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裹着青草香,漫过教学楼后的小花园。林夏攥着手机,屏幕上陆知年发来的照片还亮着——漫天繁星下,手机里的歌曲界面像颗发光的星。她踩着路灯投下的光斑往前走,远远就看见长椅上坐着的身影,吉他斜靠在腿边,指尖还在轻轻打着节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林夏在他身边坐下,晚风掀起她的衣角,和陆知年校服上的褶皱轻轻触碰。
陆知年抬头,眼里盛着细碎的星光:“猜的。你之前说过,这里能看到最多星星,适合找灵感。”他拿起吉他,调了调弦,清脆的音色在夜色里散开,“《星空为契,岁月成诗》,你有什么想写的画面?”
林夏望着头顶的星空,指尖无意识地在长椅上画着弧线:“我想写晚自习后,操场边的路灯,还有并肩走时,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她转头看向陆知年,“就像现在这样。”
陆知年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即弹出一段温柔的旋律,像星光落在琴弦上:“这个调子怎么样?”他轻声哼唱,“‘路灯拉长并肩的轮廓,星光漫过未说的承诺’,这样的歌词会不会太直白?”
“不会啊。”林夏眼睛亮起来,从书包里掏出乐谱本,笔尖飞快地记录,“青春里的心事,本来就该直白又热烈。我还想加一句,‘耳机分半的温柔,是时光偷偷酿的酒’,你觉得怎么样?”
陆知年笑起来,指尖在琴弦上弹出对应的音符:“太合适了。上次在电台录音,你不小心碰掉耳机,我们共用一个的样子,不就是最好的素材?”
林夏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看着乐谱本上的字迹,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陆知年合作的场景。那时她抱着吉他,紧张得连弦都调不准,是他耐心地帮她校正,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像电流划过,让整首歌的旋律都乱了节拍。
“对了,”陆知年忽然停下弹奏,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速写本,翻开后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画的旋律草图。”纸上没有音符,只有一些线条和符号——波浪线代表旋律起伏,小星星标注高潮部分,还有一个小小的耳机图案,旁边写着“和声切入”。
林夏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用画画来写歌啊?”
“这样更直观。”陆知年指着纸上的线条,“你看这里,我想在副歌部分加入吉他泛音,就像星星突然亮起来的感觉。还有这里,”他指着一个向下的箭头,“可以加入一段轻声念白,像在星空下说话一样。”
两人头挨着头,在速写本上写写画画。林夏负责填充歌词,陆知年则用吉他试弹,偶尔停下来讨论某个音符的轻重,或是某个词的韵脚。有一次,两人同时说出“星光为契,岁月成诗”,目光交汇的瞬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吉他弦轻轻颤动,像是在附和他们的默契。
“要不要试试副歌部分?”陆知年调整好坐姿,示意林夏一起唱。
林夏深吸一口气,和他一起开口。她的声音清澈明亮,像夏夜的月光;陆知年的声线低沉温柔,像星空下的晚风。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穿过树叶的缝隙,与远处操场的喧嚣、近处的虫鸣融为一体,构成了独属于青春的旋律。
“太好听了!”林夏唱完,忍不住拍手,“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陆知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弹出一段新的旋律:“我还想在结尾加一段独奏,用吉他模拟星光闪烁的感觉。”他闭上眼睛,指尖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旋律悠扬而舒缓,像星光在夜色里流淌。
林夏静静地听着,忽然觉得,此刻的时光就像一首未完的歌,温柔而绵长。她拿起笔,在乐谱本上写下最后一句歌词:“星空为契,岁月为诗,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班级群的消息。学姐发来一张截图,是电台后台的播放数据:《月光为证,心事成歌》的收听量已经破万,留言区全是催更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林夏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
陆知年放下吉他,拿出手机回复:“因为我们唱的是自己的故事,也是很多人的青春。”他转头看向林夏,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更亮,“等《星空为契,岁月成诗》写完,我们再去电台投稿,好不好?”
林夏用力点头,将乐谱本紧紧抱在怀里。晚风再次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哼唱着未完的旋律。她看着身边的陆知年,看着头顶的漫天繁星,忽然明白,青春里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和喜欢的人一起,把心事写成歌,把时光谱成诗。
陆知年拿起吉他,轻轻弹起两人刚构思好的副歌,林夏跟着轻声哼唱。星光落在他们的乐谱本上,落在跳动的琴弦上,也落在彼此眼底的温柔里。这个夏夜,注定会成为他们青春里最珍贵的速写,被旋律铭记,被星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