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流淌着轻柔的蓝调,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和甜点的暖甜。
你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米白色桌布的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两杯冰镇柠檬苏打水摆在桌上,杯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里面的冰块正缓慢地融化,发出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轻响。
你看着坐在对面的洋志。他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背脊挺得笔直,眼神时不时地瞥向你,又迅速移开,阳光落在他柔软的褐发上,晕开一圈浅金色的光晕。
你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我小志……关于昨天的事,我想先向你道歉。
岩濑洋志诶?
洋志的眼睛立刻抬起来,专注地看着你,等待下文。
我我开门时……下意识叫了竹财先生的名字,让你误会了,也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你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我那真的只是……一个误会。他当时刚走,我以为是他忘了东西。
洋志的嘴唇微微抿紧,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认真地听着。
你停顿了一下,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但还是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不讨厌小志你。
话音刚落,你就看到洋志的眼睛像被瞬间点亮的星辰,骤然迸发出无法掩饰的光彩。
那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一个无比明亮、无比真实的笑容在他脸上缓缓绽放,像阳光冲破云层。
岩濑洋志由纪姐……
他伸出手,轻轻地、但坚定地覆盖在你放在桌面上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指尖带着微微的薄茧,那份触感清晰而真实。
岩濑洋志我真的很高兴。
他握着你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
岩濑洋志由纪姐能为我的感受着想,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不用对我道歉也可以。
岩濑洋志我会更加努力的。努力成为一个更有担当、更可靠、能让你放心依靠的男人。所以……
他握着你的手微微收紧,传递着无声的承诺和决心。
岩濑洋志请你看着我,好吗?
我小志……
他的话语真挚而滚烫,像一股暖流,顺着相握的手掌,一直涌入你的心底。
你微微侧过头,想把发烫的脸颊藏起来,目光无意识地飘向窗外……
我啊!
然后,你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岩濑洋志诶?由纪姐?
玻璃窗外,几乎紧贴着你们这桌的位置,一张笑嘻嘻的、放大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你们。
他不知道在那里偷看了多久,脸上写满了八卦的兴奋。
岩濑洋志由纪姐,怎么了?
我他他他他他!那个……
你像是触电般,猛地从洋志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中温暖的触感突然消失,洋志愣了一下,顺着你惊愕的视线看向窗外。
当他看清奥野壮那张促狭的笑脸时,脸上的温柔和喜悦瞬间被一层薄怒取代,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声说了一句。
岩濑洋志啧,这家伙……
窗外的奥野壮见你们发现了他,非但没有逃走,反而大摇大摆地从咖啡厅正门走了进来。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到你们的桌旁,目光在你和洋志之间来回扫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奥野壮哟!岩濑!由纪姐姐~
我啊…哈哈……你好啊奥野。
他故意压低声音,用周围几桌都能隐约听到的音量问道。
奥野壮你们俩……这是在约会吗?难道终于开始交往了?!
我不…那个……
岩濑洋志目前还没有。
我目前?!
奥野壮还没有?!
洋志一脸不悦的询问。
岩濑洋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奥野壮啊,这个嘛……我本来是打算去你家找你,拉你一起去卡拉OK的。
奥野壮突然觉得有点口渴本来想进来买杯饮料,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在这就遇见你了。
说完又忍不住冲洋志挤眉弄眼。
我卡拉OK?
奥野壮对啊!
奥野壮立刻转向你,热情地邀请。
奥野壮由纪姐姐也一起来吧!周末下午的包厢费很划算哦!
我我就不用了……
奥野壮诶~如果你去的话,洋志这家伙肯定也会去的,对吧?
我但是……(在卡拉OK的小志我还没见过呢。)
好奇心像小猫的爪子,轻轻地挠着你的心。
你看向洋志的帅脸,你再一次害羞了。
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嗯,好啊……
奥野壮太棒了!
奥野壮欢呼一声。洋志看着你,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会同意。但嘴角也微微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涩谷的卡拉OK大楼里充斥着各种音乐声和隐约的歌声。奥野壮轻车熟路地定了一个中包。包厢里灯光被调到舒适的暖色调,有些昏暗,但营造出私密的氛围。
墙壁是柔软的吸音材料,巨大的屏幕亮着,长沙发宽敞舒适。奥野壮一进去就扑向点歌台,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
奥野壮先来几首热场的!
洋志帮你把外套挂好,又细心地把饮料和小食在玻璃茶几上摆好。他在你身边坐下,距离比在咖啡厅时近了许多,你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音乐前奏响起,奥野壮抓起麦克风,边唱边随着节奏晃动身体。一曲终了,他还得意地朝你们比了个V字手势。
奥野壮怎么样,唱的还可以吧?
我嗯!奥野很厉害呢!
岩濑洋志……
奥野壮嬉皮笑脸的脸在看到洋志的瞬间立马僵住了,他哈哈几声,连忙将麦克风递给洋志。
奥野壮啊洋志!该你了!
前奏响起,是一首舒缓的抒情歌曲,旋律优美而略带伤感。你有些惊讶地看向洋志,没想到他会点这样的歌。
洋志握着麦克风,似乎有些紧张。他看了你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屏幕。
岩濑洋志在等待火车旁的你~我注意着时光~
岩濑洋志不合时节的雪落了下来~这是在东京看到的最后的雪了吧~
我好好听……
他的声音……出乎你的意料。
清澈、干净,带着一点点未褪尽的少年质感,却又异常温柔沉稳。他唱得很认真,每一个音节都咬得很准,情感投入得恰到好处。
你不自觉地听得入了神。昏暗的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被屏幕光柔和地勾勒出来,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握着麦克风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偶尔会随着旋律轻轻敲击。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小男孩,已经拥有了这样动人的声音,这样专注的神情。
一曲唱罢,奥野壮用力鼓掌,将你的思绪拉了回来。
奥野壮不愧是岩濑!唱的真好!
奥野壮接下来……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又点了一首歌。这次的前奏更加熟悉,是一首经典的对唱情歌。
奥野壮由纪姐姐!
我嗯?
奥野壮把麦克风递到你面前,眼睛亮闪闪的。
奥野壮这首你会唱吧?和洋志一起!
你愣住了,看着递到面前的麦克风,又看看洋志。他正看着你,眼中带着温柔的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我……我不太会唱歌。
奥野壮没关系啦!随便唱唱就好!
奥野壮直接把麦克风塞进你手里,音乐已经响起,第一段是女声部分。箭在弦上,你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屏幕上的歌词,轻轻地唱了出来。
你的声音有些紧,还有些飘。但当你唱完第一段,洋志极其自然地接上男声部分时,那种默契的衔接让你放松了下来。
他的声音稳稳地托着旋律,当你偶尔跑调或节奏不稳时,他总能巧妙地用和声或细微的调整带你回到正轨。
你们的目光时不时在屏幕和彼此之间交换。包厢里的空气似乎因为音乐和昏暗的光线而变得粘稠暧昧。
你们坐得很近,肩膀几乎要挨在一起。唱歌时,你能看到他喉结的微微滑动,能闻到他身上愈发清晰的气息。
你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他侧过头,专注地看向你。在那深情款款的歌词衬托下,这样直接的凝视让你心跳如擂鼓,脸颊发烫,连歌声都有些发颤。
一曲终了,包厢里安静了几秒,只剩下伴奏的余韵。奥野壮鼓着掌,一脸羡慕。
奥野壮真好啊~我也想谈甜甜的恋爱。
你这才从那种奇妙的氛围中惊醒,慌忙放下麦克风,端起冰饮喝了一大口,试图冷却发烫的脸颊和耳朵。
洋志也放下了麦克风,他的耳朵也有些红。
岩濑洋志由纪姐,你唱得很好。
我谢谢……
你小声回应,不敢看他。
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又唱了几首的歌,那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暧昧感在昏暗的包厢里累积。
奥野壮不好,饮料喝多了!
奥野壮我去趟厕所。
奥野壮去洗手间了,包厢里暂时只剩下你和洋志。音乐播放着一首轻柔的纯音乐伴奏。刚才唱歌时的热度还未完全消退,安静下来的空间里,那种亲昵的氛围反而更加明显。
岩濑洋志今天……开心吗?
洋志轻声问你,他的声音在音乐背景下显得格外温柔。
我嗯。
你点点头,终于鼓起勇气侧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子。
他笑了起来,那笑容在旋转的彩灯下忽明忽灭,格外好看。
我下次…再一起来?
洋志的瞳孔地震了一下,紧接着……
岩濑洋志由纪姐。
我嗯?
岩濑洋志我可以抱你吗?
我诶?
你还没回答,洋志就已经将你抱住了。
我(心脏……)
在剧烈的跳动着。
你的和他的心跳重合在一起,有节奏的快速跳动着。直到奥野壮回来,开门的前一秒,他才不舍地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