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母亲接连几条语音消息的“轰炸”下，温书言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按约定时间来到了公司附近那家格调安静的咖啡馆。
对方男士已经到了，正如照片上一样，穿着熨帖的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十分儒雅得体。他起身为温书言拉开椅子，言行举止无可挑剔。
周明轩“你好，温小姐，我是周明轩。”
他自我介绍道，声音温和。
温书言“你好，温书言。”
温书言礼貌回应。交谈在一种客气而略显疏离的氛围中展开。周明轩很健谈，但话题大多围绕着金融市场的波动、行业前景以及他个人的职业规划。他确实优秀，逻辑清晰，言辞得当，但不知为何，温书言总觉得隔了一层什么。他的性子过于沉稳，甚至可以说有些沉闷，仿佛一切都按照既定的程序和模板在进行，缺少了点……鲜活的气息。
一顿下午茶的时间，两人聊得客气而平淡，更像是进行了一场友好的行业交流。温书言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早已神游天外，盘算着等下回律所还能处理掉哪些文件。
周明轩显然也察觉到了温书言礼貌下的疏离，他是个聪明人，结束时便很体面地说。
周明轩“温小姐，很高兴认识你。看得出来你非常优秀且专注于事业。
周明轩如果我们没有更进一步的缘分，也希望可以做个朋友，毕竟都在一个圈子，说不定以后工作上还会有交集，可以互相联系。”
温书言对他的通透生出几分好感，微笑着点头。
温书言“周先生客气了，保持联系。”
两人站起身，正准备道别，温书言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咖啡馆明亮的落地窗。
窗外不远处的人行道上，几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年轻人格外显眼——正是汪顺和他的队友们！他们似乎刚逛完街，手里还提着购物袋，正有说有笑地走着。
几乎是同时，队友们也注意到了窗内的温书言。
队友“诶？！那不是温律师吗？”
一个队友惊讶地指着咖啡馆。
队友“还真是！她怎么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吃饭？”
另一个队友凑过来，好奇地张望。
队友“看这气氛……不像是谈工作啊，不会是……男朋友吧？”
有人小声猜测，目光下意识地瞟向身边的汪顺。汪顺没有说话。
他的脚步在看到窗内景象的瞬间就停了下来。阳光透过玻璃，柔和地洒在温书言和她对面那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士身上。两人站在一起，男的绅士，女的优雅，画面看起来……很和谐。
他看到温书言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客气的微笑，看到那位男士彬彬有礼的样子。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那氛围，莫名地让他心里紧了一下。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像是池水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圈圈涟漪，不再平静。他就那样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和一层玻璃，静静地看着，唇线不自觉地抿紧，刚才和队友说笑时的轻松神情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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