。

德拉科·马尔福（挑眉）为什么不？你的手艺对得起我的投资。只要你能持续产出有价值的‘成果’，我们的合作就会继续。（他语气平淡，完全是一副商人口吻。）当然，如果你觉得困扰，或者你的朋友们给了你太大压力，想要终止合作……（他拖长了调子）按合同，你需要支付违约金，以及退还我已提供的所有材料折算费用。我想，你那刚进账没多久的金加隆，可能不太够。

弗朗西丝握紧了纸袋。是的，合同。那份她看不太懂但已经签了字的合同。她现在确实需要这笔稳定的收入，也需要他提供的珍贵材料来磨练自己的魔药技术。终止合作，代价太大。

弗朗西丝·琼斯（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合作继续。但是，（她强调）仅限于魔药制作和交易。其他的……请你保持距离，也不要再玩那种让人误会的把戏了。至少……提前告诉我一声。

#德拉科·马尔福（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有点有趣。这个麻瓜种女孩，明明处境被动，却还在试图划清界限，争取一点主动权。）行啊。（他答应得爽快，但补充道）只要你的朋友们别太‘关心’你，让我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防护措施’。

这根本不算保证。弗朗西丝瞪了他一眼。

#德拉科·马尔福（似乎不打算再纠缠，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下次‘交货’时间，我会让猫头鹰送信。还是老地方。记得准时。（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还有，刚才在图书馆……演技不错。至少没当场拆穿我。

说完，他不再停留，迈着那特有的、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下楼梯，很快消失在拐角。

弗朗西丝靠在墙上，看着手中的纸袋，心情复杂。生气，无奈，但似乎……也有一点点理解了他的做法？虽然手段让人火大，但目的明确，逻辑自洽，而且确实可能有效。她甩甩头，把这种诡异的“理解”压下去。当务之急，是回去面对图书馆里那几位快要担心死的朋友（和姐姐）。

系统（再次在德拉科远离后，于他脑海中提示）弗朗西丝·琼斯对你好感度+2（对“商业信誉”及“专业态度”的认可，矛盾情绪中滋生的一丝微妙信任）。现总好感度40。

德拉科脚步未停，但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40了。距离解锁查看她对所有人好感度的功能，只差5点。他忽然有点期待，在她的好感度列表上，除了波特那刺眼的二十多分，其他人会是多少？尤其是……对他自己？虽然系统已经显示40，但亲眼看到那个数字挂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感觉应该会不一样。

当弗朗西丝回到图书馆时，发现她的座位区域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哈利、罗恩、赫敏和克莱拉四个人围坐在桌边，谁也没看书，看到她回来，八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里面充满了担忧、困惑、焦急和“快从实招来”的意味。

克莱拉·琼斯（第一个跳起来，抓住妹妹的胳膊，上下打量）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你们说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弗朗西丝·琼斯（被姐姐紧张的样子弄得有点愧疚，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没事，克莱拉。我们……就是谈了谈。

赫敏·简·格兰杰（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谈了谈？谈了什么？弗朗西丝，这很重要。马尔福那个人……他刚才的表现非常不对劲。他是不是威胁你了？还是用花言巧语骗你？

罗恩·韦斯莱（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好话！肯定是编了一堆谎话想糊弄你！弗朗西丝，你可千万别信他！

哈利·詹姆斯·波特（相对冷静，但绿眼睛里的担忧不减）弗朗西丝，我们是真的担心你。你知道马尔福一家风评不好，德拉科自己也……你和他走得太近，很危险。

面对朋友们真诚的关切，弗朗西丝感到一阵暖意，但更多的是头疼。她不能说出魔药交易，也不能完全否认和德拉科的接触（那会被追问到底在做什么），更不可能承认德拉科那套“假装暧昧转移注意力”的鬼话。

弗朗西丝·琼斯（在心底叹了口气，组织着语言）谢谢你们，哈利，罗恩，赫敏。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她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折中且模糊的说法）我和德拉科·马尔福之间……确实有一些事情。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不太方便说。但请你们相信，我有分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保护好自己。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人满意。

罗恩·韦斯莱（急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是不是他逼你签了什么恶咒合同？还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赫敏·简·格兰杰（若有所思）和魔药有关，对吗？你们在地下魔药教室……他提供了材料，你帮他制作魔药？这是某种交易？

赫敏的敏锐让弗朗西丝心里一惊。她尽力保持表情自然。

弗朗西丝·琼斯（避重就轻）赫敏，别猜了。有些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更好。（这是实话，卷入系统和这种秘密交易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只能保证，我不会做违反校规或者伤害别人的事。至于德拉科·马尔福……（她想起他刚才冷静算计的样子）他或许不是个好人，但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之间……算是一种互利的合作。他需要我的能力，我需要……嗯，一些他提供的东西。

“互利合作”、“需要他的东西”，这些词在铁三角听来，更加坐实了“马尔福不怀好意、可能利用弗朗西丝”的猜测，只是他们不明白具体是什么。

哈利·詹姆斯·波特（眉头紧锁）你需要什么？钱吗？还是……保护？如果是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如果是他威胁你……

弗朗西丝·琼斯（打断他，语气坚定）不，哈利，谢谢，但真的不用。这件事我能处理。（她看了看时间）快宵禁了，我们该回公共休息室了。今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们的关心。但请你们，暂时不要管了，好吗？我自己会小心的。

她的态度明确，拒绝再谈。铁三角交换了一个无奈又担忧的眼神。他们看得出弗朗西丝是认真的，而且似乎打定主意要保守秘密。

赫敏·简·格兰杰（最终叹了口气）好吧，弗朗西丝。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答应我们，如果遇到任何危险，或者需要帮助，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哈利·詹姆斯·波特& 罗恩·韦斯莱 （点头附和）对！

弗朗西丝·琼斯（心里感动，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们。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默。克莱拉紧紧挨着弗朗西丝，小声问：“真的没问题吗？” 弗朗西丝搂了搂姐姐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而铁三角走在后面，低声交谈着。

罗恩·韦斯莱（咬牙切齿）肯定是马尔福耍了什么阴谋！我们必须查清楚！

赫敏·简·格兰杰（虽然同样担心，但更理性）查是要查，但得更小心。弗朗西丝明显不想让我们介入。我们得从别的方面入手，比如……多留意马尔福的动向，还有，看看能不能从克莱拉那里了解到什么。

哈利·詹姆斯·波特（看着前方弗朗西丝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嗯。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马尔福。

城堡的走廊里，脚步声回荡。一方努力隐藏着秘密，另一方决心揭开谜底。信任与担忧交织，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弗朗西丝，手握着一袋新的魔药材料清单，知道自己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