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闻言众人瞪大了眼睛,嘴巴里更是装下一个鸡蛋,同时也倒吸一口凉气,这还好没有在自己家,否则……
“你跟着惊什么呼?你没老婆。”
啪的一下,崔竹只觉得脑装沉沉的,顿时空白,反应迟钝了十几秒,崔竹才有反应脸皱成一张反复折叠过的纸,呲牙咧嘴的吸一口气。
“谁啊!我曹了,谁敢打老子。”
崔竹直喊疼,迅疾如雷揉着脑袋,然后愤怒的一撑拍在桌子上,回头看向打他的人。
我特么要看看谁敢打老子!看我弄死你,这……
“我不敢打老子,但一定敢打你崔竹,怎么的皮痒了才注意到我。”
这是清河崔氏分支崔罦嫡长子崔杰字孟盩也就是崔竹的哥哥,崔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哥,打人是真的痛啊。
“……”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我不要面子的么,有损咱清河崔家颜面的大哥!”
崔竹看到崔杰……瞬间萎了……原本大火缭绕的气焰沉了下去,消去一空。
都是无奈啊!崔竹回想起正事,小声的同崔杰提一下。
“哈哈哈!原来崔二公子怕兄长啊!”
河东裴氏三公子裴笎,像是看到了什么大笑话,指着崔竹笑道。
“下次惹毛了崔二公子,可记得请崔大公子来震场子啊兄弟们。”
弘农杨氏四公子杨萲同样附和。
“好了不要打趣了,你们给我想好全身而退的理由,呵。”
王惇坐在在主位,一拍把手,场面又安静下来,只是低声细语不断。
“你也是出去上茅厕,可有看到那个进入王惇妻子闺房的人?要是帮忙处理了案子,到时候咱可有了琅琊王氏五公子的一个人情啊!”
崔竹让出点位置让崔杰坐在自己旁边,只是崔杰似乎有点戏谑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早说了好吗?还等到你说吗?
“不知道啊!我当时醉酒迷糊的很,看见了也记不住吧。”
崔竹摊开手,一副懵逼的样子。
这几乎是一个死局了啊!没有任何线索,查到他崔竹身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桓冲是陪同王惇在一起的没有作案动机。
只要有路过的家仆或任何人发现过他出入过王惇妻子闺房附近的都将是嫌疑人,如今有且只有一个那正是崔竹。
同时你还没有办法说不是你,在崔竹的视角里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当然是从事发到现在没有。
这怎么赢啊!这个亏得吃。
崔竹闭目沉思。
“这案子不是很简单吗?我有一言诸位可愿一听?”
杜陵韦氏韦英胸有成竹的站起来,这脸上的……自信都溢出来了崔竹心里,也被这打破宁静的一声吸引。
琅琊王氏王敦持掌私兵二万之多,无疑是在场家族里最强大的存在,唯有陈郡谢氏才有与琅琊王氏并列的实力。
这韦英要巴结王惇。
呃?那货怎么深深看了我一眼?……崔竹无能吐槽。
韦英环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在每位在场的世家子弟们停留一小会,他看到有部分人期待的目光,也有部分人戏谑的眼神。
谢欣雪面对这种目光皱起眉来,那韦英绝不是正常的神色看她。
韦英嘴角上扬,开始侃侃而谈:“依我看,此事定是崔二公子所为。崔二公子上茅厕之时,想必是起了歹心,才会潜入王惇夫人闺房。而且目前也无他人在此时间段有嫌疑。”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崔竹脸色涨红,猛地站起来反驳:“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当时醉酒,怎会做这等事。”
韦英冷笑一声:“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崔竹一时语塞,急得团团转。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时,一直沉默的谢欣雪突然开口:“韦公子如此笃定是崔二公子,可有真凭实据?说不定真正的凶手正躲在暗处偷笑,看我们在这里互相猜忌。”
韦英一怔,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那谢姑娘有何高见?”
谢欣雪目光坚定,扫视众人:“我们不能仅凭目前的情况就妄下定论,应重新梳理线索。”
“很简单,裴笎、李瓖、杨萲匀无动机,谢欣雪更不可能她只是一女子,桓冲与王惇少爷在一块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道理,诸位只是喝醉了酒,脑子一直不清醒,想不到罢了。”
韦英一语点醒众人,这案子确实就这么简单。
“我弟弟怎么可能!韦英你别血口喷人。”崔杰站起来怒喝指着韦英。
王惇看着两人冷冷道:“停!崔竹都还没说话呢。”
“呵!”
崔杰一哼坐了下来,同时忐忑的凑到崔竹耳边说:“唉!咱回去吧,我带你走,到时候回去父亲为你做主,王家还动不了你!”
声音虽小,但细听可闻。
崔竹冷笑在韦英与崔杰的话里,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他如今还局限在现代的世界观念里,没融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五胡十六国时期,现代想法在这里很不通!他不是傻只是还没悟,这就像当年在中华大地上照搬西方的资本主义,在中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国情下行不通,你又能说看到西方先进技术,先进政治思想的那群人傻吗?只是受到了时代的局限性罢了,他们不傻。
崔竹冷笑出声,突然那一抹笑容迅速的收敛,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之前的懵懂与忧虑。
“我等的一直是你这句话,给你个台阶是真下啊!你当别人傻?”
韦英傻了眼,听这话自己被算计了?众人也是一惊,回想起韦英说的话那也没错啊?
“这便是简单话术,恶人先告!抢先摆脱自己的嫌疑,以逃避,这话术技巧在于,把你们强行拉入他的阵营,让我成为千夫所指,你们自然而然会忽略它的存在,脑海里把它定义为自己人,从而不用解释,你们就会主动认为他没参与此事!”
“理是这么讲,那崔二公子有何高见。”
王惇眼前一亮,虽然韦英说的确实可以让自己强行摆脱嫌疑,但是也正因如此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范围,那就是崔竹与韦英之间,那么局势将很明显。
“王五公子我问你,其他人有机会进入这里,行不轨之事吗?”
“没有,有重兵守护门面,能进这里的人有多少是谁都会被知晓,外人进不来。”
“那属下呢。”
“更不可能,这点无需担心。”
“那便好了。”
崔竹理理衣襟,走到大厅的中央看着韦英。
“我崔竹嫌疑有三点。”
“第一出去上个茅厕换了身衣裳,第二明明我是醉酒出去的为何是清醒回来,第三点上茅厕三人我是其中之一对吧。”
王惇点点头,又问:“崔二公子能列出自己的嫌疑定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正是我上茅厕自是不错,但是你们一直想错了一点,我去的是东边的而不是西边,这点王馨小姐可以作证明。”
你猜我为什么要绕那么远的路?就是等这一刻啊,为何偏选王馨所在的居所,崔竹冷笑。
“来人去请六小姐过来。”
韦英一愣,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王家六小姐来还要时间,那我就说说韦公子的嫌疑吧!王五公子你之前说能进来的人都会被知晓,那么你可以查韦公子是何时来的,何时到了这大厅,可行?”
崔竹看向王惇问道。
“自是可以,谁来了那里的人都会上报的,来人!”
王惇大喝一声,一名家仆匆匆跑到王惇身边,小声的说。
“有好戏啊!”
李瓖小声与周边的世家子弟们议论纷纷,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好一个韦英,这中间半个时辰你去哪!”
王惇一拍桌子,看向韦英。
“早闻王家种有一名花,我自是去哪一赏啊!不信可问谢小姐,我俩在那相遇过了。”韦英一惊,看向谢欣雪连忙说
“外面潮湿的天,那韦公子衣服上如何沾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