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聂九罗回来便丢给了张海清一个旧手机,虽然破旧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听聂九罗说她专门拉了个群,方便后续计划沟通交流。
到时候还是用着易容改造一番,租辆车跟踪那两个人形地枭,而南山猎人就在酒店里和路上分批守株待兔,一点不对劲的便一起往这边赶,至于炎拓张海清把人放在路上,方便接应后勤,一个非常安全的岗位,出了事情张海清还能第一时间赶到。
聂九罗坐在主驾驶位上,脸上又换了一张新易容,整个人靠在后背的座椅上,一只手倚着窗台,一只手扶着方向盘,时间不自觉的敲击轮盘,眼神不耐烦的朝窗外瞟去。
“来了。”邢深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周围的几个南山猎人见状也握紧了身边的器具。
车辆平稳的行驶上了高速,两辆车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张海清一只手拿着旧手机发送消息,一只手翻查着地图,炎拓则是停留在高架路下桥的必经之所,等待消息。
张海清看了一眼地图,又看了一眼车辆行驶的方向,皱了皱眉头抬手便敲了几个字,“他发现我们了。”聂九罗撇了一眼她的手机,不是很在意的开口:“那正好,半路给他们做了。”
邢深的声音从耳机的另一侧传来,“阿罗,需要帮忙吗?”
张海清抬手打断了聂九罗要说出口的话,而是放大了地图开口:“你们先上车,一会看我消息。”
今天是必要无伤把那两只地枭抓到手,邢深带着一队人,开着车往高速路口去,剩下一队和蒋百川一起留酒店。
张海清翻找着地图,前方的车辆已经轻飘飘的拐进了休息区,聂九罗刹住车,站到外面望风,只留下张海清一个人在车内,瞧见那两只地枭,从休息区拐了出来,聂九罗这才装模作样的套出了的手机,很是敷衍的打了个电话。
但双方都心知肚明对面是来干什么的,聂九罗很快便又开着车赶了上去,直到夜晚降临,那两只地枭将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码头处不见了踪影,张海清敲击两下,将定位发了出去。
两匹人马收到了消息,也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邢深走的早些不一会应该就能到,一辆车子争先恐后的赶向同一个目的地,邢深那车里有几个猎人躁动不安,满眼不耐烦的瞧了瞧天。
“我说我们都等了一天了,那地枭真的会来吗?别是合起伙来耍我们的。”邢深坐在副驾驶上,握紧了手中的锤头,面色一沉不悲不喜的向后座看去,眼中的寒凉之意让人怒气更胜。
“你看什么?你都能背着人养枭了,和那些人形地枭同流合污又有什么奇怪的?”坐在他身旁的男子也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车内的气氛一时间停滞了,低沉的气压和躁动的的火气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邢深扫了一眼两个不服气的南山猎人,又看了一下另外一旁坐在一边不出声的猎人,和静静的开着车,什么话都不讲的人,忽然想到那天聂九罗约他们几个人私下见面时,张海清曾经说过的话。
‘南山猎人,现在是人心散了,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生活了。’邢深心里盘算着,将所有思绪都藏在了墨镜后面,并不出声,却无端的让人觉得车内的气氛更加古怪了。
另外一车后面出发的也是窃窃私语,车上几个人交头接耳,万幸还有个蒋百川镇压着,就算有人对邢深和任务分配的不满意也没人吭声,只是车内气氛冷凝,没人开口说话,肖格致也只好时不时冒出两句话,放松一下氛围。
而耳机另一旁的炎拓却将一切声音尽收而已,不过几句话便将南山猎人如今的情况猜的一干二净,他到现在为止能够信任的也就两至三人,剩下的根本无法保证是有其他想法了或者是不愿再干下去了。
破旧的码头海风呼呼的吹,张海清反手背着刀,每一步实实的踩在地上,和聂九罗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别从两头朝着一搜破船移动。
张海清刚踏上吱呀作响的铁制楼梯,一阵劲风便从后处攻来,张海清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食指拇指一用力,并听见骨头咔嚓作响,陈福的手腕被张海清生生的捏碎了,他面色露出惊恐的神色,但很快又被狠厉代替,抄起旁边的铁棍就朝着张海清砸去。
而另一边的韩贯,也跟聂九罗切磋的你来我往,但形势实在过于笨拙,很快便被聂九罗用网兜捆了起来,砸晕了。
这边的陈福颇带了一些不要命的打法,在几艘船中翻来越去,每次一回头便瞧见张海清步伐轻松的如同鬼魅一般贴上来,借着月光陈福瞧见了,张海琴拔出了一把通体黝黑的大刀,刀锋划过一丝寒光,劈来之时带着刺耳的破风声,刀面便狠狠的拍上了他的脸,紧接着张海清长腿一扬,厚底鞋狠狠的踢上了他的太阳穴,将人砸在一旁的房子上,惹来房中一阵骚乱。
张海清面色一变,倒是没想到这里还住着人,那边的陈福确是眼珠子一转朝着门口扑去,明显想要将屋里的老人拿来当人质,张海清不再犹豫,伸手抓住了他背后的衣襟,将人摁在栏杆上,带着他翻身下去甩到了二层,那老人打开门来却没瞧见一个人,还颇有些奇怪的喃喃自语。
“这倒是奇怪了,刚刚还听到一声响呢,这会又没了。”
二楼的两人纠缠的难解难分,陈福用尽了无数手段,张海清依旧是拿刀面拍他,明显是留有余手的,连呼吸节奏都没有乱,而另一边的韩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动静,想来是已经遭遇不测了,陈福的眼睛飘到了一辆汽车一上,张海清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是打算放手一搏。
这人一个撑腰,便从二楼翻了下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而另一边的聂九罗确是出现在了尽头,笑着同人打招呼。
张海清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两人两面夹击包围了陈福,男人咬咬牙,手中冒出了冷汗,背脊发毛大脑一片空洞嗡嗡作响,拼尽所有力气朝着聂九罗扑了过去,聂九罗侧面一闪,挥刀出鞘将人拦了下来,张海清则是敲着鼓刀敲上了,这只地枭的后脑勺将人打晕在地。
“那一只呢?”张海清掏出一方帕子仔细擦拭了刀刃,聂九罗抬手指了指后面,不远处放着吊着一张渔网,韩贯正在里面挣扎。
“这么快就醒了,用点劲。”聂九罗摆摆手,“哪是我做的啊,他自己把自己摔晕了,我刚把他吊起来。”
张海清摸着下巴,看着半空中吊着的韩贯,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笑意开口:“哎,你说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我觉得应该算。”聂九罗耸耸肩,邢深也开车姗姗来迟,聂九罗张罗着把人放下来,还没等人从网中扑出,张海清变干脆利落的一刀下去把人砍晕。
“真是姗姗来迟啊!”张海清瞧了瞧月光感叹的说,车上的几个南山猎人蜂拥而出,围着地上的两只地枭指指点点。
“这就是人形地枭吗?”
“看着也没什么区别呀。”
“一会就被放到了。”
听着他们几个毫不在意的嬉笑,张海清皱了皱眉头,没说话看着聂九罗上去和邢深交接事情,自顾自的找了个栏杆靠着。
邢深瞧着她有些欲言又止,便开口呵斥了一下还在一旁嬉笑的三人,让把这两只抬到后备箱去放好。
“啧!”
张海清很明显的听到了不服气的声音,连一旁的聂九罗都皱着眉头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几人。
等到两人交谈完,邢深才单手插着口袋站定在张海清的面前,开口:“今天晚上谢谢你。”
借着朦胧的月光张海清第一次看清了邢深墨镜背后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光华内敛。
“不用客气,阿罗也是我朋友,更何况我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邢深点了点头将她口中的话记在心里。
“行了,结束了,今天也谢谢你压台了。”张海清掏出手机给炎拓发去一条消息,拔下耳机,长出了一口气招呼着聂九罗清理现场。
很快一辆黑色的汽车迅速驶离了现场,张海清借着沉沉月色昏昏欲睡的眯上了双眼,聂九罗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抛在了张海清的身上,看着她闭上眼睛无意识的将大衣披在身上盖紧,聂九罗摇摇头笑出了声。
心情很好的驱车回家,将所有的一切远远的抛在身后,聂九罗的母亲便是再一次跟地枭的斗争中失去了踪迹和生命,而今天他们已经抓住了地枭的把柄,想来很快斗争就该落下帷幕了。
聂九罗心情轻松的想要吹响口哨,却惹来了张海清神志不清的嘟囔,只得压一下心中的快意,将人送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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