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开皇十九年冬,潞州城笼罩在一片寒雾之中。秦琼裹紧了单薄的青衫,步履踉跄地走在街头,面色蜡黄如纸,咳嗽声此起彼伏。他本受命押送公文前往潞州,却不料途中染上风寒,缠绵病榻月余,随身携带的盘缠早已耗尽,连客栈的房钱都无力支付。
“唉……”秦琼望着腰间的熟铜锏,又摸了摸胯下瘦骨嶙峋的黄骠马,眼中满是不舍。这匹马跟随他多年,通灵善战,是他行走江湖的得力伙伴,可如今走投无路,也只能忍痛割爱。
次日清晨,秦琼牵着黄骠马,一步步挪到西门外的二贤庄市集。二贤庄乃三省绿林道的聚集地,单雄信兄弟广结天下豪杰,此处市集往来者多是江湖人士,或许能为宝马寻个好主。他将马拴在庄南那棵老槐树下,马身上的鞍鞯虽有些陈旧,却难掩其神骏风骨——黄骠马昂首嘶鸣,鬃毛随风飘动,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
“这马不错啊!”“瞧这身段,定是匹良驹!”议论声中,一道洪亮的嗓音传来:“是谁在此卖马?”
秦琼抬眼望去,只见一人身披玄色貂裘,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正是二贤庄的二当家单雄信。他身后跟着几名庄客,气势不凡,显然是闻声而来。秦琼心中一紧,他虽久仰单雄信大名,却因自己此刻穷困潦倒、病体缠身,羞于道出真实身份,只得拱手道:“在下……在下是秦琼的朋友,受他所托,前来变卖此马。”
“秦琼?”单雄信眼睛一亮,上前几步细细打量黄骠马,手指轻抚马颈,面露赞叹,“果然是宝马配英雄!我久慕秦叔宝大名,只恨无缘相见。这马我买了!”他转头对身后庄客吩咐,“取五十两纹银来,再备些药材和御寒衣物。”
不多时,庄客便取来银两和包裹。单雄信将银子递到秦琼手中,又把包裹塞给他,恳切道:“兄台,烦请你将这些银两和薄礼转交秦兄,告诉他,单雄信久仰其忠义之名,若有机会,定要登门拜访,与他结为好友。”
秦琼接过沉甸甸的银两,心中五味杂陈,连忙拱手道:“多谢单当家厚义,在下定当转交。”说罢,他不敢多留,转身便要离去。单雄信望着他消瘦的背影,心中虽有几分疑虑,却也并未深究,只当是秦琼的朋友遭遇困境,不愿多言。
秦琼拿着银两,先付了客栈房钱,又买了些汤药,身体稍稍好转。几日后,他在城中酒楼想点些热食进补,刚坐下便听到邻桌有人唤道:“这不是秦叔宝兄吗?”
秦琼抬头一看,竟是瓦岗寨的王伯当。两人曾在江湖上有过一面之缘,也算相识。“王兄?”秦琼又惊又窘,连忙起身见礼。
王伯当快步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他:“兄台怎会这般模样?莫非遭遇了什么变故?”秦琼无奈,只得将自己染病、卖马的缘由一五一十道出。
王伯当闻言,拍了拍大腿:“你啊你!单雄信可是你的头号仰慕者,你怎不告诉他真实身份?”当下便拉着秦琼,直奔二贤庄而去。
作者手机屏幕今天突然坏了,才去修好,幸亏攒了点儿在便签里,要不然今天就更不了了( ‘-ω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