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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者和阴谋论

hp:什么?禁我啃大瓜全家桶!

书店的风波并未在韦斯莱家留下太多涟漪。他们有太多事情要烦恼,烦恼孩子,烦恼工作,烦恼生计,烦恼等会的冰淇淋该吃什么口味好。

  回到歪歪扭扭但温暖热闹的陋居,晚餐的氛围依旧喧闹。金妮紧挨着伊维拉,叽叽喳喳地计划着明天要给教母展示她新做的手工;弗雷德和乔治则兴致勃勃地向亚瑟展示他们从《毒菌大全》里学来的(被莫丽严格禁止在厨房实践的)“惊艳”点子;罗恩则有些拘谨地坐在角落大口大口塞着饭,时不时摸一下口袋里的魔杖盒。

  夜幕低垂,陋居渐渐安静下来。月光如同水银,静静泻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和熟睡的蒲绒绒玩偶身上。

  笃、笃笃。

  很轻、带着犹豫的敲门声在伊维拉的门缝外响起。

  伊维拉并未入睡。她正站在窗边,银发如瀑垂落,凝视着窗外那片被月光浸润的菜园和咯咯打鼾的地精洞。门开了,罗恩抱着枕头,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的旧睡衣,像只受惊的幼兽站在门口,脸上交织着不安和打扰了她的愧疚。

  “伊…伊维拉小姨?”罗恩的声音又细又轻,“我…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罗纳德。”伊维拉转过身,月光在她平静的脸上流淌,“睡不着?”

  罗恩用力点了点头,走进房间,一股脑把内心的担忧倒了出来:“我怕……怕到霍格沃兹,做不好……怕魔杖不听我使唤,怕分不到格兰芬多学院……怕考试不及格……”他声音越来越低,“还有,我们家……很多人都说我们……”贫穷、孩子太多、不起眼——这些词他没说出口,但焦虑在他湛蓝的眼睛里晃动。

  伊维拉走向他,没有立刻拥抱,只是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罗恩的眉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直抵灵魂的冷静,“韦斯莱是你的根,罗纳德,不是你的枷锁。它给你勇气、笑声和……打不完的地精,”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这些同样是无可比拟的力量。好了,回去睡吧。记得盖好被子。”

  没有长篇大论的安慰,只有清晰冷静的点拨。这些话像一剂温和而有效的清醒魔药,让罗恩沸腾的焦虑缓缓沉淀下来。他用力点了点头,抱着枕头,感觉脚步似乎踏实了一些。“谢谢你,伊维拉小姨。晚安。”他小声说完,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月光依旧皎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笃。”一声极其轻微的钝响。

  “咻。”另一声更微弱的、带着些许魔法气流的破空声。

  几乎是同时,两样东西凭空出现在伊维拉窗边的矮几上。

  第一封,信封是厚重的象牙色羊皮纸,带着旧书卷的气息和散落的猫头鹰绒羽,上面以华丽流畅的花体字写着:“莱特小姐亲启-霍格沃兹校长室”。封口处是霍格沃茨校徽的火漆印章。

  第二封,则截然不同。近乎墨黑的沉重羊皮纸,透着一股混合了蛇蜕腥气和古老熏香的冷冽味道。它并非通过猫头鹰送来,而是被某种空间魔法传送而至……像是家养小精灵惯用的送信方式。信封表面没有任何文字署名,封口的火漆是没有任何印记的银漆。

  伊维拉平静的眼波终于有了细微的起伏。拿起那张带着冰凉气息的黑信封,指尖划过冰冷的羊皮纸面。火漆上扭曲的银线图案仿佛在黑暗中蠕动。

  微微用力,轻易便揭开了火漆。显然,施咒者的本意并非阻止阅读,而是强调传递方式的私密。

  里面只有一张空白的、同样材质的黑色羊皮纸。

  空白?

  伊维拉的嘴角勾了勾。这手法,意料之中,又稍显稚嫩。

  没有质问,没有请求,甚至没有一个隐秘的符文或代号。

  只有一片绝对的虚无。

  倒是诺特家惯有的风格:自负、冷硬、带着审视意味的沉默。他不需要解释。他认为自己早上书店里的“观测”已足够清晰,这空无一物的纸张本身,就是一句无声的宣告:

  “我看见你了。”

  简单。直接。带着诺特式的孤高逻辑。

  有趣。

  有趣于他的敏锐——能在那样混乱的场景下精准捕捉她的动作,这可不多见。

  有趣于他的自负——竟敢如此笃定地投递一张空白“战书”。

  更有趣于他此刻状态的纯粹——纯粹的好奇,纯粹的观测欲,纯粹的、不带任何私人情感纠葛的、对“异常事物”的解密冲动。

  她捏起那张空无一物的黑纸,对着清冷的月光。

  纸面在月光下呈现出深邃的幽暗,像一个凝固的瞳孔。

  呵……

  她无声地低语。随即,指尖灌注一丝极微弱的魔力。

  整张墨色羊皮纸如同滴入清水的墨团,无声无息地瓦解、消褪,最终化作几缕微不可查的黑色尘烟,彻底融入了陋居窗外的沉沉夜色之中,再无痕迹。

  收到了。但是——暂、不、奉、陪。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封来自霍格沃兹的信件上。

  邓布利多……

  伊维拉脱下手套,触碰,捻起…

  随即亲手撕碎了信件。

  你也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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