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那天，阳光暖得刚好，风里带着青草和花香。陆星眠拎着餐盒往公园的樱花树下跑，莫青成跟在后面，手里抱着铺在地上的格子餐布，笑着喊他慢点。
“再晚樱花就要落光啦！”陆星眠回头冲他摆手，餐盒里的草莓酱都晃出了点在盖子上。
铺好餐布坐下，陆星眠打开餐盒，里面是层层叠叠的三明治，火腿蛋的、金枪鱼的，还有莫青成爱吃的牛油果虾仁款。旁边小盒子里装着切好的草莓，裹着一层薄薄的糖霜，亮晶晶的。
“尝尝这个。”陆星眠递过去一块三明治，眼底藏着点小期待，“我换了新的面包方子，加了点蜂蜜。”
莫青成咬了一大口，面包松软，蜂蜜的甜混着蛋香，恰到好处。他看着陆星眠紧张的小表情，故意慢慢嚼着，直到对方忍不住瞪他，才笑着说：“比上次的好吃十倍，能开店了。”
陆星眠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拿起一块，刚咬下去，就看到莫青成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两串冰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壳，阳光底下像串小灯笼。
“给你的，”莫青成把一串递给他，“刚才路过巷口买的，山楂很酸，刚好配你的甜面包。”
陆星眠咬了一颗，酸得眯起眼睛，却忍不住又咬了第二颗。樱花花瓣飘下来，落在餐盒上，莫青成伸手替他拂掉，指尖碰到他的脸颊，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笑开。
远处有小孩在放风筝，笑声飘过来，和风吹樱花的声音混在一起。陆星眠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手里的冰糖葫芦，酸里裹着甜，简单又踏实。
一场春雨刚过，画室的窗台上凝着水珠，把窗外的绿意晕成了模糊的水彩。陆星眠趴在画架前，手里的画笔蘸着颜料，却迟迟没落在画布上。
“在发呆？”莫青成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水汽在玻璃杯上凝成小水珠。他把一杯放在画架旁，视线落在画布上——上面只勾勒了半朵含苞的月季，线条还带着犹豫。
陆星眠戳了戳颜料盘里的粉色，小声说：“总觉得颜色不对。”雨停后的光特别柔，月季该是带点珠光的粉，像被洗过的晚霞，可颜料调了好几次都差口气。
莫青成放下杯子，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耳畔：“要不要试试加点点鹅黄？上次看你画郁金香，加了点黄就特别亮。”
陆星眠眼睛一亮，蘸了点鹅黄混进粉色里，再涂到画布上，果然有了那种温润的光泽。他笑着回头，鼻尖差点撞到莫青成的下巴：“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画多了，就记下了呗。”莫青成拿起旁边的画笔，沾了点深绿，在花茎处添了几笔阴影，“这样是不是更立体？”
画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画笔划过画布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滴落的雨声。陆星眠看着两人交叠在颜料盘上的手，忽然觉得，最好的颜色，其实是身边人的温度——比任何颜料都更能让画面鲜活起来。
他偷偷在画布角落，用白色颜料点了个小小的圆点，像雨滴，又像藏起来的秘密。莫青成没注意，正专注地帮他调叶子的颜色，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发梢，染上一层浅浅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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