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补光灯在韩澈头顶投下柔和的光圈，他的侧脸轮廓在镜头里显得格外清晰。手指无意识地扯着毛衣袖口，灰蓝色羊毛织就的纹路随着动作微微变形。
"这段副歌你们觉得怎么样？"他将麦克风拉近，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副歌部分我改了好几个版本......"
弹幕开始刷屏。
"澈哥这件毛衣好好看！求链接！"
"这灰蓝色好适合冬天，求品牌！"
"求同款！在线等挺急的！"
韩澈嘴角勾了勾，正要开口解释，喉结却突然动了动。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这件oversize毛衣，袖子长过指尖，领口松垮地垂在锁骨下方。这个瞬间，他想起半年前综艺棚里的温度——祁漾把外套搭在他肩头时，指尖扫过脖颈的触感。
"不是卖的啦。"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预想中轻，"是......"
话尾突然断掉。手指收紧，羊毛纤维勒出细小的褶皱。韩澈假装没注意到弹幕突然静止的三秒，低头调整麦克风角度："朋友送的。"
最后四个字拖得有点长，像是刻意转移注意力。他余光瞥见屏幕右下角在线人数从5万涨到8万，弹幕开始出现问号。
"哪个朋友送的啊？"
"求这位朋友联系方式！"
"该不会是某个姓祁的吧？"
韩澈耳尖慢慢泛红。他伸手去够桌角的保温杯，白瓷杯壁上印着歪歪扭扭的"早睡早起"，是某次庆功宴后祁漾喝高了随手画的。当时那人还嘟囔着"你穿我衣服最合身"，说完就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真的就是朋友。"他咽了口口水，试图把话题扯开，"说说你们对副歌的看法......"
弹幕滚动速度突然加快。
"等等！半年前《心动轨迹》收官夜，漾哥给澈哥披过同款外套！"
这条飘屏弹幕亮起的瞬间，后台数据监测员猛地坐直了身子。在线人数突破20万，热搜预备位排名开始攀升。
"求那个片段！"
"毛衣文学已启动！"
"节目组快出未播片！"
韩澈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喉结又动了动。他想起那天录制结束后，祁漾把他堵在休息室门口的样子。那人身高一米八七，站在他面前像座山，说话时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温柔："再穿我的毛衣，就得交房租了。"
礼物提示音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叮——"
韩澈手一抖，保温杯差点翻倒。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满屏的"火箭"特效已经遮住了镜头画面。系统公告连续播报三次："用户‘QY’赠送年度礼包。"
直播间突然炸了锅。
"卧槽！年度礼包？！"
"三年来第一个年度用户！"
"这得多少钱啊！！"
韩澈盯着屏幕上的ID，瞳孔微缩。QY两个字母在补光灯下泛着冷光，让他想起上次公司会议时，祁漾西装胸口别着的银质袖扣。那人永远板着脸，连开会都要穿着定制西装，但私下给他发消息时总爱用颜文字。
"漾...漾哥？"韩澈声音有点发颤，右手悄悄抹掉掌心的冷汗，"这礼物太贵重了，真的不用......"
"既然你总穿我衣服，"突然响起的语音连线让整个直播间陷入死寂，"收点租金合理。"
祁漾的声音通过外放传出来，低沉中带着笑意。韩澈左手死死掐住桌沿，指甲几乎要陷进木头里。他想起上周路过咖啡店时，那人隔着玻璃窗朝他比划"房租又拖欠一周"的手势，表情严肃得像个讨债的。
后台监控画面显示同时在线人数突破300万。数据组成员已经开始联系服务器扩容，而此刻全网各大社交平台都炸开了锅。
"漾哥查房！"
"这才是顶级认领！"
"建议立刻官宣！"
韩澈耳麦里传来助理急促的声音："祁总那边说礼物是私人行为，请自行处理。"他扯了扯领口，羊毛面料摩擦皮肤的触感让他想起某次深夜录音，祁漾靠在他耳边听demo时，呼吸扫过耳垂的感觉。
弹幕海洋中，一条加粗飘屏缓缓划过："这件毛衣，我们漾哥终于收回版权了。"
镜头外，祁漾账号资料页闪过修改痕迹。签名档新增一个"家"的表情符号，在无数人截屏转发前，又悄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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