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以扇为剑,直指擎苍。
折颜,白真,东华紧随其后。
夜华天族众将!听吾令!
夜华看着烧的漫天红霞的业火,挥剑指穹顶。
夜华守好结界,万不可让红莲业火溢出,危及苍生。
墨渊带着昆仑墟弟子抵御红莲业火,七万年了,经过无数次血祭,红莲业火在东皇钟内淬炼千万次,威力今非昔比。
擎苍七万年了!这一天我等了七万年!今日,四海八荒谁也不能阻挡我!
擎苍站在火中央,像着了魔一样。
白浅最看不惯这种疯子,她如今眼睛也好了,更是无所畏惧,冲着火光就往里钻,转眼间,两人已交手不下百次。
底下的人只能看到熊熊火光里不断腾挪的法力,玉清昆仑扇像一道闪电来回进攻,夹杂着光刃,剑气,强劲的流波毁天灭地。
夜华提剑直入,数不清的剑气与红莲业火纠缠。
折颜和白真相互配合,他们的攻击被黑雾压着,回旋的光波被侵吞。
东华则完全是补刀那一类型的,他的剑法刁钻,攻击老练,指哪打哪。
可即便如此,所有的顶尖战力都聚于此,也只能勉强与擎苍打个平手。
墨渊拧眉,他虽法力不再,却也能瞧出如今局势万般诡异。
哪怕东华法力不济,白浅渡了修为,夜华重伤未愈,好歹还有折颜和白真这两个满血的!怎么青丘就像被压着打?
墨渊十七!转战场!
墨渊一声厉呵,白浅直接抽身而出。
此时的战场,早已成了红黑色的水墨,有的只是杀戮。
东皇钟高高悬于天空,遮天蔽日。
底下的天族与狐族已经快挡不住满溢的红莲业火,昆仑墟众弟子还在疯狂列阵筑界。
擎苍你们真以为我毫无准备!?
擎苍还要感谢墨渊的神力啊!东皇钟一同被封印,早就与我相融!封结界?哈哈哈哈……这样你们的毒就永远排不出去了!
擎苍转头看看九重天和青丘吧!想必我的大军早已攻下你们的碉堡了!
在场的人无不神色凝重。
白浅哦……你怎知我们毫无准备呢?
只见在场的东华,折颜和白真都砰的一下消失了,所有人一下子都丧失了表情管理。
墨渊你当真以为,我们的战力全部用来围剿你了?擎苍,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浅的衣衫都粘着红莲业火灼烧的气味,她一下一下地拍着玉清昆仑扇。
白浅你的毒确有奇效,但可惜了,他们都是分身!
白浅至于我和夜华,拜你所赐,诛仙台走一遭,洗去了仙力波动,你的“诛仙”之毒,对我们不起作用。
全场哗然。
夜华你无非是想进军九重天和青丘,榨取无辜之人的姓名,燃烧成自己的法力,可惜了,愿望落空!
白浅东华帝君和天族那老头子坐镇九重天,我青丘自有我爹娘和兄长,至于桃林你就别想了……那只凤凰最是小心眼,不会让你的势力渗透进去的。
墨渊作为全场兜底的人,他看着擎苍,语气平淡地说出事实。
墨渊如今,你燃烧法力撑起来的红莲业火怕是要烧尽了吧?
擎苍哈哈哈哈哈……
擎苍突然笑了,笑得胸腔都在颤抖。
擎苍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擎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周遭散布的红莲业火漫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开始皲裂,若水沸腾起来,东皇钟开始震颤。
白浅当机立断,甩出玉清昆仑扇,一个横扫,带起一串波光!
墨渊换阵!
昆仑墟众弟子转步结阵,法力振荡。
夜华化作真身,盘旋而上,龙尾带起的火光烧透半边天。
白浅抓住机会,飞身一脚踹在擎苍胸口。
墨渊结咒,召唤东皇钟,金属碰撞产生的嗡鸣振得底下的一众士兵耳朵溢血。
白浅师父!
白浅转身,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擎苍笑起来,他的声音就像喷发的岩浆,咕嘟咕嘟冒着不甘的泡。
擎苍墨渊,故技重施!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墨渊没回答,他整个人都在红光之中,凌空而立,气势巍峨。
夜华不好!他要自爆!
白浅飞身而上,玉清昆仑扇绕在她身边,青色的衣袂翻飞。
夜华浅浅——
白浅没有回头,她眼里都是决绝。
白浅守护天下是我昆仑墟的责任!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师父,我愿意做你最骄傲的徒弟!
夜华目眦欲裂,他向着东皇钟飞去,却被气波振开。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他永远抓不住她。
白浅是自由的风,可见不可留。
墨渊十七!
墨渊被一个温柔的法力怀抱带回地面,白浅最后看着他,青衣绕火光,玉面带泪珠。
白浅擎苍!拿命来!
白浅双手结阵,口中念咒,血祭元神。
刹那间,天空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力球,刺眼的白光铺天盖地。
众人只见一片浮动的青,所有的火光都化作流星。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片片蝶光洒下来,流波落在烧焦的土地上,瞬间生出新芽。若水一洗如碧,泛起清波。
在场的人神情苍白,面色如土。
明明是胜利的一战,却没有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