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喻皖瑶袖口和那株芍药上钻出的其他怪虫,早在之前那股安抚波动散开时,就已同样失去活性,化为黑烟消散了。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从怪虫出现到喻晚晴摔倒、虫体消散,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周围被惊动赶过来的夫人小姐们,只看到喻晚晴突然尖叫摔倒,似乎是被虫子吓到,而那位喻三小姐则静静立在花旁,除了脸色略显苍白,神色有些微的惊魂未定(大半是装出来的),并无大碍,衣袖上似乎沾了点灰,但很快就拍掉了。
太后“怎么回事?”
太后和皇帝等人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在宫人簇拥下走了过来。
柳氏早已扑到花丛边,心疼又气恼地扶起满身花瓣泥土、发髻散乱、吓得眼泪直流、狼狈不堪的喻晚晴,连声道:
柳氏“晚晴!我的儿,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喻晚晴又怕又羞又怒,指着喻皖瑶,哭道:
喻晚晴“是她!是她招来的怪虫!害我摔倒!”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喻皖瑶身上。
喻皖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因瞬间大量消耗灵力而产生的虚弱感和心悸,上前一步,向太后和皇帝行礼,声音清晰却不失恭谨:
喻皖瑶“启禀太后娘娘,皇上,方才臣女与姐姐在此赏花,不知从何处飞来几只从未见过的小虫,似乎是受了芍药花香的吸引。”
喻皖瑶“姐姐受惊摔倒,臣女也惶恐万分。惊扰圣驾,是臣女姐妹之过,请太后、皇上恕罪。”
她将“怪虫”轻描淡写说成“小虫”,将责任推给“花香吸引”,绝口不提苏嬷嬷的粉末和自己驱虫的异状,只认“惊扰”之罪。
太后看着神色平静、举止得体的喻皖瑶,又看了看狼狈哭诉、指控不清的喻晚晴,眉头微蹙。
皇帝的目光则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那株看似无恙的粉白芍药和地上已无痕迹的虫尸处,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靖王严浩翔被内侍搀扶着,也缓缓走了过来,他咳嗽了几声,目光掠过喻皖瑶略显苍白的脸和依旧清澈的眼眸,又瞥了一眼低头垂手、竭力降低存在感的苏嬷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转瞬即逝。
太后“不过是几只小飞虫,御花园草木繁盛,偶有虫豸也是常事。”
太后缓缓开口,定了调子,
太后“喻家大小姐受惊了,扶下去整理更衣,宣太医瞧瞧。都散了吧,继续赏花,莫要为了这点小事扫了兴致。”
这就是不追究了,甚至隐隐有回护喻皖瑶、将事情定性为意外之意。
柳氏和喻晚晴纵然不甘,也不敢再言,只得悻悻退下。
苏嬷嬷深深埋着头,跟在后面,无人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怨毒以及一丝更深的忌惮。
喻皖瑶恭声应是,退回原位。
她能感觉到,经过方才那一下,体内灵力几乎消耗一空,疲惫感阵阵袭来。
但她也清楚,自己方才那下意识的应对,虽然惊险,却似乎隐隐触摸到了青丘灵力运用的某种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