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熄灯铃刚响,宿舍楼就陷入一片昏黄的微光里,只有四小只的寝室还亮着手机电筒的光,凑在一起围着书桌,上演着一场“仓鼠偷渡秘密行动”。
脱缰凯蹲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个鞋盒,里面蜷着一只圆滚滚的金丝熊仓鼠,白毛上沾着点辣条渣,正抱着一颗瓜子啃得欢。他用手指戳了戳仓鼠的肚子,小声喊:“给它起名叫‘辣条仔’,跟赵德柱一个德行,就爱吃辣条!”
鹰眼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推了推眼镜,手里攥着塑料直尺,镜片反光扫过仓鼠,嘴里念念有词:“我的眼睛,那就是尺!这只仓鼠体长12厘米,体重50克,活动半径不超过30厘米——只要把它藏在床底的鞋盒里,常姨的查房盲区覆盖率100%!”他一边说,一边用直尺量鞋盒的缝隙,“缝隙宽度2厘米,仓鼠钻不出去,绝对安全。”
赵德柱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辣条,掰成碎末往鞋盒里递,嘴里还嘟囔:“辣条仔快吃,这是爆辣款的,吃完跟我一起当‘寝室辣条侠’!”仓鼠凑过来闻了闻,扭头啃瓜子,根本不理辣条,赵德柱急得拍桌:“不给面子是吧?下次不给你吃零食了!”红油蹭在他手指上,又抹在了鞋盒上,留下一道红印。
司马一则站在床边,把床单扯下来搭在床架上,用夹子夹出个歪歪扭扭的小帐篷,美其名曰“仓鼠隐身堡垒”,还往里面塞了点棉花和纸巾,回头冲三人喊:“把辣条仔藏这里面,常姨就算翻遍床底,也找不到这个‘空中堡垒’!”他说着把鞋盒往帐篷里塞,结果手一抖,仓鼠从鞋盒里溜了出来,顺着书桌腿往地上爬。
“卧槽,辣条仔跑了!”脱缰凯压低声音喊,手机电筒的光追着仓鼠晃,差点照到寝室门。
四人瞬间乱作一团:脱缰凯扑过去想抓仓鼠,结果踩在赵德柱的拖鞋上,“哧溜”滑了一下,差点撞在衣柜上;鹰眼举着直尺去挡仓鼠,嘴里喊“根据轨迹计算,它会往门口跑!”,结果直尺戳到了仓鼠的屁股,仓鼠吓得蹦起来,钻进了床底;赵德柱伸手去掏床底,结果摸到了常姨上次没收的辣条袋,油乎乎的粘了一手;司马一则慌得把帐篷的夹子扯掉,床单“哗啦”掉下来,盖在了脱缰凯头上。
就在这时,寝室门突然传来“笃笃笃”的轻响,声音不大,却像敲在四人的心尖上。
鹰眼瞬间把直尺往身后藏,压低声音喊:“常姨距寝室3米,移动速度0.5米每秒,她没开手电筒,是悄咪咪查房!”
四小只吓得大气不敢出,脱缰凯扯掉头上的床单,赵德柱赶紧把辣条往口袋里塞,司马一手忙脚乱把床单重新搭好,脱缰凯则扑过去把床底的仓鼠往鞋盒里塞,结果仓鼠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钻进了他的卫衣帽子里。
“开门!”常姨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不耐烦,“别装睡,我看见你们寝室亮着光!”
司马一颤巍巍地去开门,门缝刚打开,常姨就叉着腰站在门口,穿着藏青色的宿管制服,手里攥着个手电筒,光扫过凌乱的书桌、地上的辣条渣,还有司马一手里没藏好的床单夹子,鼻子抽了抽:“哟,你们几个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搞什么名堂?床单都扯下来了,想搭帐篷露营啊?”
她的目光落在书桌旁的鞋盒上,上面还沾着红油印,走过去掀开鞋盒,里面只有一颗瓜子和半根辣条,仓鼠早就没了影。“鞋盒里藏的什么?仓鼠呢?”常姨的嗓门突然提高,手电筒的光扫过四人的脸,“我早就听说你们寝室偷偷养宠物,今天总算抓个正着!”
鹰眼赶紧推了推眼镜,举着直尺凑过去:“常姨,这鞋盒是装杂物的,辣条是我测距离时不小心掉的——我的眼睛,那就是尺,刚测了寝室的长宽,绝对没养宠物!”
“测距离?”常姨一把拍掉他的直尺,直尺“啪”地撞在床腿上,弹到了主任脚边——不知什么时候,主任揣着保温杯站在了常姨身后,啤酒肚晃得像果冻,刚想开口,就感觉脖子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爬。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主任刚喊出口头禅,就感觉头顶一沉,伸手一摸,正好抓住了从脱缰凯帽子里爬出来、又顺着主任的啤酒肚爬到头顶的仓鼠。金丝熊在他手里蹬着腿,瓜子从嘴里掉出来,砸在主任的保温杯上,“当”的一声响。
“仓鼠!”主任吓得手一抖,仓鼠又跳回他的啤酒肚上,顺着衣服往领口钻,他手忙脚乱地去抓,结果把保温杯碰倒了,枸杞红枣洒了一地,啤酒肚晃得更厉害,“这…这玩意儿怎么跑我身上了?”
脱缰凯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赵德柱指着主任的胸口喊:“辣条仔爬你肚上了!它看上你的啤酒肚当窝了!”
常姨看着主任手忙脚乱的样子,叉着腰笑骂:“脱主任,你这啤酒肚倒成了仓鼠的‘豪华窝’了!连学生养宠物都管不住,还来查什么寝?”
主任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把仓鼠从领口揪出来,攥在手里跟抓着个烫手山芋似的:“不是我不管,是这帮小兔崽子藏得太严了!常姨你来得正好,赶紧把这仓鼠处理了!”
“处理?”常姨伸手从主任手里接过仓鼠,仓鼠在她手里乖得像团棉花,她掂了掂,转头瞪着四小只,“你们四个,胆大包天!宿舍严禁养宠物,还敢把仓鼠藏在寝室,今天非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司马一赶紧指着脱缰凯:“常姨,是凯哥先把仓鼠带回寝室的!”
脱缰凯推给赵德柱:“是他非要喂仓鼠辣条,不然早藏好了!”
赵德柱又推给鹰眼:“是他测距离算错了,让仓鼠跑出来的!”
鹰眼扶了扶眼镜:“数据不会错,是司马一的‘隐身帐篷’搭得太烂,挡不住仓鼠。”
四人互相甩锅,吵得跟菜市场似的,常姨手里的仓鼠都被吵得缩成一团。她冷笑一声,伸手揪住了司马一的后衣领——司马一刚才搭“隐身帐篷”藏仓鼠,是主谋之一。
“司马一,你不是会搭帐篷吗?”常姨的手劲大得惊人,司马一被揪得双脚离地,“我让你体验体验‘空中帐篷’的滋味!”
鹰眼想上前拦,被常姨反手一推,摔在椅子上,眼镜都滑到了鼻尖;脱缰凯和赵德柱想跑,被常姨用脚勾住凳子腿,动弹不得。主任站在旁边,抱着保温杯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常姨的飞人波及。
常姨把司马一拖到寝室阳台,没有BGM,没有倒计时,胳膊往后一甩,像扔沙包似的用力一送:“飞!”
司马一“嗖”地飞出去,正好撞在对面寝室的晾衣架上,床单还缠在他身上,整个人挂在衣架上晃悠,像个裹着床单的“吊死鬼”,嘴里还喊:“常姨!我的隐身帐篷还没搭好呢!”
仓鼠从常姨手里溜出来,顺着阳台栏杆爬下去,正好落在主任的啤酒肚上,主任吓得一哆嗦,保温杯掉在地上,枸杞红枣洒了一地。常姨拍了拍手,看着挂在晾衣架上的司马一,叉着腰喊: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下次再敢在寝室养宠物,我直接把你们和宠物一起飞进学校的动物园,让你们跟猴子作伴去!”
主任看着啤酒肚上的仓鼠,又看了看挂在对面的司马一,默默把保温杯捡起来,心里嘀咕:“这常姨的飞人本事,比我狠多了,以后查寝还是跟她错开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