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乔可星推开练习室门时，宁雪艳正坐在镜前擦口红。正红色的膏体在唇上晕开，像凝固的血，她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在乔可星发梢停留了很久——那里别着枚新的星星发夹，是粉丝送的。

“新饰品？”宁雪艳的声音很轻，指尖捏着口红转了半圈，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冷光。

乔可星下意识摸了摸发夹，笑了笑：“嗯，粉丝送的，很可爱吧？”

宁雪艳没接话，起身时裙摆扫过镜子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走到乔可星面前，突然伸手摘下那枚发夹，捏在指间把玩：“太廉价了，配不上你。”

“喂！”乔可星想抢回来，却被她按住肩膀。宁雪艳的力气不大，指尖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指甲几乎要嵌进练习服的布料里。

“别总对别人笑。”宁雪艳低头，镜片后的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尤其是那些粉丝，他们看你的眼神……让我恶心。”

乔可星愣住了。自从两人组成“星艳”组合后，宁雪艳对她的关注就越来越密，会偷偷换掉她包里的矿泉水，会在她和其他成员说话时突然插话，甚至会半夜出现在她宿舍门口，说“做了噩梦想和你睡”。

“雪艳，你最近有点奇怪。”乔可星试图推开她，“我们是搭档，不是……”

“不是什么？”宁雪艳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诡异的甜，“不是彼此唯一的人吗？可我早就说过，你的舞台只能和我一起站。”她把那枚星星发夹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就像这个发夹，不该出现在你身上，就该消失。”

乔可星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看着宁雪艳眼底翻涌的偏执，突然明白那些过分的关心不是情谊，是缠绕的藤蔓，正一点点勒紧她的呼吸。

“明天的双人舞台，我不想参加了。”乔可星后退一步，声音发颤，“我们……还是分开活动吧。”

宁雪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一步步逼近，直到乔可星后背抵着镜子，冰凉的玻璃贴着脊椎。“分开？”她伸手，指尖划过乔可星的脸颊，停在唇角，“你忘了我们的约定？要一起站到最高的舞台上，谁也不能先离开。”

镜中的两人贴得很近，宁雪艳的影子几乎将乔可星完全笼罩。乔可星看着镜中宁雪艳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像看着两潭深不见底的湖，里面只有自己的倒影，却带着要将她吞噬的疯狂。

“可我不想……”

“你没有选择。”宁雪艳打断她，声音温柔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的光芒只能为我而亮，乔可星。就像现在这样，只能看着我，想着我，永远都不能分给别人一点点。”

练习室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镜前的一盏射灯亮着，刚好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乔可星看着宁雪艳缓缓凑近的脸，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雪松香，却第一次觉得那气味像无形的网，让她无处可逃。

垃圾桶里，那枚星星发夹的边角还在反光，像颗被遗弃的眼泪。而宁雪艳的指尖终于落在乔可星的唇上，轻轻按压着，像在确认一件属于自己的珍宝。

“听话，”她低语，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又疯狂，“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星艳缺一不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