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金库

赫敏将星座巧合的疑虑告诉了哈利和罗恩后，两人起初也觉得是赫敏想多了。但“铁三角”的执着和好奇心一旦被点燃，便很难熄灭。尤其是当“斯内普疑似想偷魔法石”这条主线暂时没有突破性进展时，调查“马尔福和琼斯之间可能存在的古怪联系”成了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新目标。

他们开始暗中观察。上课时，偷偷注意弗朗西丝和德拉科是否有眼神交流；礼堂用餐时，观察他们是否会看向对方的方向。然而，几天下来，一无所获。这两个人在公开场合简直像是生活在平行世界，别说交谈，连视线交错都几乎没有一秒。

罗恩·韦斯莱（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有气无力）看吧，赫敏，我就说是巧合。他们俩？根本不像认识的样子。德拉科那家伙要是真跟一个格兰芬多，还是个麻瓜出身的女生有来往，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早藏不住了。

赫敏·简·格兰杰（咬着羽毛笔，眉头紧锁）不对……太干净了，反而可疑。而且你们没发现吗？弗朗西丝最近只要下午没课，总会独自离开公共休息室，方向很固定。

哈利·詹姆斯·波特（抬起头，绿眼睛里闪过思索）你是说……地下层那边？

赫敏·简·格兰杰（点头）对。我问过她，她总说去温室或者随便走走。但去温室不用每次都往下走两层楼梯。

疑心一旦种下，行动便随之而来。一个周二的下午，弗朗西丝像往常一样，抱着那个看起来比以前鼓了一些的背包（里面装着新的魔药材料），离开了塔楼。铁三角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跟了上去。

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看着弗朗西丝确实没有去一楼的温室入口，而是径直沿着楼梯走向城堡地下。光线变得昏暗，空气潮湿。他们屏住呼吸，躲在拐角的阴影里。

很快，目标出现了。德拉科·马尔福正靠在地下二层某间教室的门边等待。他今天没穿那身黑色的校袍，而是换了一件深蓝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套着剪裁合体的银灰色外套，浅金色的头发柔软地垂着。他时不时低头看看腕表（一块看起来很精致的小银表），表情有些不耐烦，但似乎又在刻意维持着一种随意的姿态。

罗恩·韦斯莱（用气声在哈利耳边说，眼睛瞪大）梅林啊……他穿得像是要去参加茶会！在地下魔药教室门口？！

这时，弗朗西丝走了过去。两人简短地说了几句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德拉科点了点头，魔杖一挥打开了教室门，侧身让弗朗西丝先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进去，门无声地关上了。

拐角后的三人惊呆了。

哈利·詹姆斯·波特（压低声音，难以置信）他们……一起进去了？

罗恩·韦斯莱（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我没看错吧？马尔福和弗朗西丝？私下会面？还进了同一间屋子？！

赫敏·简·格兰杰（虽然早有猜测，但亲眼所见还是让她呼吸急促，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而且不是偶然。他在等她。他换了衣服……（她敏锐地注意到细节）哈利，你今天上午魔药课见到他时，他还穿着校袍吧？

哈利·詹姆斯·波特（努力回想，点头）对，上午是校袍。为什么下午要特意换私服？还是在这种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出来的人发现，也不敢离得太远，怕错过什么。地下走廊阴冷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和他们的呼吸声。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

大约过了快三个小时，就在罗恩快要忍不住抱怨腿麻和寒冷时，教室门终于再次打开了。

先走出来的是弗朗西丝。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但那双栗色的眼睛里却有种奇异的、满足的光彩，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放松的笑意。她手里空着——那个鼓鼓的背包不见了。

紧接着出来的是德拉科。他肩上背着那个属于弗朗西丝的背包（动作看起来竟然很自然！），脸上同样有些疲惫，但灰蓝色的眼睛里也少了平日的刻薄和傲慢，反而有种……完成某件事后的平静？他甚至很自然地走在弗朗西丝身侧稍后半步的位置，像是同行，又像是护送。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依然听不清），然后一起朝楼梯方向走来。铁三角吓得赶紧缩回阴影深处，心脏狂跳。

他们看着德拉科和弗朗西丝并肩走上楼梯，消失在一层的拐角。犹豫了一下，三人也跟了上去，保持更远的距离。

他们看到德拉科一路将弗朗西丝送到了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附近（那里已经能听到胖夫人的说话声和别的学生喧哗）。德拉科停下脚步，将背包从肩上取下，但没有递给弗朗西丝，而是自己提着。他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闪闪发亮的东西，递给了弗朗西丝。

躲在走廊立柱后的哈利眼睛猛地睁大——那是一把钥匙！黄铜质地，造型精巧，上面有复杂的齿纹和一个小小的古灵阁妖精徽记！他太熟悉这种钥匙了，海格带他去过古灵阁！

弗朗西丝接过钥匙，仔细看了看，对德拉科点了点头，说了句什么。德拉科也微微颔首，然后便提着那个背包，转身朝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走去，步伐依旧从容，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弗朗西丝则握着那把古灵阁钥匙，站在原地看了几秒，才转身登上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绝非不快。

等两人都消失不见，铁三角才从藏身处走出来，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巨大的问号。

当晚，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热闹非凡，但壁炉旁一个被高大书架半掩的角落里，气氛却异常凝重。哈利、罗恩和赫敏挤在一张沙发上，脑袋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

罗恩·韦斯莱（第一个憋不住，语气激动）看到了吧！你们都看到了吧！他们俩！在地下室！待了整整一下午！出来的时候还……还一副很熟的样子！梅林的胡子啊！德拉科·马尔福！帮一个格兰芬多女生背包！还送她到塔楼附近！这简直比我看到斯内普对哈利笑还惊悚！

赫敏·简·格兰杰（相对冷静，但语速很快）不止。关键点一：德拉科换了私服。在地下魔药教室这种地方，特意换下校袍，穿上更精致得体的私服，这说明他很重视这次会面，或者至少，不想显得太‘正式’或‘敌对’。关键点二：时间。三个小时。如果是简单的谈话或交接东西，不需要这么久。他们在里面肯定做了什么事。关键点三：背包。进去时弗朗西丝背着，出来时在德拉科肩上。这不符合马尔福一贯的作风。关键点四：古灵阁钥匙。哈利，你确定没看错？

哈利·詹姆斯·波特（重重点头，绿眼睛里满是困惑）绝对没错！就是古灵阁的金库钥匙！海格给我看过我父母金库的钥匙，样子差不多，只是更古老些。德拉科给了弗朗西丝一把古灵阁钥匙！这……这代表什么？他给她钱？还是……一个共同的金库？（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罗恩·韦斯莱（倒吸一口凉气）共同金库？！那……那不就是……（他脸有些红，没好意思说下去。）

赫敏·简·格兰杰（眉头紧锁）不一定。也可能是报酬、赔偿，或者某种交易的一部分。但无论如何，这意味着他们之间有金钱往来，而且不是小数目，需要动用古灵阁。

哈利·詹姆斯·波特（回忆着白天的细节）而且……你们不觉得他们出来时的状态很奇怪吗？都挺累的，但又好像……有点开心？尤其是弗朗西丝，我很少看到她那种表情。

罗恩·韦斯莱（挠着他的红头发）对啊！累，但又高兴，还一起待了那么久……他们到底在下面干什么啊？炼制欢乐魔药吗？（他自己都被这个离谱的猜想逗乐了，但马上又严肃起来。）不过说真的，这太奇怪了。德拉科·马尔福，一个恨不得把‘纯血统优越’刻在脑门上的家伙，会跟一个麻瓜出身的女生……呃，走得这么近？还给她钱？这说不通啊！除非……

三人沉默了一下，一个同样古怪但又似乎能解释一些现象的念头，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他们脑海中。

哈利·詹姆斯·波特（有些艰难地开口）除非……他们真的在……谈恋爱？

这个推测让空气再次凝滞。罗恩做了个鬼脸，仿佛吞了只鼻涕虫。赫敏则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罗恩·韦斯莱（先打破了沉默，试图从记忆里寻找线索）等等……如果我们假设这个离谱的想法有可能是真的……那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开学那会儿，德拉科还是那个涂满发胶、傲慢无礼的讨厌鬼。但好像……开学后没多久，他突然就不抹发胶了？

哈利·詹姆斯·波特（被提醒，也想起来了）对！就是开学第一周之后？具体记不清了。但变化很明显。而且……（他顿了顿，想起变形课走廊那次）有一次我和罗恩遇到他，弗朗西丝也在附近，她还评价说……他没抹发胶，头发看起来‘挺好摸的’？

罗恩·韦斯莱（瞪大眼睛）她想摸马尔福的头发？！梅林啊！这简直是……等等！（他猛地转向赫敏）赫敏！你还记得万圣节前，弗朗西丝不是收到过一封信吗？用深绿色丝带系着的羊皮纸卷？当时我们还奇怪，谁会给她寄那么正式的信？

赫敏·简·格兰杰（立刻接上，逻辑清晰）记得。那封信的包装和派送的猫头鹰都不寻常。丝带质地很好，颜色是斯莱特林的代表色之一。猫头鹰也不是学校公共猫头鹰棚屋里那些常见的品种，看起来更神气，饲养得更好。

哈利·詹姆斯·波特（顺着这条线往下想，越说越觉得可能性增大）你们不觉得……那只猫头鹰，还有那种丝带，都很像德拉科·马尔福会用的风格吗？他家的东西，什么都讲究得很。

赫敏·简·格兰杰（快速补充）而且，弗朗西丝和克莱拉是孤儿，按理说除了学校通知和也许孤儿院的例行问候，不会有人给她们寄那么正式的信件。如果那封信是德拉科写的……

罗恩·韦斯莱（扳着手指头数）发胶不抹了（可能是为了迎合某人的审美？），私下秘密会面（还换衣服！），长时间独处（不知道在干嘛！），帮背包，送古灵阁钥匙（给钱！），还有之前的匿名贵重礼物（虽然给了克莱拉，但说不定是爱屋及乌？或者掩人耳目？）……梅林啊！这么一想，可疑的地方也太多了！

哈利·詹姆斯·波特（虽然也觉得这些线索拼凑起来指向一个惊人的结论，但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德拉科是怎么想的？他爸爸会同意？他自己那套纯血理论呢？而且，弗朗西丝……她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会喜欢马尔福那种人？

赫敏·简·格兰杰（推了推眼镜，分析道）情感有时候难以用逻辑解释。或许德拉科在她面前展现了不同的一面？或许他们有什么共同的秘密或兴趣？（她想起魔药教室）地下二层主要是魔药教室和储藏室。弗朗西丝魔药成绩很好，德拉科也不差……难道是因为魔药？

罗恩·韦斯莱（不以为然）因为一起熬魔药就熬出感情了？那斯内普教授岂不是最受欢迎的人？

这个糟糕的比喻让哈利和赫敏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赫敏·简·格兰杰（总结道）不管真相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和弗朗西丝·琼斯之间，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密切且不寻常的联系。这联系可能涉及金钱、秘密活动，甚至……私人感情。我们需要更谨慎地观察，尤其是弗朗西丝。如果德拉科真的在打什么坏主意……

哈利·詹姆斯·波特（握紧了拳头）我们得保护好我们的同学。不能让她被马尔福骗了。

罗恩·韦斯莱（点头，虽然还是觉得“马尔福谈恋爱”这个想法很惊悚）对！而且万一他是想从弗朗西丝这里套取我们格兰芬多的情报，或者利用她做什么坏事呢？

霍格沃茨的夜晚，秘密在每一个角落滋生，而少年侦探们，已经拿起了他们的“放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