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ora的广告大片在全球同步上线,那句“璀璨挚爱,共生永恒”的标语,连同张艺兴为苏晓戴上戒指的瞬间,占据了各大城市核心商圈的巨幕。恋情公开初期的狂风暴雨,似乎终于化为了被广泛接纳甚至艳羡的细雨。苏晓的微博下,依然有零星偏激的言论,但更多是剧粉、颜粉和CP粉其乐融融的讨论。梅姐开始接到更多考虑她“个人特质”而非“张艺兴女友”标签的剧本。
表面一切向好,苏晓却感到一种新的、无形的压力。这压力不再是来自外界的恶意,而是来自无处不在的、好奇的“注视”。她和张艺兴的每一次非公开同框,都可能变成第二天娱乐版块的边角料。他们不得不更加谨慎,像在玻璃房子里生活,看似透明光鲜,实则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放大解读。
这天,苏晓结束一个杂志专访,婉拒了聚餐,独自开车回公寓。她最近刚搬了新家,一个安保严格、私密性极佳的高级小区。张艺兴有这里的门禁和钥匙,但他最近在为一部电影的原声带闭关创作,两人已一周未见。
地下车库空旷安静。苏晓停好车,拎着包走向电梯厅。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在寂静中传得很远。就在她即将走到电梯口时,侧后方阴影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极轻微的、却绝不属于环境音的响动。
苏晓后背一凉,猛地回头。
只见一根承重柱后,半个镜头迅速缩回,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身影飞快地向车库深处跑去。
被偷拍了。
不是在工作场合,而是在她以为最安全的“家”的楼下。一种被侵犯领地的寒意和愤怒瞬间窜上脊背。她没有去追,知道徒劳无功,只是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并非出口,说明对方可能早已摸清这里的结构。
她沉着脸走进电梯,刷卡上楼。回到空荡安静的公寓,那份寒意仍未消散。她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向下看。车库入口平静如常,街道上车流如织。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她点开手机,想给张艺兴发信息,手指却在对话框上方停住。他现在正是创作最紧要的关头。她删掉了打出的字,转而打给了梅姐,冷静地陈述了情况。
梅姐在那头语气严肃:“我马上联系物业调监控!晓晓,你今晚千万别出门,锁好门。这事……可能得跟艺兴那边通个气。”
“等他忙完这阵吧。”苏晓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疲惫。
挂断电话,苏晓抱着靠枕蜷在沙发上。公开恋情,意味着接受关注,但她没想到这份“关注”会如此无孔不入,甚至试图渗透进她最私密的空间。这不再只是网络上的口水,而是切实的安全威胁。孤独感和一丝后怕悄然蔓延,她忽然格外、格外地想他。
晚上十一点,手机屏幕亮了。是张艺兴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短几个字:【收工。想你。】
看着那几个字,苏晓白天积压的冷意和委屈混合着强烈的思念决堤而出。她没再犹豫,直接拨通了他的视频。
几乎秒接。屏幕那头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里有红血丝,背景是堆满乐谱的工作室。但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和咬着下唇的模样,他神色瞬间一紧:“晓晓?怎么了?”
他的关切像暖流,冲垮了她最后的强撑。苏晓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张艺兴……我想你了。特别想。”
这罕见直白的依赖让张艺兴心口一揪。他语气更缓,带着诱哄:“我也想你。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苏晓把地下车库的事说了,尽量简单,但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她的不安。
张艺兴听完,脸色彻底沉下,眼神锐利如刀。“把小区和具体时间发我。我让王哥立刻去查。”他语速很快,是处理危机时的绝对冷静,但看着屏幕里她脆弱的样子,语气又强制柔和下来,“别怕,我现在就过去。”
“现在?都十一点多了,你明天还有工作……”
“工作没有你重要。”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而且,我也‘特别想’我的女朋友了,这个理由够不够?”他故意用了她刚才的话,眼底却毫无玩笑之意,只有深沉的担忧和决心,“等我。四十分钟。锁好门,谁敲都别开,除了我。”
他的果断和那句“工作没有你重要”,像最有效的安定剂,瞬间抚平了苏晓大半的惶然。她乖乖点头:“嗯,我等你。开车小心。”
不到四十分钟,门锁传来熟悉的、密码输入的轻微滴滴声。苏晓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跑到玄关。
门开了,带着一身夜风寒意的张艺兴站在门外。他显然是匆忙赶来,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和运动裤,头发有些被风吹乱。看到门口眼巴巴等着的她,他二话没说,长臂一伸,直接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反脚带上了门。
“唔……”苏晓整个人被他按在胸前,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夜风的微凉,将她完全包裹。他的手臂箍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吓着了?”他低声问,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胸腔震动。
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里,苏晓最后那点强撑的坚强彻底瓦解。她把脸埋在他胸口,用力点了点头,手环上他的腰,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温度和力量。
张艺兴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着她,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拍,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松开,低头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让我看看。”
他的指尖温热,轻柔地抚过她的眉眼,确认她没有真的哭过,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然后,他的吻落了下来。
先是额头,带着珍视的轻触。然后是鼻尖,一点点向下,最后覆上她微微发凉的唇。这个吻起初是温柔的试探和抚慰,但在触碰到她全然依赖的回应后,迅速变得深入而灼热。他吻得很用力,带着一周未见的思念和方才担忧积攒的情绪,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苏晓被吻得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更紧地攀附着他。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勉强撤离,但唇瓣仍流连在她唇角、脸颊,落下细密的啄吻。
“下次有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语气却严肃,“听到没有?”
“听到了……”苏晓气息微乱,仰头看他,黑暗中眼睛湿漉漉的,“你吃饭了吗?”
“路上啃了个面包。”张艺兴这才感觉出饿,拉着她往厨房走,“家里有什么?我给你做点吃的,你也陪我吃点。”
冰箱里食材不多,有鸡蛋、西红柿和挂面。张艺兴脱了外套,卷起卫衣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熟练地开火做饭。苏晓就靠在料理台边看着他,暖黄的灯光下,他专注的侧脸和行云流水的动作,驱散了所有阴霾,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温暖和安定。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出锅。两人挤在不算宽敞的餐桌一角,头碰头地吃着。简单的食物,因为对面坐着的人,变得无比美味。
“监控梅姐和物业在查,王哥那边也在打听。”张艺兴边吃边说,“这几天我住这边。工作室那边我调整一下,重要工作带回来做。”
苏晓心里甜得冒泡,嘴上却说:“会不会太麻烦?你创作需要安静……”
“你在旁边,就是我最需要的安静。”张艺兴看着她,说得自然而然。他夹起自己碗里唯一一个煎得最完整的荷包蛋,放到她碗里,“多吃点,抱起来都有点硌手了。”
“哪有!”苏晓抗议,心里却美滋滋地咬下那颗充满爱意的荷包蛋。
饭后,张艺兴主动收拾了碗筷。等他洗漱完出来,苏晓已经换了柔软的睡衣躺在被窝里。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很自然地将人捞进怀里。苏晓自动调整姿势,窝进他肩颈最契合的位置,腿也缠上他的。
肌肤相贴,体温交融,一周的分离让此刻的依偎格外缠绵。张艺兴的手掌在她背后缓缓摩挲,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传递着令人安心的热度。
“还怕吗?”他在她耳边低声问,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廓。
苏晓摇摇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手不安分地滑进他的睡衣下摆,贴上他紧实温热的腹肌,指尖轻轻划着圈:“你来了,就不怕了。”她仰头,在黑暗中准确找到他的唇,印上一个带着依赖和撒娇意味的吻,“奖励你的……荷包蛋。”
张艺兴低笑,胸腔震动,翻身虚压住她,加深了这个吻。吻逐渐失控,手也顺着她的腰线游移。意乱情迷间,苏晓忽然小声说:“门锁好了吧?窗帘……也拉严实了吗?”
张艺兴动作一顿,眼底**翻涌,却极力克制,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锁骨,然后将她更紧地搂住,拉好被子:“睡吧。今晚……就抱着。”安全最重要,他不能让她有任何不安。
苏晓知道他忍得辛苦,心里又软又甜,乖乖不动了,手却依旧贴在他腹肌上。他的体温和心跳是最好的催眠曲,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放松,困意迅速袭来。
“张艺兴……”她迷迷糊糊地叫他的名字。
“嗯?”
“你身上好暖……”
“嗯,一直暖着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