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无限托举自己到达想要到达的地方，成为更坚韧勇敢的自己。”

消防通道的阴影里浸着潮冷的气息，像裹着层化不开的墨。

被左航抵在墙上的男生缩着肩膀低着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林又禾耳朵里：“我…我真没有…别这样……”

左航“没怎么样？”

左航嗤笑一声，尾音带着点戾气，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抬起，又重重落下，砸在男生耳边的墙壁上，震得细小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左航“我警告过你很多遍了。”

怀里的清单纸页被风掀起一角，发出细碎的声响。她下意识往朱志鑫身边靠了靠，指尖攥得发紧，清单的纸边硌得掌心发疼。

现在的左航和在巷子里见到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冷漠、疏离，带着一股狠劲，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淬着冰。

朱志鑫也皱起眉，把怀里的资料往身后挪了挪，盯着被按在墙上的男生看了两秒，突然“哦”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了然的不屑，

朱志鑫“赵磊啊。”

林又禾愣了愣，小声问。

林又禾“你认识？”

朱志鑫“一起打过篮球，听穆祉丞吐槽过。”

朱志鑫啧了一声，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爽，说话直来直去没遮拦。

朱志鑫“小动作多到离谱，抢篮板故意撞人，还偷偷拽人球衣，人品差得要命。”

嘴上说着他又想往前站，被林又禾一把拉住胳膊。

林又禾“等一下…”

朱志鑫挣了挣胳膊，脸上带着股正义感爆棚的不服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左航的动作顿住了。

他顺着朱志鑫的目光望过来——视线精准落在两人相拉的胳膊上，晨雾漫在他的眼底，看不清情绪，只觉得那目光冷得像浸在冰水里的铁，掠过朱志鑫，又扫过林又禾攥紧纸页的手，没停留超过两秒。

没有说话，甚至没皱一下眉，左航只是收回目光，松开了抵着男生的手。那男生像得了大赦，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捂着胳膊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走。

左航直起身，拍了拍掌心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往通道深处走，没再回头看一眼，身影很快融进浓稠的阴影里。

朱志鑫“搞什么啊……”

朱志鑫撇了撇嘴，挣开林又禾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没发挥出来的憋屈，还是忍不住嘀咕。

朱志鑫“不过说真的，虽然这个左航…是叫这个吧？看着也不像个好人。”

朱志鑫“但赵磊也指不定干了什么缺德事。”

林又禾的脚步顿了顿，心里莫名窜起一丝异样。

她回头望了望左航消失的方向，通道深处冷飕飕的。刚才他望过来的那一眼像裹着什么没说出口的情绪，可她实在猜不透。

朱志鑫“走吧走吧。”

朱志鑫拉了拉林又禾的胳膊，语气依旧带着点不服气。林又禾没说话，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只是默默的怀里的资料抱得更紧了。

朱志鑫“搞不懂，都脾气怪得很。”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门口。晨雾渐渐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走廊的玻璃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早读课的铃声刚过，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教室，各自回到座位上。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林又禾翻开课本，却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总闪过左航刚才望过来的那一眼，朱志鑫在旁边倒是听得认真，时不时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下课铃声一响，穆祉丞从后座凑过来。

穆祉丞“你们干嘛去了这么晚回来。”

朱志鑫刚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穆祉丞。

朱志鑫“那个赵磊，他最近干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