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雷梦杀神秘兮兮地拉住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围成一团,不知在说些什么。
风轻注意到这一幕,很是好奇,大白天的,谈话如此小声神秘,定有蹊跷。
风轻偷偷靠近三人,神不知鬼不觉,想听听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她隐约听见雷梦杀发出一声“百花楼”,才猛地想起这段剧情:雷梦杀带着两人前往天启城内最大的青楼——百花楼,说是带他们见见世面。
在百花楼里司空长风与风秋雨一见如故,心心相惜。后来,李心月前来抓包,带走雷梦杀……
风轻很是心动,拜托,那可是青楼哎,是每一位穿越者都想见识打卡的地点,她当然也不例外。
想到穿回去后,她可以骄傲地对姐妹说她在青楼标记了一处地点,风轻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于是风轻鬼鬼祟祟跟着眼前三人,只见他们停留在一处富丽堂皇的楼阁前,抬眼望去,牌匾上写着“百花楼”三个大字。
她知道终于到达目的地了,打算在三人进去后再踏进入,避免碰面。
风轻没想着女扮男装潜入百花楼,说实话,这太容易被识破了,简直把别人当傻子。
她打算正大光明进去,早在决定要来时,风轻就准备好了现金,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了。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特别是这风月场所,只要你有钱,管你是男是女都一样。
只是来这的女子少的很而已,但不代表没有,今天风轻就要当那少数人。
想明白后,风轻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了些,大手大脚走进了百花楼。
她一进去,数道疑惑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风轻尽量不去管,忽略别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发出清脆有力的声音:“有人吗?这里管事的妈妈在哪?”
不多时便见一位烈焰红唇、服饰华丽的女子摇着一把扇子缓缓走来,带着一股脂粉香,眼角眉梢堆著熟稔的笑意,却藏著几分不容错辨的精明。
想必就是这里的老鸨了,很符合风轻对老鸨的刻板印象。
“哟!这位小姐怎么来我们这儿了?是来抓相好的了?不过妈妈我先说好,在我这儿,可不允许有人闹事。”老鸨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上下打量着风轻。
风轻知道老鸨误会她是来捉奸的,也不恼火,而是不紧不急从袖口取出一大锭金子置于手掌,对着老鸨淡定一笑,“谁说我是来找麻烦的了?有谁规定女子不能来这里消费了?”
风轻作势递给老鸨金子,可就在老鸨触碰的前一秒猛然收回,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看。
老鸨立马反应过来,停下扇风,对着风轻赔笑,“怪我,怪我先入为主了,我给姑娘赔个不是。”
转身对着小厮吼道:“还不快去给这位小姐安排一间上等厢房,再去请几位姑娘作陪!”
老鸨收到金子后,双眼放光,看着风轻上楼的背影,小声嘟囔,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过也不耽误,自己照样赚钱。
厢房内,只见一位美人怀抱琵琶坐于角落,指尖轻拨,清越婉转的曲调便漫了满室,余音绕梁。
两个美人提着裙摆走到中央,水袖轻扬,舞步轻盈如蝶,腰肢婉转间,裙摆旋出好看的弧度,每一个起落都衬得身姿愈发曼妙。
另有两位美人守在风轻身侧伺候,一人拿起洗净的葡萄,剥去薄皮,递到她唇边,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
另一人则捏了片清甜的哈密瓜,细细切成小块,用银签挑着,柔声哄着她尝。
风轻半倚在软垫上,指尖搭在微凉的桌沿,耳畔是悠扬的乐声,眼前是灵动的舞姿,唇齿间满是水果的清甜,周身被姑娘们温柔的伺候包裹着,连紧绷的神经都渐渐松弛下来。
她望着眼前一派奢靡又惬意的景象,心底恍然——这般被人细致照料,耳畔有丝竹悦耳,眼前有美人环绕,无需烦忧俗事,只需恣意享受片刻欢愉。
怪不得世间男子总偏爱来这销金窟,原来这般滋味,竟真的让人难以抗拒。
身侧的姑娘见风轻眼神放空,眼底带着几分懵懂的感慨,忍不住笑了起来。
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戏谑:“姑娘模样生得这般娇俏,坐着不动都好看,倒比我们这些日日练舞的还招人疼。”
另一位姑娘也凑过来,指尖捻着一缕她散落的发丝,语气带着笑意:“瞧姑娘这脸红的,这般容易害羞?”
风轻被她们直白的夸赞与亲昵的举动闹得脸颊发烫,耳尖也染上绯红,下意识偏过头,不敢与她们眼底的笑意对视,指尖攥着裙摆,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这般窘迫又羞怯的模样,反倒更惹得美人们兴致勃勃。
有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有人柔声哄着她再吃块水果,言语间的挑逗愈发直白,眉眼间的笑意也浓了几分。
厢房内的笑声与乐声交织在一起,暖香浮动,旖旎更甚。
百花楼内有其他姑娘得知有一位女子前来玩乐后,纷纷好奇前来打探,惊动起了风秋雨,她也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位胆大的女子引得姐妹们笑声一片。
风轻一见眼前姑娘,痴痴入了迷,不禁感慨:风秋雨不愧为百花楼花魁,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尽显风情。
出于不想在美人面前出丑的心理,风轻即刻回过神来,对着风秋雨礼貌施礼。
风秋雨亦回以浅笑,身姿款款落座于对面软垫上,指尖轻搭在桌沿。
声音清柔如琴音:“姑娘客气了,听闻今日有位女客,甚是稀奇,便想着过来瞧瞧。倒是打扰姑娘了,不如让我为姑娘演奏一曲,也好赔罪。”
说罢,风秋雨指尖轻抚过琴弦,先是几声轻挑,清越的琴音便如泉水叮咚,缓缓漫开。
随后节奏渐起,时而如高山流水,清冽悠扬,时而如私语呢喃,婉转缠绵。
指尖起落间,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落在人心尖上,连窗外的风声都似被这琴音吸引,渐渐沉寂下来。
室中众人皆屏息凝神,连身侧伺候的姑娘们都收了笑意,静静聆听。
风轻望着风秋雨专注的眉眼,感慨其出神入化的琴艺。如果司空长风在身边的话,风轻真想说一句,好小子,真让你给捡到宝了。
待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袅袅,许久才渐渐消散,风轻忍不住拍手称赞,眼底满是惊艳:“姑娘琴艺当真绝了,听姑娘弹琴,竟似一场难得的享受,令人沉醉。”
风秋雨浅浅一笑,收回指尖,语气温和:“姑娘过誉了,不过是闲来无事,多练了些时日罢了。”
说着,她忽然想起方才琴曲中的词曲,随口提了一句:“方才弹奏的曲词,是前几日偶得的,后半段总觉得少了几分韵味,不知姑娘可有见解?”
风轻闻言,略一思索,便轻声开口,从词曲的意境到字句的平仄,细细剖析,言语间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甚至还随口补了两句,恰好与前半段曲词契合,意境更胜一筹。
风秋雨眼中满是惊讶,眼底闪过几分异彩,忍不住道:“姑娘竟也通晓词曲之道?这般见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寻常女子鲜少会钻研这些。”
风轻浅笑摇头:“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没人知道她内心所想:多亏平时听古典音乐和国风音乐听得多,多亏上学期选修了音乐鉴赏这门课,对不起了,再也不会叫你水课了。最该感谢的应该是自己,谢了老己。
两人就此打开话匣子,越聊越投机,先前的几分生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相见恨晚的融洽,尤其是得知两人姓氏相同时,风秋雨当场决定要与风轻以姐妹相称。
室中暖香浮动,琴音余韵未散,两人眉眼间皆是笑意,氛围愈发惬意温婉。
这边,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跟着雷梦杀饮酒作乐没多久,李心月就前来质问雷梦杀,神情冷冽的模样让雷梦杀慌忙解释,隐隐有跪地求饶之势。
李心月揪着他的耳朵往外拖时,余光瞥见二楼的厢房,随口提了句:“对了,听说风轻妹子也来这里了,好像在楼上厢房里。”
说罢,便拖着哀嚎的雷梦杀大步离去,留下满厅寂静,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惊讶,连忙放下酒杯,快步拾级而上。
走到厢房门外,刚掀开半垂的帐幔,便瞧见了室内的景象——风轻脸颊绯红,眼底满是羞怯的笑意,眉眼间满是惬意,竟是一派被美人环绕、恣意享受的模样。
百里东君眸色沉了沉,心底莫名升起几分酸涩的醋意,脚步下意识加快,走上前一把攥住风轻的手腕。
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风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司空长风也皱着眉走上前,伸手揽过风轻的另一只胳膊,附和道:“师妹,跟我们走。”
风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往外走,裙摆被拖拽着,耳边还残留着姑娘们的笑声。
路过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恰好对上风秋雨含笑的目光,便扬着唇角,轻声道:“姐姐,与你相处很是愉快,下次再见啦。”
这话落在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耳中,更是添了几分无奈与醋意,两人皆是一脸黑线。
脚步更快了些,几乎是半扶半拽地将风轻带离了百花楼,只留下身后厢房内依旧回荡的笑声与琴音,渐渐消散在巷陌的喧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