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芥川的目光落向画纸，喉结动了动

芥川龙之介你方才说的是十分钟，对吧？

江户川乱子不然呢？

我手腕一转，用彩铅叠出罗生门布料的暗纹褶皱，笔锋扫过之处，风衣的垂坠感已经在纸上落了形

江户川乱子本小姐画速写的速度，比乱步哥哥抢大福还快。

江户川乱子你看这肩线的弧度，是不是和你现在的样子分毫不差？

他垂眸看向自己搭在身侧的右手，耳尖却悄悄染上浅粉

芥川龙之介乱子同学，在下并未放松肩线……

江户川乱子所以才说你合眼缘啊！

我用炭笔在画纸角落点出些许罗生门的轮廓，抬眼敲了敲画板

江户川乱子右手再抬半寸，眼神别那么僵。

江户川乱子就像你平时看罗生门的样子，带点劲。

芥川的指尖微蜷，右手果然又抬了些

他眼尾的冷意里漫开一丝锐感，像出鞘的刃擦过光

我指尖一顿，飞快地把这抹神色描在画纸上，水彩笔蘸着墨色晕开风衣的阴影

江户川乱子就是这个感觉！

江户川乱子樱野你把水彩盘递过来，别洒了水。

樱野慌忙把盘子端稳，指尖都在轻颤

芥川樱野主人，我……我拿好了。

江户川乱步嚼着大福凑过来，指尖戳了戳画纸

江户川乱步乱子，你这画里的芥川比本人可爱多了啊！

江户川乱子要你多嘴？

我拿笔杆敲开他的手，把画纸往芥川面前一递，

江户川乱子好了，手不用那么抬着了。

江户川乱子两分五十一秒，比计划快了七分零九秒。

画纸上的少年肩线紧绷，右手抬在身侧

眼底的锐意也裹着点未散的冷，风衣的褶皱里还沾着片我随手添的樱花瓣

芥川盯着画纸看了半晌，指尖悬在纸页上方竟不敢碰

芥川龙之介这是……方才的在下？

江户川乱子不然是哪个芥川？

我把画纸卷起来塞进他手里，彩铅的笔屑落在他的掌心

江户川乱子本小姐的“墨影幻真”还没用呢！

江户川乱子要不要试试，让这画里的樱花瓣落你肩上？

他攥着画纸的指节泛白，声音低得像落雪

芥川龙之介为何……画得这样快？

江户川乱子因为素材好啊。！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长鞭，金属扣撞出脆响

江户川乱子你这张脸和罗生门的纹理，本来就是为速写生的。

江户川乱子樱野快点跟上，别磨磨蹭蹭的。

樱野立刻小步跟在我身后，芥川却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

芥川龙之介乱子同学，这画……在下可以收着吗？”

我回头冲他眨眨眼，头上的含笑花跟着晃了晃

江户川乱子本小姐画的东西，给你了就是你的。

江户川乱子不过下次可别那么死板了哦！

#芥川龙之介乱子同学……

我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江户川乱子芥川同学，怎么了？

他指尖捏着画纸的边缘，耳尖的红还没散，声音放得很轻

#芥川龙之介在下的……黑色笔记本，放学后可以带过来。

我挑了挑眉，忽然笑出了声，头上的含笑花跟着颤了颤

江户川乱子哦？带过来做什么？

他别开视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画纸的折痕

#芥川龙之介你可以帮它画一张它的封面吗？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长鞭，金属扣撞出脆响

江户川乱子本小姐可没说要和你做交易。

芥川龙之介的肩膀僵了僵，却还是抬眼看向我，语气里带着点少见的执拗

#芥川龙之介在下……想让你画。

我盯着芥川看了两秒，忽然弯起眼睛

江户川乱子行啊，放学后露天操场见！

江户川乱子本小姐的画具，向来只给合眼缘的素材用。

芥川龙之介攥着画纸的手松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芥川龙之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