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霜峰清晨
枫秋醉是被窗棂外雪球扒拉木框的声音闹醒的,那小家伙爪子尖儿挠得木板“沙沙”响,尾巴还时不时扫过他露在被子外的脚踝,毛茸茸的触感带着点凉意。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别闹,再睡半个时辰……”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冯千秋的大嗓门:“秋醉!太阳都晒屁股了!师父让你去演武场练法术,再不起我就掀你被子了!”
“别别别!”枫秋醉猛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活像只炸毛的鸡。他可忘不了昨天“紧急会议”结束后,师父青玄拍着他的肩膀说“从明天起,每日寅时练法术,午时练身法,酉时跟着景玉学基础剑招”时,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原以为的“安全摸鱼”,怎么转头就成了“魔鬼集训”?
他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刚推开门,就见冯千秋靠在廊柱上,手里拿着两把木剑,挑眉看着他:“总算舍得出来了?再晚点儿,师父的‘清心散’就要端到你床头了——那玩意儿比黄连还苦,你想尝尝?”
枫秋醉打了个寒颤,赶紧摇头。上次他偷溜去后山睡觉,被青玄抓回来灌了一碗清心散,苦得他差点把舌头吐出来,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嘴里发涩。“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演武场。”他说着,伸手想去抱蹲在门槛上的雪球,却被冯千秋一把拉住:“别带它,师父说了,今天练法术,雪球在旁边捣乱,小心你把火球术扔到自己脚背上。”
雪球像是听懂了,不满地“嗷呜”叫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枫秋醉的手背,才转身跑向药圃——想来是去找正在侍弄灵草的顾清华了。
演武场在丹霜峰的东侧,是一片开阔的青石地,周围种着几棵高大的枫树,此刻叶子正红得热烈。青玄和苏景玉已经在那儿等着了,青玄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法术古籍,苏景玉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符纸的木盒。
“师父,大师兄。”枫秋醉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青玄点点头,把古籍递给她:“今天先教你最基础的‘引气术’和‘火球术’。引气术是所有法术的根基,能帮你更快地调动体内的灵力;火球术虽然简单,但在秘境里遇到低阶妖兽,也能用来自保。”
枫秋醉接过古籍,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咒语和心法,还有几幅手绘的灵力运行图,看得他头都大了。“师父,能不能先学个简单的?比如‘御风术’?我想试试飞起来的感觉。”他试探着问道——在他看来,御风术多方便,以后想躲懒,直接飞到后山的树顶上,谁也找不到。
青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先把火球术练会了再说。你连最基础的灵力都控制不好,还想学御风术?小心风没引过来,把自己吹到山沟里去。”
苏景玉也忍不住笑了:“秋醉,听话,先练引气术。我陪你一起练,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没办法,枫秋醉只能乖乖地按照古籍上的记载,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引气。他按照心法口诀,慢慢引导着体内的灵力在经脉里运行,可那灵力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一会儿跑到左手,一会儿跑到右脚,怎么都不听话。
“集中精神,想象灵力像一条小溪,顺着你的经脉慢慢流淌。”青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灵力的波动,让枫秋醉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灵力总算听话了一些,慢慢顺着经脉流向丹田。就在他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早上光顾着赖床,忘了吃早饭。
他忍不住睁开眼,正好对上冯千秋憋笑的表情,顿时脸一红:“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催得太急,我都没来得及吃早饭!”
“行了,先休息会儿。”青玄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里面是你师姐做的桂花糕,先垫垫肚子。记住,下次再敢不吃早饭就来练法术,我就让你练到天黑。”
枫秋醉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小巧的桂花糕,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他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桂花的清香,瞬间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谢谢师父!师姐的桂花糕还是这么好吃!”
吃完桂花糕,枫秋醉总算静下心来,跟着苏景玉一起练习引气术。苏景玉耐心地指导着他,纠正他灵力运行的路线,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枫秋醉终于能勉强将灵力集中在手掌心,引出一小团微弱的火苗。
“太好了!秋醉,你成功了!”苏景玉笑着说道,眼里满是欣慰。
冯千秋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啊,比我当年强多了——我第一次练火球术,把旁边的草垛都烧了,被师父罚了三天禁闭。”
枫秋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青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符纸:“别得意得太早。现在试试把火球术附在符纸上,做成‘火球符’。秘境里灵力消耗快,有了符纸,就算灵力不足,也能使用法术。”
枫秋醉接过符纸,按照青玄的指导,尝试着将灵力和火球术的咒语注入符纸。可他刚一运气,符纸就“滋啦”一声,冒出一股黑烟,烧成了灰烬。
“别急,慢慢来。”苏景玉递给他一张新的符纸,“灵力注入的时候要均匀,不能太急,也不能太弱。”
枫秋醉点点头,再次尝试。这次,符纸没有烧起来,但也只是微微发热,并没有形成火球符的迹象。他皱了皱眉,又试了几次,结果不是烧了符纸,就是灵力不足,忙活了半个时辰,一张成功的火球符都没做出来。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青玄看他额头上满是汗水,便说道,“引气术和火球术不是一天就能练会的,你回去后多看看古籍,明天再接着练。下午跟着景玉学剑招,别再偷懒了。”
枫秋醉如蒙大赦,赶紧点头:“知道了师父!”他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心里暗暗叫苦——这修炼也太辛苦了,比他在现代加班赶项目还累。他开始怀念以前在丹霜峰的日子,每天晒晒太阳,看看话本,偶尔帮顾清华浇浇灵草,多悠闲啊!
可一想到秘境里的危险,想到师父和师兄师姐们的支持,他又咬了咬牙——为了能在秘境里安全“摸鱼”,这点苦算什么!
下午学剑招的时候,枫秋醉更是苦不堪言。苏景玉教他的是最基础的“劈、砍、刺”,看起来简单,可真练起来,才发现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全身协调,还要配合灵力的运行。他握着木剑,没练一会儿,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手心也磨出了水泡。
冯千秋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秋醉,你这哪是练剑啊?跟砍柴似的,小心把木剑劈断了!”
枫秋醉瞪了他一眼,没力气反驳——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苏景玉见状,赶紧让他停下来休息:“别急,慢慢来。剑招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你第一次练,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递给枫秋醉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是‘愈肤膏’,涂在水泡上,明天就不疼了。”
枫秋醉接过瓷瓶,心里一暖。他知道,苏景玉和冯千秋虽然平时喜欢逗他,但心里其实都很疼他。还有顾清华,刚才他路过药圃的时候,看到她正在给雪球喂食,还特意给了他一个装着灵草茶的水壶,说能缓解疲劳。
傍晚的时候,枫秋醉总算结束了一天的修炼,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院。刚进门,就见雪球蹲在门口,看到他,立刻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他弯腰抱起雪球,走进屋里,就见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是顾清华的字迹:“练了一天,肯定累了,莲子羹能安神,快趁热喝了吧。”
枫秋醉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莲子羹,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疲惫似乎瞬间消散了不少。他看着怀里的雪球,又看了看桌上的莲子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能辜负师父和师兄师姐们的期望。就算是为了能在秘境里安全地“摸鱼”,也要努力变强!
就在他喝着莲子羹的时候,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他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刚想探头去看,就见雪球猛地竖起耳朵,对着窗外“嗷呜”叫了一声,眼神警惕。
枫秋醉心里一紧——难道是反派派来的人?还是说,是其他峰的弟子来找麻烦?他赶紧放下碗,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风吹过枫叶的“沙沙”声。
“难道是我看错了?”他喃喃自语,心里却有些不安。他知道,随着青岚秘境的临近,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找上门来。他必须尽快变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丹霜峰的人。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雪球,雪球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枫秋醉深吸一口气,摸了摸雪球的脑袋:“别怕,有我呢。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还有师父和师兄师姐们。”
雪球“嗷呜”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枫秋醉笑了笑,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上午的法术古籍,认真地看了起来。虽然修炼很辛苦,但他知道,这是他在这个修真界活下去的唯一办法。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想躲懒,他要努力变强,就算是穿书成了炮灰,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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