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长老们齐聚疗伤阁,围着唐玉野追问玄铁魔犀的死因——那可是化神前期的妖兽,绝非元婴后期的谢清寒或筑基期的她能单独应付。
“唐师侄,那玄铁魔犀实力强横,你与谢师侄是如何将其斩杀的?”大长老捋着胡须,目光带着探究。
唐玉野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鹤衣化鹤的秘密绝不能轻易泄露,那股上古灵气太过诡异,贸然说出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定了定神,躬身回道:“回长老,是师兄拼死相搏,耗尽灵力才重创了魔犀,我只是在旁辅助牵制,最终是师兄给出了致命一击。”
长老们对视一眼,虽有疑虑,但谢清寒确实是宗门内少数能与化神前期妖兽周旋的弟子,加上他此刻昏迷不醒,也无从对证,便不再多问,只叮嘱她好好休息,日后历练务必谨慎。
接下来的三天,唐玉野满心牵挂,每日都会抽时间赶往疗伤阁。她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谢清寒苍白的面容,偶尔为他擦拭额头的薄汗,或是帮冰魄梳理绒毛——小家伙自始至终守在床边,鹿角上的灵光蔫蔫的,和她一样担忧。
第四天清晨,唐玉野刚踏入疗伤阁,就见谢清寒已坐起身,正在运转灵力调息,脸色虽依旧苍白,却已恢复了几分血色。“师兄!你醒了!”她惊喜地走上前,眼底满是真切的关切。
谢清寒睁开眼,看到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柔和:“让你担心了。”冰魄立刻凑上前,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腕,发出软糯的嘶鸣。
在疗伤阁长老的确认下,谢清寒已无大碍,只是灵力尚未完全恢复,需静养一段时日。两人收拾妥当,便一同返回了寒月峰。
想起之前答应过谢清寒,探亲归来后便在寒月峰住下潜心修炼,加之师兄身体未愈,需要人照应,唐玉野特意去给苏绾辞行。“我在寒月峰住段时间,帮师兄打理起居,也趁机提升修为,你要是想我了,随时来找我。”
苏绾虽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轻重,笑着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也正好趁这段时间炼制丹药,等咱们都精进了,再一起去历练!”
回到寒月峰的居所,唐玉野安顿好谢清寒,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底的疑问:“师兄,秘境里那只白鹤……是鹤衣变的吧?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谢清寒正在擦拭冰魄的鹿角,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他抬眸看向唐玉野,眼底带着一丝复杂,却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轻声道:“此事你不必多问。”
“可是……”唐玉野还想追问,却被他打断。
“就当没有发生过。”谢清寒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鹤衣你继续穿着,它会护你周全,但关于白鹤的事,绝不可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苏绾。”
唐玉野看着他严肃的神情,知道他必有隐情,虽满心疑惑,却也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兄。”
谢清寒见她不再追问,眼底的凝重稍缓,转而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安心修炼,我的身体无需过多牵挂,若有修炼上的疑问,随时来问我。”
………………晚上
唐玉野整理储物袋时,指尖触到一枚圆滚滚的果实,正是秘境中采摘的冰焰果——当时情急之下只吃了两个,剩下最后一个竟被她忘在了角落。
她捏着果实走到庭院中,谢清寒正坐在石凳上运转灵力,冰魄蹲在他脚边,鹿角灵光随着他的气息轻轻起伏。“师兄,”唐玉野走上前,将冰焰果递过去,“秘境里还剩一个冰焰果,我已经突破到筑基后期了,这个对你应该有用。”
谢清寒睁开眼,目光落在冰焰果上,果实表面的冰火灵光与他周身的冰系灵气隐隐共鸣。他知晓这果实的妙用,冰火双系灵气能淬炼元婴,对他恢复灵力、稳固境界大有裨益。
“你留着也好,日后冲击金丹或能用到。”他没有立刻接过,语气温和。
“我已经够了,”唐玉野把果实塞进他手里,眼底带着纯粹的同门情谊,“你和我一样是冰灵根,这果实对你的契合度更高,正好帮你快点恢复身体。”
谢清寒握着冰凉的果实,指尖传来果实的温热触感,抬头看向唐玉野澄澈的眼眸,那里满是坦荡的关切,不含半分杂质。他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那我便收下了。”
冰魄凑上前,好奇地嗅了嗅冰焰果,被谢清寒轻轻按住脑袋。唐玉野看着两人互动,忍不住笑了:“师兄快炼化吧,我去给你煮点清灵茶,辅助你吸收灵气。”
她转身走向居所,谢清寒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冰焰果,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冰魄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腕,像是在催促。他抬手抚摸着灵宠的绒毛,运转灵力包裹住冰焰果,果实中的冰火灵气缓缓融入经脉,与他自身的冰系灵力交织,丹田内的元婴愈发凝实,伤势也在悄然恢复。
……………………
接下来的数月,寒月峰的庭院里总能看到唐玉野练剑的身影。鹤衣翻飞间,冰刃破空的锐响与山间清风交织,她沉浸在修炼中,将秘境所得的感悟尽数融入剑招,加之寒月峰浓郁的冰系灵气加持,修为一路高歌猛进,很快便触及筑基后期的瓶颈。
谢清寒的伤势在冰焰果与静心调养下彻底痊愈,元婴后期的修为愈发稳固。他时常站在一旁指点唐玉野的剑招,从发力技巧到灵气运转,句句精准,帮她避开了不少修炼误区。冰魄则成了两人之间的“小纽带”,时而蹲在唐玉野脚边看她练剑,时而蹭到谢清寒身边撒娇,为枯燥的修炼时光添了几分趣味。
即便潜心修炼,唐玉野也没忘了苏绾。每隔半月,她便会下山去找挚友相聚。有时是苏绾带着新炼制的丹药来找她试药,两人在庭院里分享修炼心得;有时是唐玉野陪着苏绾逛宗门集市,看她搜罗各种炼丹材料,听她吐槽丹炉又一次炸炉的糗事。
“你都快突破金丹了,我还在筑基后期打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苏绾啃着灵果,看着唐玉野周身凝练的灵气,一脸“羡慕嫉妒恨”。
唐玉野笑着递过一瓶冰系凝神露:“这是我用寒月峰的冰泉炼制的,能帮你稳固灵力,说不定能助你突破。”
两人坐在宗门后山的石台上,聊着秘境中的趣事,说着对未来的期许,偶尔也会八卦宗门里的新鲜事。苏绾好几次好奇追问秘境中白鹤的传闻,都被唐玉野按照谢清寒的嘱托岔开了话题,苏绾虽有疑惑,却也没再多问。
随着瓶颈期的临近,唐玉野的修炼愈发刻苦。谢清寒看出她急于突破的心思,特意为她寻来一枚“破障丹”:“瓶颈期需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这枚丹药能帮你梳理经脉,待时机成熟再冲击金丹不迟。”
唐玉野接过丹药,心里满是感激。
……………………………………
寒月峰后山的洞穴,正是唐玉野当年突破筑基的地方。洞内冰系灵气愈发浓郁,岩壁上凝结的冰棱泛着冷光,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盘膝坐下,将谢清寒给的破障丹含在口中,周身灵力缓缓运转,做好了冲击金丹的准备。
洞穴外,谢清寒青衣立在寒风中,冰魄蹲在他脚边,鹿角灵光轻轻摇曳。他抬手敲了敲洞壁,声音透过石壁传来,沉稳而清晰:“每个人都有自己修行的理由,你的是什么?”
唐玉野指尖一顿,脑海中闪过秘境中谢清寒重伤昏迷的模样,闪过苏绾担忧的眼神,闪过家人期盼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为了保护。”
“如果再有玄铁魔犀那样的危险,我想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苏绾,也能保护师兄。”她闭上眼,语气滚烫,“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了护我受伤,不想再只能站在身后依赖别人,我想和你们并肩而立,守住我在乎的人。”
洞穴外的谢清寒身形一怔,眼底掀起细微的波澜,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沉默片刻,声音愈发温和,却带着力量:“很好。守住这份信念,心无旁骛,才不容易被心魔入侵。”他抬手布下一层冰系结界,将洞穴笼罩,“我在外面为你护法,放心突破。”
唐玉野应声,将所有杂念摒弃。破障丹的药力在体内化开,与冰系灵气交织,顺着经脉涌向丹田。她按照宗门心法运转灵力,一次次冲击着金丹的壁垒,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却被心中的信念硬生生压下——她要变强,要成为能守护他人的力量。
洞穴内灵气翻腾,冰棱簌簌掉落,唐玉野的鹤衣无风自动,冰棱纹样泛起淡淡的灵光,仿佛在呼应她的决心。而洞穴外,谢清寒静静伫立,神识牢牢锁定洞内的动静,青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眼底满是守护的坚定。冰魄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成为了第一道防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