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九宸
第一章 寒刃破宫闱
永安二十七年,冬。
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在皇城之巅,鹅毛大雪卷着凛冽寒风,将朱红宫墙染成一片苍茫。冷宫深处的碎玉轩,窗棂糊着的旧纸早已破了数道裂口,寒风如鬼魅般钻进来,卷得案上残烛明明灭灭,映着伏案疾书的女子身影。
扶鸾抬手拢了拢身上洗得发白的素色棉袍,指尖冻得泛青,却依旧握笔不停。宣纸上,“罪臣扶氏长女扶鸾,叩请陛下明察”的字迹力透纸背,墨迹混着指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凄厉的红——三日前,其父镇国大将军扶渊遭丞相柳承业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唯有她因自幼体弱被送入皇家别苑静养,暂避一劫,却也沦为阶下囚,困于冷宫。
“吱呀”一声,破旧的殿门被踹开,风雪裹挟着甲胄寒光涌入。领头的禁军统领孙奎提着染血的长刀,脸上横肉抖动:“奉丞相令,罪女扶鸾意图勾结旧部谋反,即刻赐死!”
扶鸾缓缓抬眸,原本黯淡的眼底骤然燃起寒火。她放下笔,起身时棉袍扫过地面积雪,发出细碎声响:“柳承业构陷忠良,屠戮满门,如今又要斩草除根?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
话音未落,她猛地掀翻案几,藏在桌下的短匕如流星般划过指尖,直刺孙奎咽喉。孙奎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倒地,鲜血喷溅在洁白雪地上,触目惊心。殿外禁军蜂拥而入,扶鸾却不慌不忙,凭借对碎玉轩地形的熟悉,辗转腾挪间,短匕接连划破数人咽喉。她身形纤瘦,动作却利落狠绝,素衣染血,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放箭!”剩余禁军见状,纷纷拉开弓弦。扶鸾眼神一凛,抓起地上的盾牌格挡,箭雨穿透盾牌缝隙,擦着她的肩头飞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咬碎银牙,借着禁军换箭的间隙,撞开后窗跃出,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宫墙外的小巷里,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早已等候。车夫见扶鸾冲出,急忙掀开帘子:“小姐,快上车!”正是扶家旧部林伯。马车疾驰而去,扶鸾靠在车厢壁上,撕下衣襟包扎伤口,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小姐,如今京城已无容身之地,咱们去哪?”林伯声音哽咽。扶鸾望着窗外飞逝的雪景,眼底闪过决绝:“去雁门关。我兄长扶砚在那里驻守,手握三千骑兵,只要能与他汇合,定能为扶家报仇,扳倒柳承业!”
马车一路向北,避开官道关卡,日夜兼程。三日后,抵达雁门关外的乱石滩。远远望去,雁门关城楼巍峨,烽火台炊烟袅袅,城楼下的校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甲胄寒光在雪地里格外刺眼。
“小姐,前面就是雁门关,但柳承业早已发函给守将,严禁任何人私放扶家余党入城。”林伯面露难色。扶鸾沉吟片刻,目光落在自己肩头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抽出短匕,在手臂上又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涌出。
“你且在此等候,我自有办法入城。”扶鸾说完,裹紧身上的破袍,踉踉跄跄地走向城门。城楼上的守兵见她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厉声喝问:“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雁门关!”
扶鸾故意摔倒在地,声音微弱:“我……我是逃难的百姓,家乡遭蛮族洗劫,亲人尽亡,只求守将大人收留,给条活路……”她说着,从怀中摸出半块带有扶家印记的玉佩,悄悄露在外面。
守兵头目见玉佩眼熟,又看她虽狼狈却难掩气度,心中起疑,便命人将她押至将军府。雁门关守将并非扶砚,而是柳承业的心腹王怀安。王怀安见扶鸾,眼中闪过阴鸷,假意询问几句,便下令将她关进柴房,暗中派人去通报柳承业。
深夜,柴房门锁被轻轻拨开。扶鸾猛地睁眼,短匕已然在手,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身进来:“长姐!”正是扶砚。他身着玄甲,脸上满是急切,“我得知王怀安抓了个可疑女子,便猜是你,快跟我走!”
扶鸾心中一暖,随扶砚悄悄溜出将军府。府外,三百名扶家旧部早已集结,皆是精锐骑兵。“长姐,王怀安已派人去京城报信,我们必须尽快掌控雁门关,否则等柳承业的援军赶到,就插翅难飞了!”扶砚沉声道。
扶鸾点头,眼中寒光凛冽:“今夜便动手,拿下雁门关,以报血海深仇!”
三更时分,雁门关内突然响起厮杀声。扶砚率领骑兵直冲将军府,王怀安从梦中惊醒,刚要反抗,便被扶鸾一刀封喉。守兵见主将被杀,又大多感念扶渊旧恩,纷纷倒戈。不到一个时辰,雁门关便被彻底掌控。
站在雁门关城楼之上,扶鸾望着漫天风雪,手中紧握着染血的短匕。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柳承业在京城权势滔天,太子赵珩年幼势弱,天下暗潮汹涌,唯有手握兵权,步步为营,才能颠覆棋局,为扶家昭雪,还天下一个清明。
“传我命令,加固城防,整肃军纪,三日之内,务必让雁门关成为铜墙铁壁!”扶鸾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城楼之下,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第二章 雁门砺刃
掌控雁门关后,扶鸾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查内奸。王怀安虽死,但其党羽仍潜伏在军中,若不除之,迟早酿成大祸。她与扶砚商议后,以清点军械为由,将全军将士集结在校场,自己则端坐于点将台之上,目光如炬,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身影。
“三日之前,王怀安私通柳承业,意图谋害忠良之后,此等逆贼,已被就地正法!”扶鸾声音清亮,透过寒风传遍校场,“但军中仍有其同党,今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出列认罪者,从轻发落;若被查出,定斩不饶!”
校场上一片寂静,士兵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动。扶鸾冷笑一声,抬手示意。早已准备好的扶家旧部上前,将三名神色慌张的军官押出队列——这三人是王怀安的心腹,暗中克扣军饷,虐待士兵,早已民愤极大。
“你们可知罪?”扶鸾起身,缓步走至三人面前。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将军饶命!我们一时糊涂,被王怀安蛊惑,再也不敢了!”
“糊涂?”扶鸾抬脚踩在为首者的胸口,眼神冰冷,“你们克扣的军饷,是兄弟们的血汗;你们虐待的士兵,是守护雁门的功臣。此等恶行,岂能一句糊涂了事?”她挥了挥手,“拉下去,军法处置!”
三声惨叫响彻校场,士兵们无不凛然。扶鸾重新站回点将台:“从今往后,雁门关只论军纪,不论私情。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若有人敢勾结外敌、背叛家国,我扶鸾定让他血债血偿!”
整顿军纪后,扶鸾开始着手增强雁门关的防御实力。她亲自勘察地形,发现雁门关西侧的黑风口地势险要,是蛮族入侵的必经之路,却因年久失修,防御薄弱。当即下令,征调民夫与士兵一同修缮黑风口堡垒,挖掘壕沟,布置陷阱。
扶砚对此有些不解:“长姐,如今柳承业的注意力都在京城,蛮族短期内未必会来犯,何必急于修缮堡垒?”
扶鸾正在查看图纸,闻言抬头:“防患于未然。柳承业心胸狭隘,定然不会容忍我们在雁门关立足,迟早会联合蛮族来攻。我们唯有做好万全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顿了顿,又道,“况且,修缮堡垒不仅能抵御外敌,还能让士兵们保持警醒,不至于懈怠。”
扶砚恍然大悟,随即领命而去,亲自督工修缮堡垒。扶鸾则留在城中,处理政务。她发现雁门关百姓因常年受战火侵扰,生活困苦,许多人家甚至无米下锅。便下令打开粮仓,赈济灾民,又减免赋税,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发展农桑。
此举深得民心,百姓们纷纷称赞扶鸾为“女中诸葛”,不少青壮年更是主动报名参军,想要为守护家园出一份力。扶鸾从报名者中挑选出两千名身强力壮者,编入军队,与原有士兵一同训练。
她打破常规,不仅教士兵们骑马射箭、冲锋陷阵,还传授阵法谋略、急救之术。每日天未亮,校场上便响起士兵们的呐喊声,长枪如林,箭矢如雨,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扶鸾也亲自下场,手持长枪,与士兵们一同操练。她枪法精湛,招式狠辣,几番比试下来,竟无一人能在她手下走过十回合,士兵们对她愈发敬佩。
一日,操练结束后,扶鸾正擦拭长枪,亲兵来报,说有一位自称“陈先生”的老者求见。扶鸾心中疑惑,让亲兵将人带进来。只见老者身着青衫,须发皆白,眼神却炯炯有神,见到扶鸾,躬身行礼:“老朽陈默,见过扶将军。”
“先生请坐。”扶鸾示意亲兵上茶,“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陈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将军在雁门关整肃军纪、赈济百姓、修缮堡垒,所作所为,皆是为国为民,老朽深感敬佩。如今柳承业专权乱政,朝廷腐败不堪,太子殿下处境艰难,唯有将军手握兵权,能挽狂澜于既倒。”
扶鸾心中一动,陈默的话正说到她的心坎里。“先生可有良策?”
“良策谈不上,但老朽在京城多年,人脉广阔,可为将军收集柳承业的罪证,联络朝中忠良。”陈默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将军只需在雁门关站稳脚跟,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入京,清君侧,诛佞臣!”
扶鸾起身,对着陈默深深一揖:“若得先生相助,扶鸾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差遣,先生尽管开口。”
陈默连忙扶起她:“将军客气。为国除奸,是老朽的本分。”
自此,陈默便留在了雁门关,成为扶鸾的谋士。他不仅为扶鸾出谋划策,还帮她整理政务,教导士兵们读书识字。在陈默的辅佐下,雁门关愈发井然有序,军队战斗力也日益增强。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一个月后,斥候传来消息,柳承业已派使者前往蛮族,许诺割让北境三城,换蛮族出兵攻打雁门关。扶鸾得知后,神色凝重,召集扶砚、陈默等人议事。
“柳承业果然狠毒,竟为了除掉我们,不惜勾结外敌,出卖国土!”扶砚怒拍桌案,眼中满是怒火。
陈默面色沉静:“将军,蛮族骑兵勇猛善战,若与柳承业联手,我军处境堪忧。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瓦解他们的联盟,同时做好迎敌准备。”
扶鸾点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蛮族首领拓跋烈贪财好色,且多疑猜忌。我们可以派人携带重金前往蛮族大营,假意投靠,挑拨拓跋烈与柳承业使者的关系,让他们互相猜忌。同时,加固城防,严阵以待,若蛮族来攻,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皆赞此计甚妙。扶鸾当即挑选出一名能言善辩、机智过人的亲兵,命他携带黄金千两、珠宝百箱,前往蛮族大营。
亲兵出发后,扶鸾便开始部署防御。她将雁门关守军分为三部分:扶砚率领一万骑兵,驻守黑风口,抵御蛮族主力;赵烈(原扶家旧部,勇猛善战)率领五千步兵,驻守城门,防备柳承业派来的援军;自己则坐镇中军,统筹全局。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蛮族与柳承业的动作。扶鸾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方天际,心中清楚,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她握紧手中的长枪,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这一战,不仅关乎雁门关的存亡,更关乎扶家的血海深仇,关乎天下的安危,她必须赢!
第三章 蛮族来袭
十日之后,前往蛮族大营的亲兵传回消息,挑拨之计成功。拓跋烈果然对柳承业的使者产生猜忌,虽未完全断绝联盟,却也拖延了出兵时间,还派使者前往雁门关,假意议和,实则打探虚实。
扶鸾得知后,与陈默商议:“拓跋烈生性多疑,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假意答应议和,设宴款待蛮族使者,趁机示弱,让他们放松警惕,再设下埋伏,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陈默颔首:“将军此计甚妙。但蛮族使者狡猾,需小心应对,不可露出破绽。”
次日,蛮族使者带着十余名随从进入雁门关。扶鸾亲自出城迎接,脸上堆满笑容,热情地将使者请入将军府。宴席之上,扶鸾命人献上美酒佳肴,歌舞助兴,言语间尽是示弱之词,称自己只想守住雁门关,无意与蛮族为敌,若能议和,愿意每年向蛮族缴纳岁贡。
蛮族使者见状,果然放松警惕,饮酒作乐,言语间颇为傲慢。扶鸾暗自冷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使者的神色,时不时举杯劝酒。待使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有几分醉意时,扶鸾突然摔杯为号。早已埋伏在帐外的士兵们蜂拥而入,将蛮族使者及其随从一网打尽。
“扶鸾,你竟敢背叛盟约!”使者又惊又怒,厉声呵斥。
扶鸾站起身,脸上笑容尽失,眼神冰冷:“盟约?你们与柳承业勾结,妄图攻打雁门关,侵占我大靖国土,这等不义之举,也配谈盟约?”她挥了挥手,“将他们押下去,严加看管,待破敌之后,再行处置!”
处置完使者,扶鸾知道,拓跋烈得知消息后,定会怒不可遏,即刻出兵。她当即下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加固城防,备好滚石、擂木、箭矢等防御器械,严阵以待。
不出所料,三日后,蛮族十万大军在拓跋烈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向雁门关进发。黑风口外,蛮族骑兵踏起的烟尘遮天蔽日,马蹄声如惊雷滚滚,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扶砚率领一万骑兵驻守在黑风口堡垒,见蛮族大军逼近,立刻下令放箭。箭矢如暴雨般射向敌军,蛮族士兵纷纷中箭落马。但蛮族骑兵数量众多,且勇猛善战,很快便冲到堡垒之下,用撞木撞击城门,挥舞长刀砍杀守兵。
“兄弟们,守住城门,绝不让蛮族踏入雁门关半步!”扶砚手持长剑,亲自守在城门处,斩杀冲上来的敌军。士兵们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与蛮族士兵展开殊死搏斗。黑风口前,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动地。
蛮族大军久攻不下,拓跋烈气得暴跳如雷,下令动用投石机。巨石呼啸着飞向堡垒,将城墙砸得摇摇欲坠,不少守兵被巨石砸中,当场身亡。扶砚见状,心中焦急,派人快马加鞭前往雁门关,向扶鸾求援。
扶鸾接到求援信时,正在城楼上观察敌情。得知黑风口战况危急,她当机立断,率领五千骑兵亲自前往支援。“赵烈,我走之后,你务必守住雁门关,若柳承业的援军到来,暂且坚守,不可贸然出击!”
“末将遵命!”赵烈躬身领命。
扶鸾率领骑兵疾驰而去,很快便抵达黑风口。此时,堡垒城门已被蛮族士兵攻破一个缺口,蛮族士兵正源源不断地涌入。扶鸾眼神一凛,举起长枪:“兄弟们,随我杀进去,将蛮族赶出黑风口!”
她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长枪如游龙般舞动,所到之处,蛮族士兵纷纷落马。扶砚见援军到来,士气大振,率领士兵们发起反击。两军在堡垒内外展开激战,扶鸾与扶砚并肩作战,姐弟二人配合默契,杀得蛮族士兵节节败退。
拓跋烈见形势不妙,亲自挥刀上阵,想要斩杀扶鸾。扶鸾毫不畏惧,挺枪迎上。两人激战数十回合,拓跋烈渐渐体力不支——他虽勇猛,却不敌扶鸾精湛的枪法与狠辣的招式。扶鸾抓住破绽,一枪刺中拓跋烈的肩膀,拓跋烈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蛮族士兵见主帅受伤,军心大乱,纷纷逃窜。扶鸾下令追击,骑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出堡垒,斩杀逃窜的蛮族士兵。黑风口一战,共歼敌三万余人,缴获大量军械粮草,蛮族大军元气大伤,被迫撤退。
扶鸾率领士兵们打扫战场,看着满地的尸体与血迹,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无数士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下令将阵亡将士的遗体妥善安葬,建立忠烈祠,供后人祭拜。
回到雁门关,百姓们夹道欢迎,为士兵们献上美酒佳肴。扶鸾站在城楼之上,望着欢呼的百姓与疲惫的士兵,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平定战乱,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再受战火之苦。
然而,她没有想到,柳承业早已在暗中布下另一张网。就在黑风口之战结束的当晚,雁门关内突然发生大火,粮仓被烧,不少百姓家也被波及,城内一片混乱。扶鸾得知后,立刻下令救火,同时派人追查纵火者。
经过一番调查,纵火者竟是几名被抓获的蛮族俘虏,他们趁守卫不备,点燃了粮仓。扶鸾心中疑惑,蛮族俘虏被关押在重兵把守的牢房,怎会轻易逃脱?她隐约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便命陈默暗中调查。
几日后,陈默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纵火之事并非蛮族俘虏所为,而是柳承业潜伏在雁门关的内应干的,目的是烧毁粮仓,断我军粮草,再趁机攻城。而那个内应,竟是军医署的刘医官——他早已被柳承业收买,平日里暗中给士兵们下毒,削弱军队战斗力,此次更是策划了纵火事件。
扶鸾得知后,怒不可遏,下令立刻捉拿刘医官。刘医官见事情败露,想要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士兵抓获。在严刑拷打之下,刘医官如实招供,还供出了另外两名潜伏在城内的内应:城门卫的张队长与负责传递军报的驿丞。
扶鸾当即下令,将三人全部斩首,清除了城内的隐患。但她也清楚,柳承业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她必须加快积蓄力量,早日挥师入京,彻底扳倒柳承业,为扶家报仇,还天下一个清明。
第四章 京城暗流
雁门关的战火暂歇,京城的权力斗争却愈演愈烈。柳承业得知蛮族攻打雁门关失利,扶鸾反而借此机会巩固了势力,心中又气又急,在府中大发雷霆:“废物!都是废物!十万蛮族大军,竟连一个小小的雁门关都拿不下来,还折损了三万兵力!扶鸾这个贱人,当真以为我治不了她?”
心腹李嵩上前劝谏:“丞相息怒。扶鸾虽在雁门关站稳脚跟,但毕竟远离京城,兵力有限。如今太子年幼,陛下病重,朝政尽在丞相掌控之中,只需再寻机会,定能将她除之。”
柳承业冷哼一声:“机会?什么机会?扶鸾手握兵权,又深得民心,再拖延下去,等她羽翼丰满,就更难对付了!”他来回踱步,突然眼神一狠,“太子那个废物,一直对我心存不满,还暗中与扶鸾有书信往来。不如先除掉太子,再以谋逆罪名,调动全国兵力,围剿雁门关!”
“丞相三思!”李嵩大惊失色,“太子乃储君,若贸然除掉,恐引朝臣不满,且太后那边也不会同意。”
柳承业脸色微变,太后是先帝遗孀,虽不问政事,但在皇室中威望极高,且一直偏袒太子。他沉吟片刻,咬牙道:“那就先软禁太子,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再慢慢找机会除掉他!”
次日,柳承业以“太子染疾,需静养”为由,派禁军将东宫团团围住,禁止任何人进出。太子赵珩虽年幼,却聪慧过人,深知柳承业狼子野心,明白自己若不反抗,迟早会被柳承业害死。他暗中联络亲信,想要送出消息,却发现东宫已被严密监视,根本无法与外界沟通。
就在赵珩陷入绝望之际,宫中太监小李子悄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