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的红唇近在咫尺,陆程文终是绷不住,猛地侧身躲开,嘴里骂骂咧咧:“磨磨蹭蹭的,没心情了。”
冷清秋心头竟涌上一股强烈的失望,暗自懊恼:我这是在做什么?竟主动要亲他?他躲开了,我还这般失落?这死人头,以前追我的时候,给点好脸色都能蹦三尺高,如今倒越发拽了,就知道欺负人!抬眼瞥见陆程文背对着自己,双手竟在微微发抖,冷清秋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傻小子,明明这般紧张,偏要装大坏蛋,活该单身。
“呃……”陆程文胡乱挥着手指,故作镇定道:“就……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几乎是逃命般往外走,赵刚凑上来询问:“陆少,怎么样?”“闭嘴,赶紧走!”陆程文咬牙道。
身后冷清秋追出来,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喊道:“陆少!”陆程文脚步一顿,只听她笑道:“以后想亲嘴儿了,过来找我。”陆程文握紧拳头,满心无奈:你们一个个都是催命的鬼!“知道了。”他头也不回,落荒而逃,只盼着脚下能生风,速速逃离这是非地。冷清秋望着他狼狈背影,开怀大笑,一旁的韩月等人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暗自揣测自家老板莫不是失了心智。
陆程文慌慌张张赶往电梯,门一开,竟见一名女警带着几名警员守在门口,亮明工作证冷声问道:“陆程文是吧?”
陆程文顿时心凉半截,暗道倒霉:这一天就没安生过!又是一个大女主——张神儿!上学时便总跟自己作对,恨自己入骨,认定自己是仗势欺人的败类,巴不得自己暴死街头。按原剧情,她会调查自己的恶行,潜入公司找证据反被擒,自己下药害她,关键时刻龙傲天杀到救走她,还以“特殊方式”为她解了春毒,往后她便对龙傲天的“解药”念念不忘。这剧情虽烂,却偏偏有人买账,而张神儿,更是所有女主里最危险的一个,是能真正把自己送进黄泉路的人!
“哎呦,老同学!”陆程文强装笑脸,打哈哈道:“这么巧啊?”
“有人报警,说你在此公然行凶,打人还定时间表,没冤枉你吧?”张神儿语气冰冷,眼神里满是厌恶。
陆程文在心里急得团团转【糟了!张神儿对我的恨比谁都深,可我现在赶着救人,绝不能被她抓走!我要是被拘了,蒋诗涵妈妈可就真没救了!】
“啊?哦,我是说,咱们老同学,通融一下呗!”陆程文急忙辩解,“那焦世恒是个大坏蛋,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还仗势欺人、玩弄女性,连上厕所都不关门……”
“上厕所关不关车门我们不管,你打人是事实,跟我去警察局。”张神儿不为所动。
陆程文额头冒冷汗,软声哀求:“神儿……”
“叫我张警官。”
“张警官,我真要去救人,人命关天!您大慈大悲,放我两个小时,救完人我立马自首!以前您抓我,我交了保释金没多久就出来了,这次您就行行好,救了人功劳咱俩分,七级浮图一人三级半!”
张神儿向来铁面无私,对着他竖了个中指,转身便走:“法网无情,没道理看你档期执法!少废话,拒捕罪加一等!”说罢,咔嚓一声,手铐便铐在了陆程文手腕上。
警车里,陆程文一路苦苦解释,张神儿却半点情面也不留。她不像冷清秋那般顾及两家颜面,对陆程文恨之入骨,押他上车时,还偷偷怼了他两下,力道颇重,打得陆程文半天喘不过气——她打小练过,以前便常揍陆程文。
被关进警察局,陆程文抓着栏杆大喊:“张警官!让我打个电话!就一个电话!”
张神儿拎着登记簿走来,抬手拍开他的手,厉声道:“消停点!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别墅!”
陆程文吹着被打疼的手指,急声道:“张警官,我知道你烦我,可这不是私人恩怨,是人命关天!你信我一次,就一个电话,我要是骗你,大不了就是多打个电话;我要是没骗你,你就能救一条人命啊!”
张神儿愣了愣,以往抓陆程文,他皆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住单间、吃高级盒饭,没多久便大摇大摆走了,临走还不忘口嗨。他犯的多是小事,交了保释金便能脱身,再加上被欺负的人多愿和解,才让他有恃无恐。可今日,陆程文这般急切,眼神竟带着几分真诚,倒不似作伪。
“就一个电话,求你了。”陆程文目光灼灼,不肯退让。
“我来打,说号码。”张神儿终是松口。
陆程文报出徐雪娇的号码,张神儿警惕地拨通,确认是徐雪娇后,才将电话递到栏杆边。陆程文凑过嘴去,急声道:“雪娇妹妹?在听吗?”
“嗯,在听,有事啊,大帅哥。”徐雪娇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哈哈哈,还真有件急事求你。”陆程文赔着笑,“我的秘书蒋诗涵,你还记得吧?今天在休息室给我下跪的那个。”
张神儿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对陆程文的恶行越发不齿——竟让下属下跪,真是人渣!
“嗯,记得,怎么了?”徐雪娇问道。
“她妈妈病危,病得很严重,你得帮帮她!”陆程文急声道,“龙傲天那小子不知跑哪去了,这本该是他的事,可他今天绝不会出现。蒋诗涵妈妈危在旦夕,你快去看看好不好?”
“怎么看?”
“她妈妈得的是稀有病症,你一看便知,你能治的。”
“哎呦?陆少竟这般关心下属?”徐雪娇故意逗他。
“大姐,都什么时候了,别拿我开涮了,救人要紧啊!”
“不去。”徐雪娇干脆利落地拒绝。
“不去?!”陆程文急了,“你跟她不熟,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我不是谁的病都治,你知道的。”
“算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诊费我给双倍!”
“我缺你那点钱?”
“那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
“哦?求我啊?”
“是!我求你了!你是我奶奶、祖奶奶、祖太奶奶,您老人家就出手吧,我给您磕头了!”陆程文急得快哭了。
“哈哈哈,我可不当你祖太奶奶。”徐雪娇忍着笑,“求我,总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你等我出去再说,先救人!第九药厂的股份我都给你,一分钱不要!”陆程文嘶吼道——第九药厂市值三百多亿,他手中股份便有一百七十多亿。
电话那头,徐雪娇早已坐在蒋诗涵妈妈的病房里,已然稳住了病人病情,还约好了下周手术。她故意慢条斯理道:“不太可信,你说话向来没谱,一个秘书而已,值得你这般?”
陆程文气得咬牙,狠声道:“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我要娶她回家当媳妇儿,这总行了吧?”
徐雪娇挑眉:“哦?真的吗?”抬眼看向一旁早已傻愣住的蒋诗涵,眼底满是玩味。蒋诗涵呆呆站着,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百七十多亿,为了救自己妈妈,陆总竟愿付出这般代价,还说喜欢自己、要娶自己?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她全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