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叙白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陆时衍画的图形，又算了算步骤，发现确实比自己的思路更简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确实比我的思路好，不过，我的思路也没有错，只是麻烦了一点。”

“我知道没错，就是太死板了。”陆时衍挑眉，伸手揉了揉江叙白的碎发，“江叙白，你就是太较真了，有时候，灵活一点，反而更好。”

江叙白拍开他的手，整理着头发，眼底满是无奈，却没有再反驳。他不得不承认，陆时衍的数学天赋，确实比他高，解题思路也比他灵活，很多他觉得很难的题，陆时衍总能找到简便的解题方法。

看着江叙白无奈的模样，陆时衍嘴角的笑意更甚，眼底满是宠溺。他喜欢看江叙白这副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他的模样，喜欢看江叙白眼底的倔强与温柔，喜欢这种和江叙白并肩做题、互相争论的时光。

休息间隙，陆时衍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转头看向江叙白：“江叙白，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你，就当是庆祝咱们第一次集训顺利。”

“不用了，我要回家吃饭，我妈妈已经做好饭了。”江叙白摇了摇头，拒绝了陆时衍的邀请。

“好吧，真小气。”陆时衍撇了撇嘴，却没有再为难他，“那明天晚上，我请你吃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怎么样？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餐馆，糖醋排骨做得特别好吃。”

江叙白愣了一下，眼底满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排骨？”

“我当然知道。”陆时衍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上次运动会，你妈妈来给你送午饭，我看到你饭盒里有糖醋排骨，你吃了满满一碗，还说特别好吃。”

江叙白的脸颊微微发烫，没想到，陆时衍竟然这么留意他。他以为，陆时衍只是把他当成竞争对手，只是喜欢挑衅他，却没想到，陆时衍竟然会留意他的喜好，会记得他喜欢吃什么。

“随便你。”江叙白避开陆时衍的目光，语气有些不自然，耳尖微微泛红。

看着江叙白泛红的耳尖，陆时衍眼底的笑意更甚，心底暗暗窃喜——看来，江叙白对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主动一点，说不定，就能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阂，就能让江叙白，真正接纳他。

另一边，林知予看着沈星辞，轻声说道：“沈星辞同学，晚上一起吃饭吧？学校附近有一家面馆，面做得特别好吃，我请你。”

沈星辞抬眼看向林知予，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点了点头，语气冷淡：“好。”

他其实不想和林知予一起吃饭，不想欠林知予的人情，可看着林知予温和的笑容，看着他眼底的真诚，他却不忍心拒绝。

晚上，林知予和沈星辞一起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面馆。林知予点了一碗番茄鸡蛋面，又给沈星辞点了一碗牛肉面，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点了牛肉面，如果你不喜欢吃，可以换。”

“不用，挺好的。”沈星辞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面。他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面，汤鲜味美，面条劲道，比他以前吃的外卖好吃多了。

林知予看着沈星辞吃面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慢慢吃，不够还有。对了，你以前在别的学校，有没有参加过数学竞赛？”

沈星辞停下筷子，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语气冷淡：“没有，我以前从来没有认真学习过，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竞赛。”

“没关系，”林知予温柔地说道，“现在开始认真准备也不晚，我会好好教你的，咱们一起努力，就算拿不到一等奖，也不要留下遗憾。”

沈星辞看着林知予温和的笑容，看着他眼底的鼓励，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暖意。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人鼓励过他，没有人相信他能做好一件事。可林知予，却相信他，愿意教他，愿意和他一起努力。

“嗯。”沈星辞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面，眼底的疏离，渐渐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感激。

集训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陆时衍和江叙白之间的关系，渐渐缓和了许多。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吵架，一说话就针锋相对，反而会一起复习，一起讨论题目，一起分享零食，甚至会一起上下学。

陆时衍依旧喜欢挑衅江叙白，喜欢揉他的头发，喜欢逗他生气，可每一次，都会在江叙白真的生气之前，主动妥协，主动道歉；江叙白依旧清冷，依旧倔强，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对陆时衍充满疏离与敌意，反而会主动给陆时衍讲他不懂的语文题（陆时衍数学好，语文却很差），会在陆时衍逃课被老师批评时，悄悄给他整理笔记。

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被班里的同学看在眼里，纷纷议论着，说他们俩根本不是死对头，反而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朋友，甚至还有女生偷偷磕起了他们俩的CP。

“你们看，陆时衍又在给江叙白带温牛奶了，以前他从来不会给别人带东西的。”

“还有还有，上次江叙白感冒了，陆时衍特意去药店给他买了感冒药，还督促他吃药，简直比江叙白的妈妈还要细心。”

“我觉得，他们俩根本不是死对头，而是互相喜欢，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这些议论声，偶尔会传到陆时衍和江叙白的耳朵里。陆时衍听到后，会笑得一脸玩味，甚至会故意在江叙白面前提起，逗江叙白生气；而江叙白听到后，会脸颊发烫，耳尖泛红，连忙避开话题，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甜蜜与慌乱。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陆时衍，好像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他不再仅仅把陆时衍当成竞争对手，当成死对头，反而会在意陆时衍的一举一动，会在意陆时衍的情绪，会在陆时衍受伤时，感到心疼；会在陆时衍对他笑时，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