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大海是一片灰白而忧郁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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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结束的余韵还没散尽，林又禾抱着笔袋往教学楼走，风卷着樟树叶的气息扑在脸上，带着点雨后的清冽。
刚拐过行政楼的转角，就撞见倚在栏杆上的朱志鑫，他指尖转着瓶没开盖的矿泉水，见她过来，立刻直起身，眉眼间的散漫淡了些。
朱志鑫“怎么样，没给你那学霸小组拖后腿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水，瓶身凝的水珠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又禾被他逗得弯了弯嘴角，刚才悬着的那点怅然也散了大半。
林又禾“进前十了，没拖后腿。”
朱志鑫“啧”了一声，把水往她手里塞。
朱志鑫“就知道你行，喏，给你带的。”
瓶身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她愣了愣，刚想说不用，就见他已经转身往操场方向跑，只留下个背影，还扬了扬手。
朱志鑫“我今天要和别人决斗，晚自习等你抄笔记！”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觉得朱志鑫这人还挺有意思，上午还在为英语单词愁眉苦脸，下午就能一边惦记篮球赛，一边没忘晚自习抄笔记的事，浑身透着股没心没肺的鲜活劲儿。
踏进教室时，夕阳正贴着窗沿往下沉，金红的光斜斜铺在课桌上，给她那本被水浸过又被重新誊抄的错题本镀了层暖边。
刚坐下掏出手机，就收到了苏新皓发来的消息，是张市级联赛代数题型汇总的文件，还附了句“标了易错点，你先看，有问题微信找我”，没有多余的寒暄，依旧是他一贯的简洁风格。林又禾回了句“谢谢”，便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再多想。
天彻底暗了下来，教室的灯管发出嗡嗡的轻响，把每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教室后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回头看去，穆祉丞正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自己座位上，还带翻了桌角的橡皮，动静大得惹得周围同学都侧目。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预备铃就尖锐地响了起来，穆祉丞松了口气，瘫在椅子上，对视后冲林又禾挤眉弄眼，压低声音笑。
穆祉丞“朱志鑫反应慢半拍，在门口被班主任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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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果然晚自习开始两分钟才进教室，额发还沾着汗，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胳膊上，一屁股坐下就把自己的本子往她这边凑，手指戳着她的数学错题本。
朱志鑫“救急救急，先借我瞄一眼，等会儿再完整抄，我刚才被老班抓去补纪律条例了，题都没来得及看。”
他身上的青草混着汗水的味道涌过来，林又禾忍着笑，把错题本往他面前推了推。
林又禾“只许看，不许乱画。”
朱志鑫“放心，我手比豆腐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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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下课铃刚响，教室里瞬间漾开一阵细碎的声响，朱志鑫猛地直起身，把错题本往自己跟前拽了拽，手指点着一道几何题，凑到林又禾耳边压低声音问。
朱志鑫“这辅助线怎么画的啊？”
他戳了戳错题本上的几何图，眉头皱成一团。
林又禾被他这急切的模样逗笑，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给让开点位置，又把草稿纸推到两人中间。
林又禾“你看，先连接底边中点和顶点……”
说着，她拿过笔在草稿纸上标步骤，刚画完辅助线，又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了句。
林又禾“你怎么突然开始学这些了？以前晚自习不都趴着补觉吗。”
朱志鑫挠了挠头，耳根悄悄泛了点红，声音又低了几分，怕被周围同学听见。
朱志鑫“我妈说这次月考只要我不考倒数第一，就给我买那款限量款的篮球鞋。”
不考倒数第一？
林又禾没忍住，肩膀轻轻抖了两下，憋笑憋得脸颊发烫。朱志鑫见她这模样，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生气，只是梗着脖子补充。
朱志鑫“倒数第一怎么啦，总不能输得太难看。”
林又禾强压着笑意摆了摆手，继续给他拆解题目步骤。
讲得入神时，没注意到自己垂落的发梢扫过他手背。朱志鑫的动作顿了顿，却没躲开，只是挠了挠头，更专注地盯着草稿纸，听完后语气带着点懊恼。
朱志鑫“原来是这样，我刚才绕了好大一弯子。”
上课铃很快响起，教室又恢复了寂静。朱志鑫又开始继续抄笔记，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响，混着教室后排偶尔的翻书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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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应该是航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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