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医生慵懒倚在病房门边,指尖转着片翠绿树叶,碧眸在暖阳下泛着细碎流光,精致五官宛若折翼天使,优雅皮囊下却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涌。
病房里的喧闹隔着门飘出来,乱得让值班的他都觉得不像医院,倒像个闹哄哄的菜市场。乔潮声披著白大褂往办公室走,路过时听见里面的争执,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驻足,眼底漫过几分玩味:“倒是热闹。”
念头刚落,房内争吵陡然升级。他随手抛掉树叶,叶片在空中打旋飘落,迈着优雅步子推门而入。屋里张瑞林脸色涨红,鱼柚见正扯着嗓子叫嚷,一旁长辈满脸无奈却偏纵容,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乔潮声勾唇扬出抹轻佻笑意,双手插兜慢悠悠站到中间,慵懒嗓音裹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哟,这是演哪出?在医院吵吵闹闹,像话吗?”
鱼柚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戛然收声,错愕地盯着他。乔潮声扫过两人,语气淡懒:“有事好好说,动什么手。”
张瑞林见是他,气焰瞬间软了大半,低声嘟囔:“他太气人了。那张好看得近乎圣洁的脸,实在让人狠不下心说重话。
乔潮声轻笑一声,语气缓和:“行了,都消气。”一场风波,竟被他轻描淡写压了下去。
鱼老爷子和张家大哥,乔医生一走,鱼柚见脸上的敷衍就藏不住了,踢开脚边的椅子垮着脸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玩起手机,半点要照顾人的样子都没有。
尚铭放心不下,守到午后被张瑞林催着回学校,病房里只剩两人,气氛沉得发闷。
张瑞林渴得嗓子发紧,忍着疼喊了声:“倒杯水。”鱼柚见头也不抬,含糊怼道:“自己没手?”张瑞林攥紧拳,额角疼得跳,没力气跟他吵,只冷声道:“你是来照顾人的,还是来气人的?”
鱼柚见不耐烦地啧了声,摔下手机起身去倒水,杯沿磕着桌沿发出脆响,递过来时还故意晃了晃,溅出的热水烫得张瑞林指尖发麻。他没作声,默默挪开手,心里清楚这大少爷根本没安好心。
夜里换药,护士拆开绷带,伤口牵扯得张瑞林倒抽冷气,额角冒满冷汗。鱼柚见本靠在墙边玩手机,余光瞥见他发白的脸和紧绷的肩,动作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角,却还是嘴硬道:“至于这么娇气?”话虽这么说,却悄悄放轻了翻手机的声音,没再弄出噪音。
夜幕降临,乔潮声彻底换了副模样。
白发垂落肩头,苍白脸颊沾着不明血迹,碧眸淬着冷冽寒光,褪去白日温润,只剩蚀骨的阴鸷。
他游走在昏暗走廊,像优雅的暗夜魅魔,窥探着每个病房里的悲欢离合,光明与黑暗在他身上交织,成了医院最神秘的存在——没人知晓,白昼救死扶伤的医生,夜里藏着怎样疯狂的欲望与执念。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张瑞林的病房,悄无声息推门而入。
月光洒在少年脸上,勾勒出精致轮廓,点滴里掺的安眠药让他睡得沉熟。
乔潮声缓步走到床边,指尖肆无忌惮抚上他的脸,从眉骨滑到挺翘鼻梁,再到薄软唇瓣、精致喉结,一路往下探去,手腕上的红豆手串蹭过少年肌肤,留下细碎触感,动作带着隐而未发的粗蛮。
张瑞林无意识低哼一声,翻身背过身继续沉眠。乔潮声顿住动作,憋了口气,眼底翻涌过不满与浓烈的占有欲。
“叮——”手机震动响起,屏幕亮起映出消息:货已送到,速来。
他收回手,静静凝视片刻,屏幕光影在他脸上明暗交错,神情被长发遮掩。良久,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黑暗走廊尽头,只剩月光孤零零洒在空寂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