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血猎工会最年轻的S级猎手,马嘉祺的血液对吸血鬼有着致命吸引力。
他被派去卧底时,以为会面对六只残暴的恶魔。
“好香...”丁程鑫的獠牙抵住他脖颈,“但咬下去的话,小马老师会哭吧?”
他被按在棺材上接受初拥时,听见宋亚轩轻笑:“欢迎成为我们永远的小猎物。”
直到血月之夜,马嘉祺用银钉贯穿会长的心脏。
“抱歉,我才是来猎杀你们的人。”
身后突然传来掌声,严浩翔举着血猎徽章微笑:
“真巧,我们六个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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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抚过徽章冰冷的表面,那上面交错着荆棘与剑的纹路,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硬光。S级,血猎工会百年未有的殊荣,如今别在他——马嘉祺,未满二十的胸口。重量沉甸甸地压着,不止是徽章本身,更是它所代表的意义,以及此刻正沿着他血管静静流淌的,被高层讳莫如深地称为“神眷之血”的东西。那是对吸血鬼而言,超越一切理智的毒药与蜜糖。
任务指令简洁而残酷:潜入“夜鸦堡”,取得时代家族核心成员的信任,搜集他们与吸血鬼大公往来、意图打破千年和平的证据,必要时,拥有先斩后奏的裁决权。
“时代家族”,明面上是盘踞在北方古老山脉中的神秘血族分支,近百年异常低调。但工会内部绝密档案里,关于他们的记录却透着邪性。六个名字:丁程鑫、贺峻霖、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严浩翔。并非传统意义上嗜杀成性的恶魔,行事诡谲难测,力量深不可测。
运输机巨大的轰鸣声在指定坐标点的荒原上空消失,马嘉祺背着简单的行囊,徒步走向那片笼罩在灰紫色暮霭中的巨大城堡轮廓。它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尖顶刺破云层,散发着亘古的寒意。
开门的是一位少年,瞳仁是罕见的浅褐色,笑起来唇角有乖巧的弧度。“是马嘉祺吗?我是张真源。”他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欣喜,侧身将马嘉祺让进灯火通明却依旧阴冷的大厅,“路上辛苦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城堡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宏伟,也更……有人气。壁炉里跳跃着火焰,空气中漂浮着陈旧书卷和某种冷冽香料混合的气息。他被引荐给其他成员。
刘耀文像一头精力过剩的年轻豹子,围着他转了一圈,眼神纯粹是好奇,嗅了嗅空气:“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别。”马嘉祺脊背瞬间绷紧,肌肉记忆几乎要催动藏在袖口的银质短刺。
“耀文,别吓到客人。”丁程鑫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而下。他生得极好,眉眼秾丽,是带有攻击性的漂亮,此刻却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袍,像个慵懒的贵族。他走到马嘉祺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非活物的、清凉的呼吸。他微微倾身,鼻尖几乎要蹭到马嘉祺的颈侧,那里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突突跳动。
“是好香……”丁程鑫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气音,冰凉的獠牙尖端若有似无地擦过那层致命的脆弱,“但咬下去的话,我们小马老师会哭的吧?”他抬起眼,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味和某种更深沉的、马嘉祺无法解读的东西。那不是猎食者的贪婪,更像是一种……玩味的审视。
马嘉祺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扮演好一个因战乱流离失所、投靠远亲的落魄年轻血猎。他垂下眼睫,声音放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堡里的生活近乎与世隔绝,却又诡异地和谐。他会和宋亚轩在音乐室里耗上一整天,宋亚轩弹着钢琴,哼着没有歌词的调子,偶尔会突然停下,用那种空灵的眼神看着他,问一些诸如“小马哥,你说永恒是不是一场最漫长的失眠?”之类的问题。
他会指导刘耀文近身格斗的技巧,少年学得极快,力量与速度都远超常人,却在每次可能伤到他的瞬间精准地收力。张真源总是贴心准备好合他口味的人类食物,虽然马嘉祺怀疑他们根本不需要进食。贺峻霖话最多,喜欢拉着他讲城堡外的趣闻,眼神亮晶晶的。
而严浩翔,最是沉默,常常只是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擦拭着一柄造型古朴的匕首,偶尔抬眼看他,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他精心构筑的所有伪装。
太不对劲了。这里没有鲜血盛宴,没有残忍虐杀,甚至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袭击。他们对他的特殊血液表现出兴趣,却从未越界。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包围,比直面獠牙更让人心生寒意。他们像是在豢养一只稀有的宠物,耐心等待着他自己卸下心防,或者……等待某个时机。
那个时机在一个月圆之夜到来。城堡深处的禁地,一间从未对他开放的石室。他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推开门。正中央是一具巨大的、雕刻着繁复暗纹的黑曜石棺椁。丁程鑫、刘耀文、宋亚轩、张真源、贺峻霖、严浩翔,六人环绕而立,穿着正式的古老礼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时候到了,嘉祺。”丁程鑫开口,声音带着某种仪式般的韵律。
强大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他,冰冷刺骨,将他死死按在棺椁光滑冰冷的盖板上。挣扎是徒劳,他像落入蛛网的飞蛾。宋亚轩俯身过来,指尖怜爱地拂过他的额发,呼吸喷在他耳廓,带着地狱深处传来的轻笑:“别怕,小马哥。欢迎成为……我们永远的小猎物。”
尖锐的獠牙,属于丁程鑫,精准地刺入了他的颈动脉。剧痛之后是诡异的空虚感和力量的飞速流逝。紧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不同的位置,同样的冰冷刺痛。初拥,血族接纳新成员最古老、最彻底的方式。他的意识在沉浮,人类的温暖被迅速抽离,属于黑暗的、冰冷的力量蛮横地注入、融合。他能感觉到某种联结正在形成,脆弱,却坚不可摧,将他与这六个存在牢牢捆绑。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掌控他,将他拉入他们的阵营,让他依赖他们的血液而存,共享他们的生命与秘密。
但他们不知道,工会的“神眷之血”,本身就是最霸道的武器。它不仅能吸引吸血鬼,更能……承载并隐藏最极端的光明力量。
血月之夜,如期而至。猩红的月光将城堡最高的露台染成一片不祥的血色。时代家族的六位成员,在月光下力量达到巅峰,他们环绕着他,如同环绕着新生的君王,等待他彻底完成转变,宣誓效忠。
马嘉祺站在露台中央,背对着那轮巨大的红月。他缓缓抬起手,体内那股新生的、属于血族的力量与原本深埋的、属于“马嘉祺”的力量正在激烈对冲,撕裂般的痛苦让他指尖微颤。但他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他看着站在他对面,笑容矜持而满足的血猎工会会长——那位将他派来,声称是为了人类光明未来的长者。会长眼中闪烁着计划得逞的狂喜,他以为马嘉祺成功了,成功打入了时代家族核心,并即将利用初拥后的混乱,执行最终的裁决。
“为了人类的荣光。”会长低声说,带着鼓励。
马嘉祺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他抬起的手心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枚细长的、铭刻着密密麻麻古老符文的银钉。那银钉在血月下,反射出刺目而圣洁的光华。
“抱歉,”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我才是……来猎杀你们的人。”
话音未落,银钉如一道闪电,裹挟着他以自身特殊体质为容器、蕴养了整整三年的所有圣力,精准无误地刺入了会长的心脏。那光芒瞬间爆开,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会长的身体在圣洁的火焰中剧烈燃烧,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化作了飞灰。
露台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血月依旧高悬。
然后,清脆的、一下一下的掌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严浩翔从阴影中缓步走出,脸上不再是平日的沉郁,而是一种了然于胸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轻松笑容。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徽章——和马嘉祺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荆棘与剑的纹路更加古老,中央镶嵌着一颗极小却熠熠生辉的黑曜石。
他将徽章随意地抛起,又接住,目光扫过马嘉祺惊愕的脸,最终落在那枚染血的银钉上。
“裁决完成得干净利落,马嘉祺同志。”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冰冷如刀,“真巧,我们六个,”他顿了顿,视线与丁程鑫、宋亚轩等人交汇,那五张俊美的脸上,此刻也露出了如出一辙的、非人的、洞悉一切的笑容。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